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仔细分析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规律。
他站起身,在小屋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
既然这个有复活机制,那就意味着可以通过试错来找到正确的方法。
虽然死亡的感觉很痛苦,但这也许是唯一的学习途径。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向那扇标着“入口”的门。
他决定再进去一次。
……
再次站在餐厅里,刘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旁边传来了熟悉的沙哑民谣,以及服务员那带着诡异笑意的声音:
“晚上好,先生,一位吗?”
刘川语气平静:“是的,一位。”
这次,
他的表情也控制得恰到好处。
服务员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好的,这边请。”
它没有像上次那样突然靠近,也没有发出任何怪异的声音,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便转身朝餐厅内部走去。
刘川悄然松了口气,心中警惕不减,紧随其后。
服务员将刘川带到一张空桌前,示意他落座。
刘川坐下后,小心翼翼地捕捉着四周的一切。
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餐厅,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就在这时,服务员突然弯下腰,那张惨白的脸再次凑近,带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低语道:
“先生,需要帮助吗?”
那股熟悉的腐臭味直冲刘川的鼻腔,他的心头猛地一紧,完了!
他知道,这是第一次进入时触发危机的关键点。
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异样,只是眼神冷漠的说道:
“点菜。”
服务员直视着他的眼睛,足足三秒钟。
刘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让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出卖自己。
终于,
服务员直起身来,转身朝前台走去,身影无声无息。
刘川暗暗松了口气,趁着服务员离开的间隙,他迅速用余光疯狂地观察四周。
他特别注意到对面的一家三口,他们的动作机械而诡异,嘴里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对话像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序,重复而空洞:
“味道真不错。”
“是啊,老味道了?”
“服务很周到。”
“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他们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表情僵硬,眼神空洞无光。
刘川仔细观察着他们每一次将食物送入口中的动作,试图找出其中隐藏的规律。
突然,
一本菜单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刘川眼前。
服务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刘川强忍着内心的惊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模仿着其他食客那种机械的动作,缓慢地伸出手,接过菜单。
就在这一刻,他猛然发现了异常,他的手……
不是他的手!
低头看去,连身上的衣服都变了!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多年的军事训练让他及时调整了过来。
他装作认真看菜单的样子,实际上却在偷偷打量着自己的变化。
他的皮肤变得苍白,指甲变得尖锐,甚至连指节都有些扭曲。
这是怎么回事……
镇定,镇定!
刘川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努力压下那股由内而外的颤栗感。
他快速翻动着菜单,虽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但至少维持着“正常”的假象。
旁边突然传来催促声,服务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先生,选好了吗?”
服务员边说着,边微笑着在桌子上放了一个插着干枯花朵的花瓶。
花瓶里散发出一种过于甜腻的香料味,企图掩盖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陈腐气息,那种味道让刘川的胃部一阵翻涌,但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刘川用沙哑的声音说:
“一份招牌菜。”
他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这次没有什么异常,服务员接过菜单,转身离开。
刘川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似乎没有引起服务员的怀疑,这让他稍稍安心。
为了避免四处打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对面桌上的一家三口。
他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用餐习惯和行为表情,试图从这些诡异的细节中找出线索。
他们的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感,那种矛盾的情绪让刘川感到毛骨悚然。
而且他们吃饭的速度就像设定好一样,每一次将食物送到嘴里的间隔完全相同,就连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按照节奏将食物送到嘴里。
刘川注意到他们咀嚼的动作,缓慢而机械。
很快,
服务员就端了一盘菜上来,放在了刘川面前,毫无感情地说道:
“这是我们的‘招牌炖肉’,选用上等新鲜食材,慢火熬制,非常受欢迎。”
它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餐厅深处。
刘川拿起筷子,插入那盘深棕色的浓稠酱汁覆盖着大块肉,配着切块的土豆和胡萝卜,热气腾腾,过于浓烈的香料味扑鼻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夹下一块肉,却发现肉的纹理十分怪异,完全不像任何他见过的肉类,更像是一种纤维状的组织,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黏腻感。
他的筷子在翻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瓷盘,发出“叮”一声脆响。
瞬间,
旁边一位正在喝汤的老妇人动作定格!
她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刘川颤抖的手!
服务员也像幽灵般无声出现在桌旁半步距离,微微俯身:
“先生,需要为您换一副餐具吗?”
它的笑容没变,但身体却紧紧绷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到极致的氛围。
刘川强迫自己停止颤抖,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肉,对服务员说:
“不,谢谢。很好。”
服务员凝视他几秒,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才无声退开。
老妇人也缓缓转回头,继续喝汤。
刘川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
就在这时,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你怎么会流这么多汗呢?”
“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