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东京的边缘,有一座废弃已久的圣心医院。医院建筑古老而阴森,周围环绕着高大的树木,枝叶交错,几乎遮挡了所有阳光,使得医院常年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医院的墙壁爬满了青苔,窗户破碎,冷风呼啸着穿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系列离奇的死亡事件,多年来一直是人们谈之色变的禁地。
林夕是一名年轻的记者,对灵异事件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听闻了圣心医院的传说后,决定深入其中,挖掘背后隐藏的真相。尽管朋友和家人都极力劝阻,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段充满未知与恐惧的旅程。
夜幕降临,林夕带着手电筒和一些简单的装备,小心翼翼地穿过医院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医院内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墙壁上的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墙面。
林夕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不紧不慢,似乎在刻意跟着他。林夕紧张地握紧手电筒,将光线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只看到无尽的黑暗。
他加快了脚步,试图摆脱那诡异的跟踪。来到一间病房前,门半掩着,透过门缝,他看到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林夕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病床上的人背对着他,身上盖着一条破旧的毯子。林夕走近一步,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而,当那人缓缓转过头时,林夕看到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一片血肉模糊。
林夕惊恐地尖叫起来,转身拼命往外跑。在慌乱中,他迷失了方向,闯进了一间手术室。手术台上放着各种生锈的手术器械,周围的墙壁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关上,怎么也打不开。林夕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背后袭来,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白色病号服的女人站在他身后。女人的头发遮住了脸,只能看到她苍白的双手和滴着鲜血的双脚。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女人发出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恨。
林夕颤抖着说:“我……我只是想找出真相。”
女人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真相?这里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说着,她向林夕扑了过来。
林夕拼命躲避,慌乱中,他发现手术台旁边有一个暗门。他用力推开暗门,钻了进去,随后将暗门紧紧关上。
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林夕沿着通道摸索着前进,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了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里摆放着许多破旧的文件柜,里面装满了医院过去的病历和资料。
林夕开始翻阅这些资料,逐渐了解到圣心医院背后那令人发指的秘密。原来,多年前,医院里的一位医生为了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残忍地杀害了许多无辜的病人。这些病人在临死前都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他们的灵魂充满了怨恨,一直徘徊在医院里,不肯离去。
而那个对他紧追不舍的白衣女人,正是当年实验的受害者之一。她名叫美穗,原本是一名年轻的护士,却被卷入了这场可怕的阴谋。在实验中,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终含恨而死。
林夕决定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让医院的罪恶得到应有的惩罚。然而,当他准备离开地下室时,却发现出口已经被堵住。黑暗中,传来各种诡异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突然,美穗的身影再次出现,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痛苦:“你以为你能轻易离开吗?你也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林夕绝望地看着美穗,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甘。他大声说道:“不!我不会让你们的冤屈被埋没,我一定要将真相告诉世人!”
就在美穗即将再次攻击林夕时,地下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这钟声清脆而悠扬,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美穗听到钟声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
与此同时,地下室的出口缓缓打开。林夕顾不上思考,立刻冲了出去。他一路狂奔,终于跑出了圣心医院。
回到家中,林夕将在医院里的所见所闻整理成一篇详细的报道,并公开发表。这篇报道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警方也开始对圣心医院展开调查。最终,当年参与非法实验的医生和相关人员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然而,林夕知道,那些冤魂的痛苦并不会因此而消散。他时常会梦到美穗和其他受害者的身影,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林夕决定用自己的余生,去帮助那些受到灵异事件困扰的人们,让他们不再遭受同样的痛苦。
从那以后,林夕成为了一名专门调查灵异事件的记者。他穿梭于各个城市和乡村,寻找那些被隐藏的真相。每一次的调查都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从未退缩。因为他知道,在那些看似神秘的灵异事件背后,往往隐藏着人性的丑恶和世间的不公。他要用自己的力量,为那些无法发声的灵魂讨回公道,让这个世界多一份光明,少一份黑暗。
林夕以为圣心医院的阴霾会随着报道的发酵与凶手的落网逐渐消散,直到三个月后的一个雨夜,他在公寓楼下发现了一个用麻绳捆绑的木盒。雨水浸透了盒身,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像极了圣心医院地下室里陈旧的血迹。
他颤抖着将木盒抱进公寓,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划开麻绳。盒盖打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腥气扑面而来,里面铺着泛黄的医用纱布,纱布中央躺着一支通体泛黑的骨笛。骨笛的材质粗糙,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痕,笛身上刻着扭曲的符号,与他在圣心医院病历本上见过的实验标记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林夕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紧接着是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骨笛不该在你手里,把它还回307病房,否则那些东西会跟着你一辈子。”话音未落,电话便被挂断。
307病房——林夕猛地想起,那是圣心医院里唯一一间没有被警方封存的病房。当年调查时,警方说那间病房早已被大火烧毁,可电话里的人却准确说出了这个地址。他攥着骨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玻璃上渐渐映出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贴在窗外窥视。
第二天一早,林夕带着骨笛再次来到圣心医院。医院的大门依旧破败,只是门口多了一道崭新的警戒线,警戒线旁立着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可牌子上的字迹却被暗红色的液体涂抹,隐约能看到“307”的字样。
他跨过警戒线,走进医院大楼。走廊里的灰尘比上次更厚,脚下时不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走到307病房门口时,林夕愣住了——原本应该被烧毁的病房门,此刻却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门把手上挂着一串生锈的铜铃,铃身上刻着“美穗”两个字。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门。病房里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全是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的眼睛都被黑色的墨汁涂掉,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容。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铁架床,床上铺着破旧的白色床单,床单上印着一个人形的深色印记,像是有人长期躺在那里留下的痕迹。
林夕将骨笛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铜铃的叮当声。他猛地回头,看到铁架床的枕头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本翻开的日记。日记的纸页已经脆化,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有最后几行字还能辨认:“医生说骨笛能召唤出‘清道夫’,只要吹响它,就能带走所有的痛苦。可昨晚我吹响它后,看到了好多影子,它们拽着我的脚,说要带我去见美穗……”
日记的落款日期是十年前,署名是“雅子”。林夕突然想起,在圣心医院的病历资料里,有一个叫雅子的病人,她是当年人体实验的最后一位受害者,也是唯一一位被记录为“失踪”的病人。
就在他思索之际,骨笛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笛声,笛声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林夕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笛声钻进脑海。他看到墙壁上的照片开始晃动,照片里的人似乎活了过来,他们从照片里伸出手,指甲泛着青黑色,朝着他抓来。
“把骨笛留下,你不属于这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林夕抬头望去,只见美穗的身影从铁架床后缓缓走出。她的脸色比上次更苍白,身上的病号服沾满了血迹,双手垂在身侧,指甲缝里还夹着碎肉。
“是你让那个老人给我打电话的?”林夕强压着恐惧问道。
美穗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的笑:“我被困在这里十年了,根本没办法离开。打电话的人是雅子的母亲,她当年是医院的清洁工,亲眼看到医生把雅子推进了307病房,却不敢出声。”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突然被关上,窗外的光线瞬间消失。墙壁上的照片开始燃烧,火焰顺着墙壁蔓延,很快就将整个房间笼罩。林夕感到一阵灼热的疼痛,他想冲出去,却发现双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是床单下的影子,那些影子从床底钻出来,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脚踝,将他往铁架床的方向拖拽。
“吹响骨笛,只有骨笛能救你!”美穗的声音在火焰中传来,她的身体渐渐被火焰吞噬,却依旧伸手指着床头柜上的骨笛。
林夕挣扎着伸出手,抓住了骨笛。他按照日记里写的那样,将骨笛凑到嘴边,用力吹响。笛声不再刺耳,反而带着一种低沉的共鸣,火焰渐渐熄灭,缠绕在脚踝上的影子也开始消散。
可就在这时,房间中央的铁架床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床板下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林夕低头看去,床板的缝隙里渗出暗红的血液,血液在地面上汇成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中央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穿着白色的医生服,脸上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手术刀。
“你以为吹响骨笛就能救自己?”医生的声音冰冷而诡异,“这骨笛是用雅子的骨头做的,每一次吹响,都会唤醒一个实验受害者的灵魂,而你,会成为下一个‘实验品’。”
医生一步步走向林夕,手术刀上的血迹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声响。林夕看着医生的眼睛,突然发现医生的口罩下,露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惊恐地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墙壁上的照片突然掉落在地,照片里的人都转过脸,朝着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十年前,我用雅子的骨头做了这支骨笛,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容器’。”医生摘下口罩,脸上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里面腐烂的肌肉,“你在圣心医院看到的那些真相,不过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现在,你已经被骨笛绑定,再也逃不掉了。”
林夕感到一阵眩晕,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皮肤下仿佛有虫子在爬。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渐渐变成青黑色,手指关节开始扭曲,和医生的手越来越像。
“不!”林夕嘶吼着,举起骨笛朝着医生砸去。骨笛撞上医生的胸口,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医生的身体瞬间僵住,然后开始一点点消散,化作无数黑色的飞虫,朝着窗外飞去。
骨笛碎裂的瞬间,病房里的景象也开始变化。墙壁上的照片、铁架床、血迹都渐渐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林夕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只是手心还残留着骨笛的余温。
当他走出307病房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驱散了常年的阴霾。他回头看向307病房,只见病房门缓缓关上,门把手上的铜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和他告别。
林夕走出圣心医院,门口的警戒线已经消失,“禁止入内”的牌子也不见了踪影。他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刺眼,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圣心医院的顶楼,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和他碎裂的骨笛一模一样的乐器,嘴角咧着诡异的笑容。
而在林夕的公寓里,那本从307病房带回来的日记,正缓缓翻开新的一页,上面自动浮现出一行字迹:“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