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日常:吃饭、睡觉、吃王爷的瓜
日子,如同被设定好的机括,在一种极度压抑却又诡异的稳定中,一天天流逝。
沈清言逐渐(被迫)适应了摄政王府这种令人窒息的生活节奏。最初的惊恐、愤怒、委屈,在日复一日的“routine”中,似乎被磨平了些许棱角,转化成一种麻木的惯性和……见缝插针的“苦中作乐”。
他的日常变得极其规律,甚至可以说单调到令人发指。
卯时初(约凌晨5点): 无论昨夜抄书到多晚,他都会被生物钟(或者说是对隔壁那位阎王的本能恐惧)准时唤醒。在两名沉默仆役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王府的伙食确实精致,但他往往食不知味,如同完成任务般快速用完早膳。
卯时正(约凌晨6点): 准时前往一墙之隔的“澄心院”书房点卯当值。他的工作依旧是处理那些无关痛痒的文书,但更多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盆被放置在角落里的、名贵却无用的盆栽。作用是净化空气(并不),以及……充当某个特定频率的“人形信息接收器”。
他学会了在极度无聊和警惕之间切换。大部分时间,他努力放空大脑,思考一些诸如“今天天气不错”、“院子里的竹子又绿了”之类的废话,或者干脆神游天外。偶尔,当萧绝与心腹商讨极其重要的机密事务时(这种时候他通常会被无形的气场警告),他也会竖起耳朵,试图捕捉一些可能价值连城的“瓜”,但往往一无所获,反而被那低沉话语中蕴含的杀伐之气吓得心惊肉跳。
午时(约中午12点): 得以暂时离开书房,回“听竹院”用午膳,并获得短暂的喘息时间。午膳后有时可以小憩片刻,但更多时候,他需要抓紧时间——抄书!
下午至酉时(下午3-5点): 这是雷打不动的罚抄时间。十页《资治通鉴》,字迹还需工整,绝非易事。往往抄得他手腕酸麻,头晕眼花。他一边抄,内心一边疯狂吐槽司马光老爷子为什么写这么多,顺便诅咒下达这个命令的萧绝。
酉时: 准时将抄好的十页书交给秦刚或者当值的亲卫,由他们转呈萧绝。他从不知道萧绝是否会看,或者看了又会作何评价,反正从未有反馈。交完差,才算勉强结束一天的“工作”。
戌时(晚上7-9点): 用完晚膳后,他会有少许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但他也不敢乱跑,只能在“听竹院”范围内活动,看看书(非《资治通鉴》),或者对着那几竿翠竹发呆。
在这种极度受限、近乎囚徒般的生活中,沈清言那强大的“吃瓜”本能和系统,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慰藉和……生存工具。
既然人身自由被限制,活动范围就这么大,那他就在这有限的范围内,努力挖掘“瓜”源,赚取宝贵的吃瓜值!谁知道哪天就能兑换个保命神技呢?
于是,他化身成为摄政王府的“隐形观察者”,开启了疯狂的“吃瓜”模式:
【呦呵!王府的二管家又在训斥那个偷懒躲起来打瞌睡的小厮了!唾沫星子都快喷人脸上了!啧啧,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不过骂得挺有创意,‘懒驴上磨屎尿多’?记下了记下了!系统,这瓜值不值钱?】
【叮!观察到位阶差距冲突事件,吃瓜值+1!】
【……才1点?行吧,苍蝇腿也是肉。】
【嗯?换岗的侍卫小哥们在低声嘀咕什么?让我听听……‘昨晚西街赌坊又出老千了’?‘王老五家的媳妇跟人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王府侍卫也这么八卦?不过……有点意思!系统!】
【叮!获取底层人员非正式八卦,吃瓜值+2!】
【聊胜于无……】
【去厨房拿点心,听到掌勺大娘一边剁肉一边抱怨:‘王爷这口味也太清淡了!天天不是清蒸就是白灼,盐都舍不得多放一颗!害得老娘一身本事无处施展!这要是做个红烧蹄髈、辣子鸡丁得多带劲!’……哈哈哈!大娘有志向!可惜了您这身本事!系统,这瓜怎么样?】
【叮!获取关键人物(萧绝)生活习性情报及员工吐槽,吃瓜值+5!】
【这个好!王爷的八卦就是值钱!】
当然,所有这些零碎的瓜,都只是开胃小菜。他最主要的、也是最稳定的“瓜田”,就是那位将他圈禁于此的摄政王本人——萧绝!
虽然不敢再作死地进行《100种死法》的脑补,但观察萧绝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他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萧绝每天寅时末(约凌晨5点)就起床了?!比我还早!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怪不得脾气那么差,肯定是睡眠不足!】
【系统,记录他的作息时间!】
【他早上居然还练武?!就在主院后面的小校场!虽然离得远看不太清,但那身形……啧,闪转腾挪,剑气纵横……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副文臣架子,身手居然这么好?!那腰……那腿……咳咳!系统!重点记录!】
【系统,分析他的武力值!】
【处理公务的时候……算了这个不敢多看,气场太吓人。不过他见的人可真多啊!六部的、军中的、地方的封疆大吏、还有那些看起来就鬼鬼祟祟的影卫头子……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记下来记下来!这都是重要情报!说不定哪天就能挖出大瓜!】
【系统,标记所有与萧绝会面的人员特征!】
日复一日的观察,虽然琐碎,却也让沈清言对萧绝的了解逐渐加深。这个男人的生活简直自律(或者说单调)到可怕,精力旺盛得不像凡人,掌控欲强到令人发指。
而系统,对于这种持续性的、对重要目标的观察行为,也给出了积极的反馈:
【叮!宿主坚持长期观察并记录重要人物‘萧绝’的日常行为模式、作息规律、人际往来,信息持续更新中……】
【判定为稳定瓜源!每日固定奖励:吃瓜值+10!】
【请宿主保持观察,挖掘更深层次瓜料!】
每天稳定进账10点!这简直是沈清言黑暗生活中的一道光!虽然比起之前动不动上百点的“大瓜”来说微不足道,但贵在细水长流,稳定可靠!
于是,沈清言的王府日常,就变成了:吃饭、睡觉、去书房当盆栽、回小院抄书罚写、以及……见缝插针地“吃王爷的瓜”。
这种生活憋屈、无聊、且时刻伴随着压力,但他仿佛一株顽强的小草,竟然也在这种石缝般的环境中,找到了一种扭曲的生存方式。
只是他不知道,他自以为隐蔽的“观察”,是否也早已落在了那位被观察者的眼中。
而他每日稳定产出的那10点“观察瓜”,又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带来怎样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