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第十章 录像带里的脸
检察院的档案室总弥漫着旧纸张的味道。林定军将匿名包裹放在台灯下,牛皮纸表面沾着些潮湿的泥土,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拆开封口时,指尖触到盘黑色的录像带,外壳已经生锈,标签上用圆珠笔写着串日期:2010.3.12。
这个日期像根针,猝不及防刺进记忆——正是三名卧底牺牲的那天。
“技术科说这盘带子受潮严重,得慢慢修复。”苏晓端着两杯热水走进来,肩膀上的创可贴换了新的,“老周让我们先看看李建国的补充笔录,他招认当年走私的文物里,有件夏朝的青铜爵,上面刻着‘夜枭’的纹样。”
林定军接过笔录,目光却离不开那盘录像带。带子侧面的裂缝里,露出几缕暗红色的纤维,和母亲那件沾着泥土的外套布料一模一样。
“我去技术科等着。”他抓起录像带往外走,青铜镜在口袋里微微发烫,镜面映出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周,正背对着他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带子已经送到他手上了,按计划进行。”
林定军的脚步顿住了。老周袖口的怀表链在灯光下闪了下,链扣的形状和父亲的怀表完全一致,可他分明记得,父亲的怀表链是纯银的,而老周的那截,边缘泛着廉价的黄铜色。
技术科的修复室里,技术员正用酒精擦拭录像带的磁头。“这带子被人故意埋在土里,”他指着外壳的划痕,“像是有人不想让它重见天日。”
林定军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短信:“小心老周,他的怀表是假的。”
短信发送的瞬间,修复室的灯突然灭了。应急灯亮起的绿光中,林定军看见技术员的后颈处,浮出个淡青色的蝴蝶印记——和物流园那个假医生的印记一模一样。
“别动!”林定军摸出青铜镜,镜面的金光瞬间照亮房间。技术员尖叫着捂住眼睛,皮肤像被灼烧般冒出白烟,转身撞开窗户跳了下去。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等林定军冲到窗边,只看见一滩灰黑色的粉末,被夜风吹散在花坛里。
录像带还在修复机里转动,屏幕上断断续续闪过模糊的画面——2010年的仓库里,张志强穿着走私团伙的制服,正将三个麻袋拖上卡车。麻袋里隐约能看出人形,其中一个麻袋的角落,露出半截警服袖口,上面别着枚熟悉的徽章——是苏晓母亲的遗物。
“张志强果然是主谋。”苏晓的声音带着颤抖,突然指向屏幕角落,“那是谁?”
画面的阴影里,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正举着相机拍照。虽然脸被镜头挡住了,但袖口露出的怀表链,和老周的那截一模一样。
修复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画面定格在张志强转身的瞬间。他的怀里抱着个青铜爵,爵身上的“夜枭”纹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而爵口的边缘,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和录像带外壳的纤维上的颜色完全一致。
“这爵应该就是凶器。”林定军按下暂停键,“张志强用它杀死了卧底,老周在旁边记录,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修复室的门被推开,老周端着保温杯走进来,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带子修复好了?”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画面,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不是……”
“这不是你和张志强合谋杀人的证据吗?”林定军举起青铜镜,镜面的金光直射老周的脸。他的后颈处立刻浮现出蝴蝶印记,印记中心刻着个“周”字。
老周突然笑了,摘下眼镜扔在地上:“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他扯开中山装的领口,露出里面的纹身——是条盘踞的蛇,蛇头正对着“夜枭”的纹样,“我才是走私团伙真正的头目,张志强不过是我推到前面的棋子。”
苏晓悄悄摸到墙角的警铃,却被老周一脚踹倒。“别费劲了,”他从保温杯里抽出把匕首,刀刃上刻着蛇纹,“整个技术科的人都是我的人,你们今天走不出这栋楼。”
林定军将录像带塞进苏晓手里:“从通风管道走,把带子交给督查组的人!”他抓起青铜镜砸向老周,趁着对方躲闪的瞬间,拽开苏晓往修复室的隔间跑。
隔间里堆满了旧档案,墙角的通风口格栅已经生锈。林定军撬开格栅时,老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嘴里哼着段熟悉的旋律——正是母亲音乐盒里的那首摇篮曲。
“你认识我母亲?”林定军的心脏猛地一缩。
“何止认识。”老周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当年是我亲自把她送进走私团伙的,她唱的摇篮曲,还是我教的呢。”
苏晓钻进通风管道的瞬间,老周踹开了隔间的门。林定军举起青铜镜,镜面的金光将对方逼退了半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青铜爵。”老周的眼睛红了,“那上面刻着走私网络的核心密码,有了它,我就能重建整个团伙。”他突然指向林定军的胸口,“你父亲把爵藏在哪了?快说!”
林定军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坚硬的东西——是母亲早上塞给他的,说是父亲留下的护身符。掏出来一看,竟是个巴掌大的青铜爵,爵口的血迹还没干透。
“原来在你这。”老周的笑容变得狰狞,扑过来抢夺青铜爵。林定军侧身躲开,青铜爵撞在档案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震得上面的档案哗啦啦掉下来,正好砸在老周头上。
趁他倒地的瞬间,林定军钻进通风管道。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远处的警笛声。爬了约莫五分钟,他推开出口的格栅,发现自己竟在老周的办公室——保险柜的门敞开着,里面堆满了走私的文物,最上面放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老周抱着个婴儿,站在父亲和母亲中间,三人笑得格外灿烂。婴儿的襁褓上,绣着只展翅的蝴蝶。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响动,老周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那是你满月时的照片,定军,我是你父亲的亲弟弟啊!”
林定军的呼吸骤然停止。他想起父亲的日志里提过,有个弟弟早年夭折,原来竟是假的。
“当年我和你父亲一起进的警校,”老周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他背叛了我,把我偷偷转移文物的事告诉了组织!我恨他!”
管道外传来枪声,是督查组的人到了。林定军抓起照片塞进怀里,顺着排水管滑到楼下。警车的红蓝灯光照亮了夜空,他看见苏晓正举着录像带,跟督查组的人说着什么。
老周被押出来时,突然挣脱警察的束缚,冲林定军大喊:“青铜爵的密码是蝴蝶的翅膀数!记住了!”他的笑声在警笛声中格外刺耳,“我还有同伙在外面,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林定军握紧手里的青铜爵,爵身上的“夜枭”纹样在灯光下泛着光。他数了数爵柄上雕刻的蝴蝶翅膀,正好十二对——对应着一年的十二个月。
母亲不知何时站在警戒线外,手里拿着个新的音乐盒,上弦后弹出的旋律,比之前的多了段尾声。“这是你父亲加的,”她擦了擦眼泪,“他说等你解开密码,就知道真正的夜枭,从来都不是一个代号。”
林定军看着音乐盒底座刻着的字:“十二对翅膀,十二份正义。”他突然明白,父亲藏在青铜爵里的密码,不是走私网络的核心,而是十二个潜伏在团伙里的卧底名单——他们的代号,都是不同种类的蝴蝶。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苏晓发来的消息:“录像带里有个模糊的人脸,技术科复原后发现,和现任检察长长得一模一样。”
林定军抬头看向检察院的办公楼,顶楼的灯光还亮着。他握紧青铜爵和青铜镜,知道这场关于正义与罪恶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但这一次,他看清了对手的脸,也握紧了手里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