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法庭外,梧桐叶落了满地。
沈天穿着囚服,手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被法警押着往外走。
他的头发剃得很短,露出青白的头皮,眼神却依旧凶狠,死死盯着旁听席上的沈砚。
“我不会放过你的!沈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嘶吼声被厚重的铁门隔断,只剩下空旷的回响。
封子昂跟在后面,头垂得很低,昂贵的定制西装皱成一团,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
法官的判决声还在耳边回荡 —— 故意伤害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封家的律师在庭外拦住封子昂的父母,脸色凝重:“董事长,临家已经放出话,要让封少在里面‘好好改造’。”
封父的脸色铁青,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扔在律师面前:“把这个交上去,就说封子昂的所作所为与家族无关。”
文件上是断绝关系的声明,墨迹未干。
封母捂着脸哭出声,却被丈夫狠狠瞪了一眼:“舍不得他,难道要整个封家陪葬?”
律师捡起文件,看着囚车远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京大的毕业典礼上,沈砚穿着学士服,接过校长递来的毕业证书。
阳光落在他的肩章上,金色的流苏晃出细碎的光。
临渊站在台下,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眼神始终没离开过他。
周围的同学都在拍照留念,有人笑着起哄:“沈砚,什么时候喝你和临先生的喜酒啊?”
沈砚的耳尖有些发烫,刚要说话,就被临渊拉到身边。
“下个月。” 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在瑞士,只请了家人。”
白薇和顾言凑过来,笑着捶他的肩膀:“行啊你,藏得够深的。”
“记得给我们留位置。” 顾言挤眉弄眼,“我可等着当伴郎。”
【恭喜宿主,主线任务即将完成。】
系统的声音带着笑意,比最初多了几分温度。
沈砚的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看着身边眉眼温柔的临渊,轻轻 “嗯” 了一声。
瑞士的雪山脚下,小教堂的钟声悠扬。
沈砚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红毯尽头,看着临渊朝自己走来。
男人的步伐沉稳,眼神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整个星空。
教堂里只坐了寥寥数人,白薇作为伴娘,顾言抱着相机,还有白家老爷子和顾家夫妇。
没有沈家的人,没有繁杂的仪式,只有最简单的誓言。
“我愿意。” 临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戒指套在沈砚的无名指上。
铂金的指环冰凉,却被他的指尖捂得温热。
沈砚的心里一片柔软,在神父的宣告声中,轻轻回握住临渊的手。
监狱的探视日,沈天坐在玻璃对面,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来的人是沈家的老管家,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
“先生和太太让我给你带点吃的。” 老管家的语气平淡,“他们…… 以后不会再来了。”
沈天的手指狠狠掐进掌心,食盒里是他以前最爱吃的虾饺,此刻却觉得无比讽刺。
“沈砚呢?他是不是很得意?”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不甘。
老管家没回答,只是放下食盒,起身离开。
铁门关上的瞬间,隔壁牢房的壮汉吹了声口哨,眼神不怀好意地扫过来。
“新来的,听说你以前是大少爷?” 壮汉搓着手走近,“给哥几个捏捏肩,不然有你好受的。”
沈天的脸色瞬间惨白,蜷缩在墙角,却还是嘴硬:“你们敢动我?我爸妈不会放过你们的!”
回应他的是一阵哄笑,和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疼痛中,他仿佛看到沈砚穿着白色礼服的样子,站在雪山下,笑得温柔。
恨意像毒藤一样缠绕住心脏,却只能发出徒劳的呜咽。
瑞士的别墅里,壁炉的火正旺。
沈砚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临渊给他准备的星图册。
男人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间带着雪松的清香。
“在看什么?” 临渊的指尖划过书页上的猎户座,“想去看极光吗?”
“想。” 沈砚的声音带着慵懒,“但想先把这册星图看完。”
临渊轻笑一声,拿起旁边的毛毯,盖在他的腿上:“慢慢看,我陪着你。”
窗外的雪落得正紧,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
监狱的角落里,沈天蜷缩在草堆上,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牢门被打开,狱警扔进来一套干净的囚服,语气冰冷:“下周有心理辅导,记得去。”
他没应声,只是盯着墙壁上模糊的倒影。
那里映出一张扭曲的脸,再也找不到半分曾经的乖巧。
或许从一开始,他争的就不是沈家的财富,而是那份永远得不到的温暖。
只是他用错了方式,最终只能在黑暗里,独自品尝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