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冲出疗伤帐篷时,营地门口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
火把的光芒映红了夜空,弯刀碰撞的脆响、悍匪的嘶吼与族人的呐喊交织,沙地上早已铺满血迹与散落的兵器。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瞬间锁定了人群中的沈砚。玄色猎装的身影正挥刀格挡悍匪的攻击,短剑在他手中灵活如蛇,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命中要害,却也因分神指挥族人而露出一丝破绽。
“阿砚!”凌渊嘶吼一声,不顾背上伤口撕裂的剧痛,策马直冲过去。鎏金的眸子里满是猩红的怒意,腰间弯刀出鞘,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向围攻沈砚的悍匪。
悍匪们没想到重伤的二皇子会突然冲来,一时不备,两人当场被劈倒在地。沈砚趁机反手一剑刺穿身前悍匪的肩膀,转头看向凌渊,眼底闪过一丝责备与心疼:“谁让你出来的?”
“不准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凌渊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挡在沈砚身前,后背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却依旧挺直脊背,“有我在,谁也别想碰你一根头发。”
他的声音因疼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沈砚看着他渗血的后背,不再多言,抬手将一把备用弯刀塞到他手中:“左侧防守薄弱,你守住这里,别乱动。”
“宿主,凌越躲在西侧沙丘后,正指挥亲信放冷箭。”脑海里的声音温和响起,带着精准的提醒,“他的目标是你,已经有三名族人被冷箭射中。”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抬手示意身边的两名猎手:“跟我去西侧,解决掉放冷箭的人。”他转头看向凌渊,语气强势却带着安抚,“这里交给你,我很快回来。”
凌渊死死攥着弯刀,鎏金的眸子里满是不舍与担忧,却也知道不能拖后腿:“快去快回,我等你。”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敢受伤,我饶不了你。”
沈砚轻笑一声,转身冲向西侧沙丘。夜色中,他的身影灵活如猎豹,借着胡杨林的掩护快速靠近。冷箭不断从沙丘后射出,却都被他巧妙避开,短剑反手一挥,便击落了两支射向族人的箭矢。
西侧沙丘后,凌越正躲在一块巨石后,脸色阴鸷地指挥亲信放箭。看到沈砚冲来,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抬手示意身边的弓箭手:“瞄准他,射死他!”
三支冷箭同时射向沈砚,角度刁钻。沈砚脚下一滑,侧身翻滚避开两支,手中短剑精准斩断第三支箭羽,借着惯性冲到巨石前,短剑直指凌越咽喉:“你的对手是我。”
凌越没想到沈砚的身手如此厉害,吓得连连后退,亲信们立刻围了上来。沈砚丝毫不惧,短剑舞得密不透风,转眼就放倒了两人,逼得凌越节节败退。
营地门口,凌渊正奋力抵挡悍匪的进攻。后背的伤口越来越疼,视线都有些模糊,却依旧死死守住防线。巴图老人带着几名族人冲过来支援,看到他渗血的后背,急声道:“二皇子,你快回去疗伤,这里交给我们!”
“不行!”凌渊低吼一声,弯刀劈倒一名冲上来的悍匪,“阿砚还没回来,我不能离开。”他的偏执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哪怕疼得浑身发抖,也不肯后退半步。
一名悍匪趁机从侧面偷袭,弯刀直劈凌渊后背。凌渊察觉时已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转身,用手臂挡住攻击,手臂瞬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二皇子!”巴图老人惊呼一声,立刻冲上去解决掉那名悍匪。凌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沈砚离开的方向,鎏金的眸子里满是焦虑。
沈砚解决掉最后一名亲信时,正好看到凌渊受伤的一幕。他心头一紧,反手一剑逼退凌越,转身就往营地门口冲:“凌渊!”
凌越见状,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抬手将一把短刀掷向沈砚后背:“想走?没那么容易!”
沈砚听得身后风声,侧身避开短刀,反手将短剑掷出,精准射中凌越的小腿。凌越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沈砚却顾不上他,快步冲回营地门口。
“你怎么样?”沈砚冲到凌渊身边,看到他流血的手臂和后背,眼底满是怒火与心疼,抬手撕下衣襟为他包扎。
“我没事。”凌渊握住他的手,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挤出笑容,“只要你没事就好。”他的手指冰凉,却死死攥着沈砚的手,像是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黑风寨寨主看到凌越受伤,又忌惮沈砚和凌渊的身手,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当机立断喊道:“撤!快撤!”
悍匪们本就被打得节节败退,闻言立刻扔下兵器,跟着寨主狼狈逃窜。凌越被亲信扶起,怨毒地看了沈砚和凌渊一眼,也跟着撤退,临走前留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营地的厮杀渐渐平息,族人欢呼起来,却都面带疲惫与伤痕。巴图老人走到沈砚身边,满脸欣慰:“沈皇子,多亏了你和二皇子,我们才能守住营地。”
沈砚点点头,扶着凌渊走向疗伤帐篷:“先处理伤口,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他的语气依旧沉稳,却难掩对凌渊的担忧。
凌渊靠在沈砚肩头,浑身无力,却依旧紧紧攥着他的手,鎏金的眸子里满是依赖:“阿砚,我好疼。”
“知道疼还不听话。”沈砚低头看他,眼底带着责备,手上的包扎动作却格外轻柔,“以后不准再这么冲动,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凌渊立刻急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行!你不能不理我!”他的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依旧固执地看着沈砚,“我只是怕你出事。”
沈砚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责备他。帐篷内的炭火依旧燃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为凌渊重新处理伤口,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带来一阵清凉的触感。
“宿主,凌越和黑风寨撤退时,抓走了负责传递消息的小牧民阿木。”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他们留下记号,要求用沈皇子你去交换阿木,否则就杀了他。”
沈砚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凌渊,后者正紧紧盯着他,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凌越抓走了阿木,要我去交换。”沈砚直言不讳,语气沉稳,“明天一早,他们会在黑风寨和营地之间的断魂崖交易。”
凌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鎏金的眸子里满是戾气:“他敢!”他猛地坐起来,伤口被牵扯得剧痛,却依旧咬牙道,“我不会让你去冒险,我去救阿木!”
“不行。”沈砚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强势,“凌越的目标是我,你去了只会让他撕票。”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我去交易,你带着族人在暗中埋伏,趁机一网打尽。”
凌渊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却也知道沈砚说得有道理。他看着沈砚的眼睛,鎏金的眸子里满是偏执与坚定:“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一旦有危险,立刻撤退。”
沈砚点点头,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好,我答应你。”
帐篷外,族人正在清理战场,清点伤亡。阿木的父母坐在帐篷门口,满脸泪痕,看到沈砚和凌渊,连忙上前哀求:“沈皇子,二皇子,求求你们救救阿木。”
沈砚扶起他们,语气坚定:“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阿木,绝不会让他出事。”
夜色渐深,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却弥漫着一丝凝重。断魂崖地势险要,两侧是万丈深渊,凌越选择在这里交易,显然是早有预谋。
凌渊靠在沈砚肩头,伤口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眠,却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沈砚能感受到他的不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凌渊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鎏金的眸子里满是决绝。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护沈砚周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不会让他落入凌越手中。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断魂崖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马蹄声。沈砚扶着凌渊起身,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坚定。
交易即将开始,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断魂崖上演。而这一次,他们不仅要救回阿木,还要彻底解决凌越和黑风寨,为营地带来真正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