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神玉?
崔神基一听是崔神玉招惹了郑闲等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不屑,他就是个被家里宠坏的蠢货,整天只知道仗着家族势力耀武扬威,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番话让郑闲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崔神基和崔神玉同为清河崔氏的嫡孙,表面上看崔神基似乎只是个整天游手好闲的纨绔,可偌大的家业摆在那里,谁又能真的无动于衷?
崔神基满脸不屑的口吻和说出的话, 让程处默等人皱着的眉头都松开了。
程处默伸手指了指崔神基,哈哈笑道,“看来世家大族中,还是有你这样的明白人的。”
崔神基摆摆手,“实话实说罢了!”
你就不怕你大哥回去告状,让你彻底失去继承家业的机会?郑闲饶有兴趣地问道。
崔神基一愣,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谁稀罕那些?我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才懒得操心那些破事。
崔神基说得轻描淡写,但郑闲却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难以掩饰的野心。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与崔神基接触,每一次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个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内里藏得可真够深的。
崔神基似乎并未察觉郑闲的心思,自顾自地说道:郑闲,我这次可是专程为你那貂锦酒而来,可别让我失望啊。
崔神基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盯着郑闲,虽说是来讨酒,但那眼神中分明藏着别的意味。
郑闲心下了然,让程处默去取来貂锦酒,起身给崔神基斟了一杯,淡淡笑道:酒嘛,是好还是不好,要你亲自品尝之后才知道。
崔神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醇厚的酒香在口中弥漫,他不由得眯起眼睛,赞叹道:好酒!郑闲,你果然从不让本少失望。
说罢,他爽朗地大笑两声,朝郑闲等人摆了摆手,起身朝着世家子弟聚集的方向走去。
这家伙,倒是个人才。郑闲望着崔神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
程处默一脸不解:郑兄弟,我虽然没有见过崔神基,但也知道,这就是个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我是看不上崔神玉,卢元直,当相比之下,比起崔神基,他们还是要强上一些的。
郑闲摇头一笑,“等到了将来,你就知道了!”。
他能看出崔神基玩世不恭面具下,隐藏着的野心。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此时,偌大的弘文馆已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间尽显大唐盛世的繁华。
郑闲抬头望了一眼外面,夜色已深,不过李二还没来。
除夕诗会自然也不会正式开始。
郑闲有些意兴阑珊,如果不是有程处默,房遗爱等人陪着,时不时开些玩笑,他只怕会无聊死。
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到李舒婉满脸通红的小跑着回来。
郑闲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美女相伴,这样才不会无聊。
李舒婉来到近前,不由分说便端起郑闲面前的茶杯。
郑闲刚要阻止,但李舒婉已经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郑闲一怔,程处默,房遗爱等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可都还记得,这茶郑闲不但喝过,还把嘴里的茶叶沫子吐回到茶杯里。
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李舒婉喝完茶,长长松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见程处默,房遗爱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而郑闲则是差点把头埋到桌子下。
不由好奇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程处默强忍着笑,促狭的看了把头埋在桌子下面的郑闲一眼,刚要开口,此时郑闲忽然抬起头来,咳嗽一声,制止了程处默。
郑闲尴尬的看着李舒婉,心思快速转动,喝自己口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打死都不能。
于是连忙把话题转移到李舒婉身上,“这是干嘛去了,小脸红扑扑的,有那么热吗?”
李舒婉豪爽的挥挥手,“别提了,一群女人,嘎嘎嘎嘎说个不停,就像几百只鸭子,我都被问的口干舌燥了。”
说着,似乎又感觉到了口渴,李舒婉伸手便要再次去端茶杯喝茶。
郑闲见状,连忙伸手去拦。
大手碰上温玉白皙的小手,如同触电一般。
郑闲和李舒婉同时缩回了手。
李舒婉俏脸愈发通红,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闲连忙口不择言的解释道,“喝凉茶不好,易伤脾胃,尤其对女孩子,更是如此!”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解释,李舒婉本就通红的俏脸,愈发红的发亮,偷偷抬眼看了郑闲一眼,想着郑闲的医术果然高明,竟然知道自己来了那个。
程处默,房遗爱等人看着尴尬无比的郑闲和李舒婉,再也忍不住了,全部捧腹大笑起来。
李舒婉这下更尴尬了,耳根都通红通红的。
而郑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就在此时,整个弘文馆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大门方向。
郑闲心中一动,还以为是李世民到了。
这位开创贞观之治的千古一帝,他确实很想一睹真容。
然而进来的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他身旁是曾在鹿鸣宴上与郑闲比试诗才的王诗书。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跟在两人身后的那道倩影。
一身淡紫色长裙,裙摆随风轻拂,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柳条。
一张玉面不施粉黛,却胜过满园春色。
杏眼含情,朱唇轻抿,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
即便此时寒冬腊月,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是王诗韵!”
不知谁喊了一声,整个弘文馆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声。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就连那些自诩见多识广的世家公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王诗韵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炙热的目光,只是安静地跟在祖父王绩身后。
当她与郑闲擦肩而过时,那双清澈的眸子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