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丢官遣回,说明原本大观园的剧情彻底没了,因没王夫人这层关系,薛姨妈一家恐怕不会借住荣国府。
贾琏感慨片刻,也就不再多想,横竖影响不大,想要拯救金钗有很多办法。
倒是贾母深感世事无常,精神颓靡数日,一度吃不下饭。
还有就是贾政,先是在傅试手上吃瘪,后又闻元春这事儿,心下感到命运无常,夜晚悲从中来。
好在有赵姨娘安慰,趁贾政百般舒坦时,收获了贾政扶她为正室的承诺。
翌日贾政虽想反悔,还有再娶之心,可说出去的话如何能收回,朝令夕改岂是君子所为?
于是碍着脸面,还是将赵姨娘扶为正室,是为续弦。
东厢房。
王熙凤寻个白日,趁贾琏不在时,把秦可卿和傅秋芳叫来,脸色不太自然的说道:
“二爷临近殿试,正是紧要关头,我们妻妾不仅该为二爷分忧府里事务,还该劝二爷以正事为主,万不可沉溺美色中。”
说到这,王熙凤有意将目光看向傅秋芳,接着道:
“太过胡闹,是很伤身子骨的,不能二爷开口你就张腿,贤妻良母要为爷们着想。”
一席话,让傅秋芳高冷的脸蛋上,浮现阵阵红晕。
不怪王熙凤提醒。
实在是贾琏胡来,一连几日好说,可这都十数日过去,还每日去傅秋芳那儿,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虽然也陪王熙凤和秦可卿,但王熙凤派丫鬟去听声了,每回贾琏去傅秋芳那儿,都要做坏事。
且夜里还在可卿那儿,一天几回可是让旁观的王熙凤着急。
这般下去,身子骨如何受的住?
这才忍不住把秦可卿和傅秋芳叫来。
秦可卿娇媚一笑:“奶奶安心,我晓得轻重。”
晚上贾琏来她那儿,她自然会感受一下,若是精力不济她定会拒绝,奈何二爷活力旺盛,她拒绝反倒伤二爷的身子,于是都没拒绝。
王熙凤瞪了秦可卿一眼,转而对傅秋芳说道:“府里事务众多,二爷纳你回来,原有让你帮衬的意思,你若愿意的话,我分些让你担着。”
傅秋芳本有此意,但王熙凤不提她不好主动说,免得怀疑她有夺权心思,毕竟每日好吃好喝没事做,她也闷得慌,过意不去。
于是点头道:“但凭奶奶吩咐。”
王熙凤颔首,先让可卿带着,再慢慢分过事务过去。
贾琏回来后,王熙凤便把这事儿告诉对方。
贾琏笑着道:“我前几天就想对你说,但回头就忘了,你办妥了就好。”
王熙凤吃醋:“我瞧二爷爱不释手,不忍瞧那美妾累着吧?”
贾琏轻轻搂着王熙凤的纤腰,柔声说道:“你这话不对了,我怕秋芳累着,也怕你和可卿累着,都是我的小心肝儿,能不心疼么?”
王熙凤轻轻捏着贾琏腰间的软肉,哼声道:“就会花言巧语,你每日如此胡来,一点儿不顾惜身子。”
贾琏小声道:“你我夫妻成婚两年,还不知为夫的本事?”
王熙凤顿时哑口无言。
说起来,只有她和可卿求饶的时候,没有贾琏退缩的时候,只怪这坏人厉害。
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没再说话。
贾琏眼珠一转,拉着王熙凤就往房间走,坏笑道:“正好,好久没和凤儿胡来了。”
王熙凤面上一热,皱眉嗔道:“我怀有身孕呢。”
贾琏没说话,只是看着娇妻的红唇,似笑非笑。
王熙凤又不是刚过门的小媳妇,当即面如火烧,半推半就道:“不能如此胡来~”
“……”
王熙凤先和秦可卿和傅秋芳说了不少话,这会儿又在贾琏这逞口舌之快,过足了嘴瘾,于是再没话说。
贾琏陪伴一个时辰,待王熙凤有事忙后才离开。
偏房这边,秦可卿拿着账目和傅秋芳说着话。
两女姿色皆清绝,光瞧背影就美如画卷,宛如仙子的清影。
不过气质稍稍不同,一个遗世独立,却又娇媚可人,仙气中夹杂着凡尘气息。
另一个有如高岭之花,不仅面容高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清冷脱俗。
只是穿着抹胸裙,少了清冷,多了冷艳,凭白诱人三分。
贾琏看得心动,上去轻轻揽住两女的腰肢,嘿嘿直乐。
秦可卿没什么异样,傅秋芳却是受不了,脸蛋爬上红晕,用手轻轻推着贾琏的手,不让他搂。
没人还行,但秦可卿就在这儿,她可没这脸皮。
只是哪里能推开?秦可卿瞧了一眼,嘴角扬了扬,对傅秋芳说道:“好姐姐,别管他,我们继续说,你要认真听呀,记错了可就麻烦了。”
傅秋芳一脸问号,这让她如何认真听?
不过见秦可卿没看她,于是便随贾琏胡来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傅秋芳慢慢融入这个大家庭。
同时慢慢发现,自个儿真是嫁了个如意郎君。
贾琏不能说对她好,只能说太好了!
这种男人,只在梦里出现过。
不,她曾经幻想的如意郎君,又怎会愿意给她洗脚,顺手给她倒茶?如此郎君,闻所未闻。
就是色了些,总让她做些难言的羞事,说些面红耳赤的话。
不过,她还是渐渐打开心扉,小嘴终于肯娇羞的喊上一句“郎君”。
“……”
三月二十一,迎来大顺永熙七年的殿试。
同时,大军准备就绪,忠顺王挂帅出征,北击清虏。
金陵,尼姑庵。
妙玉收到一封京城送来的信。
她想不起京城有什么亲人,直到听闻来信人姓贾,她才想起数月前的那个登徒子。
“原是那个登徒子,他写的信我可不看。”
“只是,他写信给我干嘛。”
“他原来还记得我……”
嘴里自语半晌,手里的信封却已经拆开。
开头一句话,还是让她嘴角上扬:“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然而下面一句,直接让她又羞又恼:
“妙师太,我想你了。”
“登徒子!”妙玉咬牙道:“你才是师太!”
再往下看,信上写道:
“师太别生气,是老衲,老衲是贾伯瑜啊。”
妙玉直勾勾看着“伯瑜”二字,恍惚间想起什么,脸蛋浮现羞赧的红晕。
昔日贾琏写给她看的话本,她一直妥善保管着,还时不时拿出来读一读。
只是每看一回,总需要念经数日,方可将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这会儿一见“伯瑜”二字,她脑海里又想起羞人的字句。
往下看,见贾琏写道:
“妙师太,老衲闲来无事,总是念叨一些诗句,如今写在信中,想让你瞧瞧写的字好不好看。”
妙玉看去,后边果然有三句诗,还占了三行。
“长思不能寐,坐望天河移。”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卿同。”
“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妙玉美眸瞪大,脸如红烧一般,有些遭不住。
虽是古人诗,但其中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就是那登徒子,竟然想着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
妙玉把信纸按在床上,呼吸都有些急促。
太明显了,贾琏这和直接说喜欢她有何区别?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收到这种东西。
并且借着“老衲”玩笑之口,没脸没皮说想她了。
缓和半晌。
妙玉举起信继续看,见贾琏写道:
“瞧我的字好看吧?”
“说正事,妙玉姑娘,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姑娘乃人间绝色,岂可长伴青灯古佛旁?”
“人之一世,芳华只有十数载,若没有一个欣赏之人,将是多么遗憾之事?”
“……”
“妙师太,老衲于京城修一庵,以待师太落脚,静候佳音。”
看到最后,妙玉都是一愣。
原来贾琏那个登徒子,想让她去京城。
“修一庵……”
妙玉咬唇自语道:“这个老和尚是要养我吗?”
老衲老衲,可不就是个老和尚。
妙玉哼了一声,枯坐半晌无言。
思索一日,便收拾好行李,带着丫鬟北上京城。
妙玉找借口道:“京城乃首善之地,在那儿的尼姑庵修行,更易精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