魔殿深处,凌渊珩气得眼睛通红,叫来一众魔将,在大殿中央布下魔阵。
“弟弟的气息忽远忽近……我要亲眼看清他是不是被神君拐走了!”
魔将们跪了一地,忙不迭应声。黑雾翻涌,阵纹交错,殿宇轰鸣。
凌渊珩冷喝一声:“开阵!”
魔息翻卷,魔镜之上果然浮现出模糊的神界影像。
凌渊珩心头一震,正要看清,谁知灵息逆流,阵眼轰然炸开,所有力量猛地回涌到他身上!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下一刻,只听“嗖”的一声,太子殿下整个人被卷进光柱,瞬间消失。
大殿寂静三息,才听见众魔将撕心裂肺的惨叫:
“完——犊——子——了!!太子殿下被送走啦!!!”
……
神界灵泉外。
凌渊珩狼狈地从半空摔下,砸在青石上,灰头土脸爬起来,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妈的,这阵不是用来看的吗?!谁瞎改了步骤?!”
灵泉殿外,光柱一闪,一个人影猛地被甩出来,砸在青石地上,灰尘四起。
洛临正倚着石栏打哈欠,差点没被这动静吓掉下去。
他抬头一看,整个人怔住了。
来人长身玉立,衣袂狼狈,却挡不住那张脸的惊艳。
眉眼张扬,艳色逼人,像是烈火里打磨出的宝玉,美得刺眼。
洛临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心口乱跳,喉结滚了滚,竟傻傻冒出一句:
“……卧槽,美人掉下来了?!”
凌渊珩正一脸暴躁,拍拍灰,火气未消,回眸就对上洛临这副痴呆样。
眉头一拧,冷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砸下来啊?”
洛临:“……”
——这张脸,还真是——一眼万年!
昊天殿中,白君尘正端坐,心神微动。
忽有陌生气息破界而入,冷戾的眉目瞬间凌厉,视线落向灵泉方向。
魔界之人,竟敢踏入此地。
殿内灵息一沉,连虚空都仿佛紧绷。
——
灵泉外,洛临猛地一个激灵,汗毛直竖。
那股气息太强了,简直像是神君一步步逼近。
他心里慌得要命,下意识就想“护场”。洛临心头一乱,手一抖,竟鬼使神差一把把人拎起来:“你快躲!”
结果方向没把握住——“扑通”!
凌渊珩直接被丢进灵泉里。
“???”
水花炸开,他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就被洛临吓得双手死死按在水下。
洛临咬牙小声嘀咕:“别动!别出声!要命啊!”
——
而灵泉另一侧,白君尘的脚步声已缓缓靠近。
灵息逼人,冷眸森寒。
白君尘眼底寒意未散,脚步已至泉畔,气息如山。
洛临急得连手都在抖,硬生生把水里的凌渊珩死死摁住,嘴上还强撑着笑:
“神君神君——神界要务繁忙,哪能浪费在这小破地方!您快去处理正事吧!”
白君尘冷眸凝了他片刻,忽而收敛锋芒。
只见他衣袂一拂,竟肃然俯首,声音低沉而恭敬:
“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
说罢,身影一闪,白光乍现,已瞬移离开。
——
泉水里,凌渊珩快憋成河豚,心底狂骂:
刚刚那个冷脸剑修,居然还听这傻子的话?!
洛临擦了把冷汗,腿都软了:“呼……吓死我了。美人你可别怪我,我这可是救你命呢!”
泉水涌动,凌渊珩“哗啦”一声探出半身,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颊侧,艳色惊人。
然而他神情一滞,眼底的暴躁与杀意,像被泉水一层层冲刷殆尽。
他愣愣地抬手抹了把脸,眉头皱了半天,喃喃道:
“……我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来着?”
记忆仿佛被泉水冲得七零八落,连心头的火气都变得虚无。
洛临在一旁看得直了眼,整个人呆立,像被定住。
“啧……”他喉结滚了滚,目光随着水珠流转,眼底全是亮光。
心里一阵花痴般的哀嚎:
完了,这美人泡过水,怎么能更好看?!我要沦陷了。
凌渊珩却还在发呆,皱着眉,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奇怪,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洛临赶紧接话,笑嘻嘻道:“你是来找我的吧!”
凌渊珩:“……”
他瞥了洛临一眼,眉心又拧了起来:
——怕不是遇到傻子了。
洛临盯着凌渊珩愣神的模样,心口一阵乱跳,险些傻笑出声。
忽然灵光一闪,他猛地一拍脑门:
“哎哟——灵泉有净化功能!这人泡一泡,记忆七零八落,火气全没了!”
心里直骂自己:“要死,要死!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他托着腮,盯着泉水里那张艳色逼人的脸,叹了口气,嘴角却不争气地往上翘:
“算了算了,先别管这些了……这么好看的美人,还是先带回去再说。”
说罢,他笑嘻嘻上前一步,伸手去拽凌渊珩:“走啦,美人,灵泉不适合久泡,跟我回去歇着吧。”
凌渊珩满脸茫然,被他牵着走了两步,还在嘀咕:
“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洛临心里暗笑:
——你就别想了,反正你现在是我捡来的美人!
与此同时
凌渊泽跪在澄光殿,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照顾起居?!”
这四个字就像天雷劈下来,他整个人当场僵硬。
等月尊遣退众侍,只留他一人时,他呆愣愣地抱着茶盏,手抖得水差点泼出来。
心里一阵绝望:
“这下是真倒霉死了……我平日里摸鱼还来不及,现在让我贴身照顾月尊?这不是要我命吗?”
他满脸苦瓜色,像认命一样低声嘀咕:
“要是洛临在就好了,他嘴欠归嘴欠,伺候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什么茶水衣裳,他都比我强。偏偏现在让我一个人顶上……这不是坑我么!”
他咬牙切齿,心口直翻腾,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算了算了,我苏尘命里犯冲,八成就是来送命的。”
月珩自高处俯视,眉目清冷,声线却极淡极缓:
“……不必怕。你想做什么,怎么做,都无需担心。只要在我视线范围内即可。”
凌渊泽抱着茶盏,整个人僵在原地,眉头皱成一团。
心里直嘀咕:
“见鬼了,这是啥意思?我照顾人还得被监视?这感觉怪怪的啊……”
他抿着嘴角,脸色发苦,心底更郁闷:
“不是嫌我笨手笨脚吗?怎么现在倒说什么都随我?这……八成是想让我犯错,好当场砍了我吧!完了完了,我这命还真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