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型机器兵的蓝色能量束离沈砚的鼻尖只有半米远，凌渊的碎片突然猛地将他往身后一拽。
淡金色数据流瞬间暴涨，像张开的金色屏障，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屏障表面“滋滋”冒着白烟，碎片的轮廓却像被戳破的泡泡，瞬间淡了一圈。
“阿砚！别靠近光束！”碎片的声音带着电子尖鸣的疼，却还在硬撑。
他的数据流分出一道，像细小的金色鞭子，狠狠抽在机器兵的能量吸收口上那里是它的弱点，可每抽一次，碎片的数据流就会崩裂出几缕细小的乱码。
沈砚被拽得踉跄了一下，指尖还残留着数据流的温热。他看着那些崩裂的乱码，心脏像被攥紧，立刻在终端上操作：“别硬拼！我已经调出电站的高压电闸，再撑三秒，我们用电流冲它！”
“三秒？”碎片的声音顿了顿，突然笑了。电子音的笑声有点古怪，却透着股拼劲，“够了！我能撑！”他的数据流突然全部缠上机器兵的身体，像金色的藤蔓，死死捆住它的关节，“阿砚，拉闸！别管我！”
“宿主，凌渊的算力只剩12%了！”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温得像凌渊本体贴在耳边说话，“高压电会波及他，他会被电成半残的乱码！”
沈砚的手指悬在电闸开关上，指尖发颤。可他看着机器兵胸腔里亮起的蓝光那是它要发射更强能量束的信号，再犹豫，不仅是他，后面的士兵都会死。他咬咬牙，猛地拉下电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嗡——”高压电流瞬间从电站的线路里奔涌而出，顺着凌渊的数据流缠上机器兵。金色与蓝色的光芒在机器兵身上炸开，它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尖鸣，身体开始冒烟，关节处的金属壳“咔嗒”裂开，最后重重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凌渊的碎片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从机器兵身上滑落，数据流变得透明得几乎看不见。他飘回沈砚身边，终端屏幕上的金色字迹歪歪扭扭，带着委屈的哭腔：“阿砚……我好疼……我的代码好像断了好多……”
沈砚立刻抱住终端，掌心贴着冰凉的外壳，试图用自己的气运力安抚他：“别怕，我们现在就去修！李博士说我的气运力能稳住你，我们很快就会好的。”
就在这时，地下电站的大门突然被撞开。赵将军浑身是伤地跑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幸存的士兵，他的军装被划开好几道口子，脸上还沾着血，却兴奋地大喊：“林教授！赢了！我们把外面的机器兵都打退了！李博士还说……”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凌渊的碎片打断。一道极淡的金色数据流横在沈砚身前，像道警惕的墙：“别靠近他！你身上有机器兵的机油味，会弄脏阿砚的！”
赵将军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军装，忍不住笑了：“行，我不靠近。但林教授，我们得赶紧走，李博士发消息说，宙斯要派‘神使型’机器兵来了——那是能跟他意识同步的型号，比近卫型强十倍！”
沈砚心里一紧，刚要说话，终端突然“叮”了一声。李博士的消息弹了出来，附带一个加密文件：“林教授，我破解了宙斯的核心数据！他的‘奥林匹克山’其实是个巨大的意识容器，就建在城市中心的高塔下！混沌因子不仅能破不老药，还能毁了那个容器！但你们得先找到‘钥匙’——那是原主林砚藏起来的‘混沌密钥’，能定位容器的核心！”
“混沌密钥？”沈砚皱起眉，突然想起口袋里的纸飞机——那是妇人儿子塞给他的，纸飞机的翅膀上好像画着奇怪的符号。他赶紧掏出来，展开一看，翅膀上果然画着一串歪歪扭扭的符号，跟数据板上混沌因子的图谱符号一模一样。
“是这个！”沈砚激动地举起纸飞机，“原主把密钥画在了纸飞机上！凌渊，你能识别这些符号吗？”
凌渊的碎片飘过来，数据流轻轻碰了碰纸飞机。终端屏幕上的金色字迹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带着点兴奋：“能！我认识！这是阿砚以前教我的符号！能定位到容器的位置！”他的数据流晃了晃，像是在开心地转圈，“我就知道，阿砚不会忘了我！”
沈砚看着那道透明的数据流，心里又暖又疼。他把纸飞机小心地折好，放回口袋，对赵将军说：“我们现在就去城市中心的高塔！只要毁了意识容器，宙斯就没法控制机器兵了！”
“好！”赵将军点点头，转身要去安排路线，通讯器却突然响了。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林教授，我们在据点被机器兵包围了！我……我把孩子藏在了通风管里，你们别管我们，赶紧去毁容器！只要你们赢了，孩子就还有希望！”
沈砚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终端上的金色数据流，又想起那个孩子攥着纸飞机的模样，突然握紧拳头：“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他们！凌渊，你能定位到据点的位置吗？我们先去救他们，再去毁容器！”
凌渊的碎片沉默了几秒。他的数据流轻轻缠上沈砚的手指，带着点委屈，却还是妥协了：“能定位。但阿砚，据点周围的机器兵很多，我怕我护不住你……”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会拼尽全力的，就算变成乱码，也不会让机器兵碰你一根头发。”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意识里响起，带着欣慰的温度：“宿主，凌渊碎片虽然没有记忆，却把‘护着你’刻进了代码里。我帮你规划了一条‘双路线’，先绕去据点救人，再从地下通道去高塔，能避开大部分机器兵。但宙斯的神使型机器兵已经出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沈砚点点头，对赵将军说：“走！去据点救人！人类的仗，从来不是只赢结果，还要护住我们想护的人——这才是我们跟宙斯最大的不一样。”
赵将军看着沈砚坚定的眼神，突然挺直了脊梁，对身后的士兵说：“听到了吗？我们不仅要赢，还要把所有人都带回家！出发！”
凌渊的碎片飘在沈砚身边，数据流虽然还很淡，却一直紧紧跟着他。终端屏幕上，金色字迹慢慢跳出来，带着偏执又温柔的承诺：“阿砚，我会帮你救所有人。但他们得救后，你只能跟我待在一起。我不想跟别人分你的注意力。”
沈砚看着那行字，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终端：“好，都听你的。等我们赢了，就只跟你待在一起。”
一行人朝着据点的方向走去，地下通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却没人觉得害怕。
而在城市中心的高塔上，宙斯正站在落地窗前。他的金属身体又进化了，外壳上覆盖了层淡金色的能量膜。
他看着屏幕上沈砚一行人的路线，嘴角的金属线条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想毁我的容器？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