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出租屋外传来粗暴的砸门声。秦思思吓得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自从上次被围堵后，她对任何敲门声都充满恐惧。
“秦思思！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是徐佳奕的声音，但比平时更加嘶哑狂暴。
她犹豫着打开门锁，徐佳奕立刻撞开门冲了进来。他浑身酒气，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领带歪在一边，眼睛里布满血丝。
“钱呢？”他一把抓住秦思思的肩膀，“把直播打赏的钱拿出来！”
“早就花完了......”秦思思试图挣脱，“设备、房租，哪一样不要钱？”
徐佳奕猛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开始在房间里疯狂翻找。他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化妆品、杂物散落一地。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他边翻边吼，“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公司高管！房子车子都不会丢！你毁了我的一切！”
秦思思从沙发上爬起来，声音发抖：“徐佳奕你讲点道理！当初是你主动来找我，说要一起对付方旭的！”
“我找你？”徐佳奕转身，冷笑着逼近，“是你先来勾引我的！要不是你耐不住寂寞，我现在还是方旭的合作伙伴，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指着秦思思的鼻子，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除了会花钱，你还会干什么？”
秦思思被他激怒了，挺直腰板反驳：“明明是你先提出要找方旭要钱的！现在出了事就全推到我头上？徐佳奕，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要钱？”徐佳奕狂笑，“是你整天在我面前哭穷，说方旭多么绝情！要不是你怂恿，我怎么会想出直播这个主意？”
“我怂恿？”秦思思冲到床头，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要不要看看聊天记录？是谁说等方旭身败名裂，不怕他不给钱？是谁说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点亮屏幕，打开微信聊天界面，在徐佳奕面前晃动：“这些记录我都备份了！你要是再敢把责任全推给我，我就把它们全部曝光！”
徐佳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扑过来抢手机：“你这个疯女人！把手机给我！”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扭打起来。秦思思死死攥着手机，徐佳奕则用力掰她的手指。她低头狠狠咬住他的手腕，徐佳奕痛得大叫，反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秦思思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打你怎么了？”徐佳奕面目狰狞，“我恨不得杀了你！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房贷逾期，车被收回，连吃饭都要靠朋友接济！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接着是台灯、相框、化妆品......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遍。
秦思思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徐佳奕，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条丧家之犬！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会保护我一辈子？是谁说离开方旭就能过上好日子？”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徐佳奕心里。他猛地停下手，喘着粗气瞪着她，眼神由愤怒转为绝望。
“是，我是丧家之犬。”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但秦思思，你比我更可悲。我至少曾经真心喜欢过你，而你，永远只知道利用别人。”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在跨出门槛前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我们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秦思思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看着破碎的镜子里自己狼狈的倒影。刚才的愤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虚。
她拿起手机，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屏幕上。那些曾经甜蜜的对话，如今读来只剩下讽刺。
窗外，一辆救护车鸣笛而过，红蓝灯光在房间里一闪而过。秦思思抱紧双臂，突然感到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