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国的宫殿仿佛永远被一层浓厚的黑雾所笼罩,宛如一个巨大的黑色牢笼,将世间的光明与温暖隔绝在外。殿内的烛火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如同鬼火般摇曳不定,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帝冕那张枯瘦如柴的脸。他静静地坐在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宛如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帝冕缓缓接过帝伽呈上的血色方块,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方块的瞬间,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将一切吞噬。他迫不及待地催动魔印,刹那间,九个大大小小的鼎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之中。鼎身上刻满了神秘而古老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在绿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这就是镇世鼎?”帝冕伸出他那枯槁如柴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大鼎,指尖滑过鼎身上的纹路,仿佛在感受着岁月的沉淀。那纹路历经岁月的洗礼,显得愈发古朴而厚重。
“是,父君。”帝伽单膝跪地,黑色的铠甲在绿光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光,宛如一层坚硬的寒冰。“人族失去了这东西,他们的气运结界便已对我军失去了威胁。”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帝冕宣告着胜利的曙光。
帝冕顿时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好!好!等我重登神位,定要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踩在脚下,让他们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兴奋地将九鼎重新纳入血色方块里面,而后猛地拍向自己的体内。瞬间,周身爆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魔气,那魔气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不断翻涌咆哮,而且力量还在持续攀升,直逼神境。
与此同时,在大夏的议政殿内,气氛凝重。夏凝雪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看向萧敛:“萧卿,如今镇世鼎丢失,我大夏气运日渐衰落,倘若魔族入侵,该当如何?”
萧敛神色镇定,微微躬身道:“陛下勿忧,当初设计欲擒周嘉豪时,臣特地留了心眼,将其中的母鼎调换了。毕竟这镇世鼎乃是人族至宝,一旦失窃,人族将面临灭顶之灾,臣不敢赌。”
夏凝雪闻言,稍有震惊,不禁赞叹道:“萧相果然老谋深算,令朕佩服!只是为何只换了母鼎?”
萧敛无奈道:“调换之物,乃用古神物火焰铜所铸之鼎,材料稀缺,也只够调换一个了。”
夏凝雪微微点头,又问:“如此,萧相可谓为人族立了一件大功。只是这母鼎现在何处?”
萧敛恭敬道:“臣已重新放回了宗祠。”
魔宫内,就在帝冕眼看就要重回神境的关键时刻,只见他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如同红色的喷泉。紧接着,身上的魔气开始不受控制地溢散开来,如同脱缰的野马。“可恶,这神鼎被做了手脚!不,等一下……这是?”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急忙从体内抽出一个巨大的古鼎,转瞬之间,古鼎便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炽热的温度瞬间弥漫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扭曲变形。
帝伽见状,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说道:“被那人族的宰相萧敛给算计了,只怕真正的母鼎还在夏京之中!是儿臣的错,请父君责罚!”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自责。
帝冕强忍着伤痛,努力调整着魔息,缓缓说道:“罢了,听说人族那位镇魔的将领周玥苛要与我们联合,一同进攻夏京?”
“是!他邀我共伐夏京。”帝伽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想借我魔军之力,替他铲除异己罢了,此人野心勃勃,不可不防。”
“那就遂他的意。”帝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倘若那镇世鼎的母鼎真的在夏京之中,你务必要将它带回来。方才的火焰已动摇了我的魔之根基。若是你不能及时取回母鼎,我命休矣!你带三千魔军前往,记住,一切见机行事。若周玥苛没用了,便一并杀了,绝不能留下后患。”
“是。”帝伽领命,转身欲走,却被帝冕叫住。
“伽儿。”帝冕的声音缓和了些,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在人族待了许久,可知‘情’字为何物?”
帝伽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夏凝雪的脸,那是一张美丽而温柔的脸庞,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皱眉说道:“不过是人族的虚妄之物,不值一提,只会让人变得软弱,影响大业。”
帝冕轻笑一声,那笑声却透着一丝寒意:“是吗?我可听说那人族的女帝救过你!”
帝伽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说道:“是!但请父君放心,伽决不会因私废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在向帝冕表明自己的立场。
“最好如此。”帝冕的目光变得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帝伽的内心,“记住,你是魔国的王子,不该有任何软肋。若让我发现你因私情误事……”
“儿臣不敢。”帝伽低头,巧妙地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心中却涌起一阵波澜。
离开魔宫,姒婴已在宫外等候。她身着鲜艳的红衣,裙摆上绣着繁复而华丽的魔纹,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莲。见帝伽出来,她眼中立刻闪过痴迷的光芒,如同一只飞蛾扑火般朝着帝伽奔去。“伽哥哥,恭喜你得偿所愿。”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声。
帝伽淡淡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随我一同前往夏京。”
“真的?”姒婴惊喜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就知道伽哥哥心里有我。”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是帝伽对她的特别关照,却不知这只是帝伽的权宜之计。
帝伽没有回应,只是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他心里清楚,姒婴对他的“爱慕”不过是想借他夺取魔国大权,但此刻,他需要一个足够聪明且对他忠心耿耿的帮手,而姒婴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此时的南郡地界,周玥苛的大军如同汹涌的潮水,又似遮天蔽日的蝗虫过境,所到之处,黄巾军望风而降。陈威霖站在成都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城下那些跪地求饶的黄巾士兵,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仿佛在嘲笑这些失败者的懦弱。
“军师,成都太守献城归降,是否要……”刘常青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必。”陈威霖轻轻摇头,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张角已死,黄巾已成一盘散沙,不足为惧。留着他们,还能替我们镇守西南,为我们所用。”他指着地图上的建业,目光坚定地问道:“刘烂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亲兵迅速呈上密信,恭敬地说道。
陈威霖展开密信,仔细阅读后,眉头微微一皱。他早听说玉江燕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宛如天仙下凡,且与二皇子夏清言关系密切。没想到这刘烂竟如此色胆包天,竟敢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他倒是敢开口。”陈威霖冷哼一声,将密信揉成一团,“告诉刘烂,玉江燕可以给他,但他得先替我拿下洛阳的刘灿。事成之后,我再奏请主公,封他为建业侯。”
亲兵领命而去,刘常青一脸不解地问道:“军师,刘烂此等小人,何必跟他客气?直接出兵拿下便是。”
“客气?”陈威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是让他和刘灿狗咬狗。等他们两败俱伤,这南郡便基本可以平定了。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他望着远方的天空,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在建业城内,刘烂正拿着陈威霖的回信,笑得合不拢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他将信纸扔给谋士,炫耀道:“看到没?周玥苛都得让我三分!”
谋士拿起信纸,越看眉头越紧,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这恐怕是陈威霖的计谋……”
“计什么计?”刘烂不耐烦地打断他,灌了一大口酒,满脸通红,“只要能得到玉江燕,别说打刘灿,就是让我打夏京,我也愿意!”他摸着下巴,眼中闪过猥琐的光,“听说那玉江燕是道门仙子,长得比画上的还美……”
不知何时,雨悄然停了,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仿佛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来临。然而,南郡的战火虽然渐渐平息,却没人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周玥苛已派出大军将白帝城团团围住,不出一日便可拿下。帝伽的魔军正悄然逼近,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而那个带着《天雷神术》秘密的年轻人,夏清言,正行走在黄山的密林里,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属于他的战场,他的命运,也将在这乱世中掀起一场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