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廷见史官又要提笔书写,肯定没好话,不给他这机会:“孙大人且慢!
兹事体大,既然你话都说出来了,且容我思量一晚,明日给你答复如何?”
孙毓汶和史官对视一眼,感觉有门,纷纷点头:“好吧,我们代表朝廷,也不能太过为难丁提督,就给你一晚时间考虑。”
宴会结束后,孙毓汶抑制不住激动的心,乐呵呵躲在军帐里,给慈禧和光绪帝发电报。
“陛下万安、老佛爷金安,老臣首战告捷,丁幼廷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史官抹黑他,被老夫拿捏的死死的。
出兵黑龙江的事,他答应了,裁撤兵卒的事,明早会给答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慈禧看完电报,长长舒了口气:“猴崽子不过如此,就算你再能折腾,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哼!”
光绪帝心情也不错:“如此看来,是人就有短板,以后咱就拿史书抹黑这事威胁他,看他听话不听话。”
母子二人首次想到一块去了,会心一笑。
“皇帝啊,光靠史书威胁是不够的,打铁还需自身硬,督促荣禄,尽快训练新军,采购快枪快炮。
到今年年底,哀家要见到一支三万人规模的新式陆军。”
“皇阿玛放心,这事儿臣亲自督办,只是您老修园子的钱,是不是挪出一些,支持新军,采购些武器弹药?”
慈禧不乐意了,伸手拍打:“堂堂大清国,哪里弄不成钱财来,你老盯着我修园子的前作甚?
以后谁再敢阻止哀家修园子,哀家和谁急,皇帝你也不行,该打!”
得,这娘俩没啥正事,他们那三万新军能不能练成?何时炼成?暂且打个问号吧。
于此同时,小崽子吃了这么大亏,居然被一个史官威胁了,也是日了狗了。
他眼珠子乱转,一副要阴人的小表情,非要找回场子不可。
片刻之后,破孩子朝着屋内一众心腹嘿嘿坏笑:“姓孙的和史官威胁我的名声,那我就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让他俩尝尝本小提督的厉害,唔哈哈哈!”
张文宣最怕听到小崽子的贱笑,每次都吓人扒拉的,额头冒汗:“幼廷啊,咱可不能杀人。
那可是朝廷钦差和史官,都是硬骨头,若是真的弄死了,咱水师名声就彻底臭了!”
破孩子小脖一拧:“谁说要杀人了,这次,我要诛心!”
破孩子将计划说出后,众人纷纷咧嘴,不断后退,感觉世间所有的恶加在一起,都不及小崽子一分一毫。
首先,他让林国祥带着情报司特工人员,潜伏进钦差大人军帐内,用迷药迷倒了傻乐呵的孙毓汶和史官。
又几经辗转,将二人装麻袋,偷偷运了出来。
第二天清晨,孙毓汶和史官悠悠转醒,突然一愣,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像是另一座军帐之中。
自己衣服和官帽不知所踪,身边护卫随从一个也没有。
更麻烦的是,二人全身上下,就剩下一件大裤衩子还在,算是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再看看墙上摆设和桌案上文书,这显然都是丁幼廷的,水师提督大印和登辽总督大印还躺在桌上。
纵然孙毓汶见多识广,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心里顿感不妙:“不对,不对,我堂堂钦差大臣,怎么会睡在这里?怪哉怪哉!”
史官更是不能看,浑身哆哆嗦嗦:“孙大人,这是出了何事?老夫感觉要出事!”
“怕个球,老夫乃钦差大臣,代表陛下亲临,普天之下,谁敢对我不利?放宽心!”
正当二人懵逼之时,一个小脑袋伴着鬼脸,从门外探了进来,对着孙毓汶坏坏的一笑,弄的俩老头更加迷糊。
孙毓汶大呼:“丁幼廷,你搞什么名堂?把老夫弄到你屋子来作甚?难道想谋害钦差不成?”
然后,小崽子把脑袋抽了出去,大吼大叫:“抓贼了,丁大提督屋里进贼了,登辽总督家里被抢了!有人管没人管?”
丁幼廷话都没喊完,军帐四周就站起来好多人影,纷纷用军刀割开军帐,冲了进来,把孙毓汶和史官团团围在当中。
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张文宣、萨镇冰、刘超佩、杨用霖、刘树德、张德山、萨镇冰、马玉昆等一众将领齐聚,皆是一脸坏笑,看着光溜溜的老头。
孙毓汶和史官双手抱胸,感觉吟诗被无情侵犯了,大骂:“都滚出去,没见本官没穿衣服吗?”
众人无动于衷,依旧欣赏着二人身材,虽然不好看,却极其罕见,错过今天就看不到了。
丁幼廷见事态控制住了,马上换了副嘴脸,从人群后挤了进来,一脸气愤。
“哇呀呀,孙大人,原来是你?缘何会跑到我中军大帐之中?莫不是要盗取我军军机,或者是偷我大印?还不如实招来?”
孙毓汶和史官这个气啊,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被小崽子算计了,手法称不上高明,但够无耻。
奈何二人手中没有兵器,也没帮手,还光着腚呢,无力反抗,更无力辩驳,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丁幼廷,你好大的狗胆,连老夫也敢算计,构陷钦差是死罪,等我回到京城,就参你一本。
史官则哆哆嗦嗦:“提督大人明鉴,老夫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请明察。”
丁幼廷见史官服软,还知道自己是提督,那就好办了:“史官啊,你威胁我出兵黑龙江,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此举实属无奈,今天必须给你点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本破书威胁我?”
孙毓汶和史官听明白了,小崽子整这么大阵仗,是要威胁自己,娘希匹的,心中无名恼火涌起。
孙毓汶大怒:“狗贼,如此下作手段,老夫定不饶你。
还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耍此等心机手段,不是大丈夫所为。
嗯,也不对,看你这年纪,好像还真不是大丈夫。”
史官有钦差撑腰,自然不怕,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跟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不错,虽然老夫官职不大,人微言轻,但也不是你一个破孩子能威胁的,除非弄死老夫!”
屋内众将士一愣,没想到这阵仗都吓不住他们,纷纷转头看向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