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樾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一堆麻烦事。
三小只的诸多习惯都得改。
见司马郁肿个眼泡子回来,小家伙们一下子便簇拥了过来。
三小只一个两个的倒是没心没肺的,糕糕见着司马郁便要往他身上爬。
卷卷拉着司马郁的手,放在他头上,他平日里最喜欢摸摸头了。
糕糕是妹妹,虽然平日里不喜争宠,但此时见了司马郁也是欢喜的紧,拉了拉司马郁的衣摆,要抱。
团子眼巴巴的看着三小只,心中有些许落寞。
怎么一觉睡醒,自己不是父亲的最爱了?
司马郁也没有三头六臂,他只是一头二臂,看着边上站着的小团子,立马犯了难。
这一碗水,他怎么可能端的平。
“钧儿,快来看看,为父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一声轻唤,本来要撅上天的小嘴巴立马咧开了。
大大还是疼他的。
因着涂山弘的术法,这水煎包如同刚出锅一般,冒着热气。
这等高级的时间之术,竟然被用来保鲜包子。
“哪来的这水煎包?”一旁的司马梦安捏着个包子问道。
上回吃这包子,还是在彭城。
微微撕开一道口子,鲜甜的汤汁便顺着裂口倾泻而出,杀吃货们个措手不及。
“就你吃的那家,昨夜去了一趟彭城。”司马郁桃眸微敛,没有看她,只是掯着头,吃着包子。
司马梦安一早便知道司马郁是同那人走了,倒也不惊讶他这一来一回的。
小团子为了霸占司马郁,这会儿是赖在司马郁怀中的。
三小只也不甘示弱,紧紧贴着司马郁。左边是糕糕的地盘,蛋蛋和卷卷为了抢夺右手边的位置,两人还干了一架。
照这般下去,这恐怕是要家无宁日了。
卷卷毕竟是最小的,没干过他大哥,只得坐在了蛋蛋身边。
狼族的意识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司马郁也没管他们。
合理范围内的竞争,没什么不好的。
如何安抚大宝的情绪,这才是他首要要解决的。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团子容易患得患失的。
晚睡前,司马郁同顾彦收拾着衣物,任十八则去喂他的小猫了。
就听隔壁间寝室里,闹哄哄的。
糕糕早就被阿娜抱走了,毕竟是女孩子,是要同男孩子们分房睡的。
司马郁一进寝室,便见团子和蛋蛋扭打在一起,卷卷则在一旁拱火。
小团子毕竟没那几个狼崽子力气大,占了下风,被蛋蛋按在榻上。
一边的惊蛰,不知该拉哪边好,只是一味的喊着:“小祖宗们,别打了,别打了。”
“你膝盖是用来干嘛的?”司马郁倒没劝架,而是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几个。
顾彦倒是惊讶于司马郁的淡定。
团子立刻心领神会,用膝盖顶住了蛋蛋,寻到时机,将蛋蛋反制。
“好了,都别闹了。”司马郁冷声开了口,团子很少见司马郁冷脸,便同蛋蛋分开了。
蛋蛋和卷卷本就是极为听训,听到呵斥,立马乖巧的坐着了。
小孩子打闹挺正常的,司马郁倒没在意这个。
“为什么打架?”他缓了缓神色问道。
“他抢我的毯子。”团子委屈说道。
其实蛋蛋这个习惯是自小养成的,他从小就喜欢叼着毯子撕扯,司马郁也时常拿着绳子同他们这般玩耍。
但是现在换成了人,这种玩耍在团子看来,就是带有侵略性的。
司马郁猜测蛋蛋多半是玩闹。
毕竟蛋蛋也经常没事叼着司马郁的鞋袜藏起来,或者花一下午时间啃烂司马郁的鞋子。
为这事,蛋蛋没少挨打。
三小只的习惯引导,刻不容缓。
“你抢他毯子作甚?”司马郁又看向蛋蛋。
“大大,那个好看,想、想要。”蛋蛋说着,小眼睛做贼似得不敢看司马郁。
以前一干坏事挨骂了就这个表情。
“你瞎喊什么,这是我大大!”团子生气的大喊着,嚷嚷着又要干架。
抢他毯子,还抢他大大!
司马郁安抚的拉过团子,这种场面,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三小只自小与团子一起长大,很多事儿上都是互相模仿,团子成天大大长,大大短的,三小只会说这两个字并不稀奇。
司马郁头疼。
不过这种事儿上,司马郁必须有所取舍,一味和稀泥的话,终将酿成大祸。
“钧儿,我们是大孩子了,有什么事,一件一件处理好么?”司马郁半跪着,扶着团子的肩膀,平视着小团子。
小团子憋着泪,点点头。
司马郁转身又拉过蛋蛋。
“想要什么要学会好好说,动手抢这种窝里横,算什么本事。”说完,指了指墙角,让蛋蛋面对墙角站着。
“站半个时辰,好好反省。”司马郁说着,又看向边上的卷卷:“他俩打架,你拱火,你也去站着。”
卷卷懵懵懂懂的,看了看司马郁,又看了看蛋蛋,低着个头,也去站着了。
话毕,最后看向小团子。
“你说吧。”
小团子委委屈屈的说道:“大大别生气了,钧儿错了,钧儿不该同他俩打架。”
“嗯,打架是不好,但是这次是他俩挑的事儿,咱不惹事,但是咱不能怕事。但是你错是错在没有为父在,你都差点没打过。”司马郁轻轻拍了团子屁股一下:“平日里让你练的那些都练哪里去了?就会祸祸我那几盆花是不是?”
小团子惊诧的看着司马郁,别人家,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秦小宝,三天两头的挨揍,团子不是没有见过。
团子也不是没被罚过。
但是他发现,每次要挨揍前,司马郁都会同他说上半天,他若是说的有道理,司马郁便不怎么罚他。
“以后每天多站半小时马步,你这体格子,在定陶好日子过久了,是娇弱了些。”司马郁捏了捏团子的小胳膊说道。
大大没有怪他,大大还是爱他的。
小团子心里暖洋洋的。
司马郁说完又拉着小团子去了外面廊下坐着,一轮新月悄悄爬上了院子的墙头。
“今日这事,为父也有错,为父在这里跟团子赔不是了。”司马郁郑重说道。
团子有些许不解:“大大?”
司马郁握着团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钧儿是好孩子,知书达理,不喜与人动粗,为父知道的。他们三个是我朋友的孩子,但是无力抚养,送到了我这里。之前钧儿说想要个弟弟的,为父这才决定要收养他们作为义子。这三个孩子来的突然,没能给你提前说一声。是我的不对。钧儿能原谅我吗?”
团子看着司马郁,抱着眼前人的臂膀,小脑袋轻轻的靠着的“嗯”了一声。
“钧儿作为长兄,可否能帮我照顾好他们?”司马郁又问道。
小团子见过别人有兄弟姐妹的家庭的,他原本想着是有个香香软软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没想到,这一下子,来了三个能跟他干架的。
那个“小妹妹”,力气也大,他下午是见识过的。
一句话说不上来,憋了半天,推了他一下,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小团子好委屈。
“大大,我不喜欢他们,他们好臭。”小团子嗫嚅着。
确实,司马郁抱着他们的时候,也闻到了一股子味道。
那没有洗澡,带着些许味道是正常的。
“回头让惊蛰带他们洗澡就好了。”司马郁摸了摸团子的脑袋。
“我不想要弟弟妹妹了,我做不好兄长。”小团子不悦。
“欸,怎么还没尝试就放弃呢?我司马郁的孩子,怎么这点点困难就受不了呢?那你珂叔叔日后娶了新妇,有七八个孩子,你怎么办?钧儿以后可是要当家主的人,要学会去约束下面的弟弟妹妹才是。”司马郁一计不成,只能再施一计,给团子画了个大饼。
这饼,他终究是要吃的。
不过给点权利作为诱饵,这饼容易咽一些。
“我知道,今天钧儿定是受了委屈的。”司马郁说着,将团子搂在了怀里:“这几个小家伙确实令人头疼,团子帮父亲一起教导他们好不好?”
一顿大饼塞得团子脑袋里有些许飘飘然了,父亲是重视他的,这是为了磨炼他。
小家伙懵懵懂懂的听了,父子俩又聊了会,对这事儿便也没有这么抵触了。
“大大。”小团子拽着司马郁的胳膊轻轻唤了一声。
“嗯?”
“今天的煎包好吃。”小团子轻轻说道:“我以前好像吃过。”
味觉的记忆是最难忘的。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吃刚出锅的。”司马郁撒了个谎。
他知道如果没有涂山弘,自己很难进入彭城的。
“好!”小团子开心的用脑袋蹭了蹭司马郁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