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脸色铁青,静心凝神佩传来的绝望意念如同冰锥刺入心脏。
九绝阵已布,瘟癀阵现!西岐城外,此刻恐怕已是天罗地网,杀机四伏!三日之期,如同催命符篆,悬于头顶。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与识海中的阵阵刺痛,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伤势虽重,时间虽紧,但还远未到放弃之时。
“走!”他低喝一声,不再有丝毫犹豫,挥手打出一道混沌仙力,卷起尚在发愣的九尾狐三妖,“收敛气息,跟紧我!”
灰色遁光再起,但这一次,玄微不再刻意隐匿,而是将速度催动到了极致,甚至不惜燃烧部分尚未稳固的太乙本源,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灰色闪电,朝着西南方向疾驰!其速之快,远超寻常太乙初期,几乎逼近太乙中期!
胡喜媚三妖只觉眼前一花,已被裹挟着风驰电掣,耳边风声凄厉如鬼哭,下方山河飞速倒退。她们心中骇然,这位救命恩人\/新主人的遁速,简直恐怖!更让她们暗自心惊的是,即便带着她们三个“累赘”,玄微的速度似乎也并未减慢多少,那混沌仙力包裹着她们,竟有种举重若轻之感。
玄微心无旁骛,全力赶路。光茧的推演路径在脑海中清晰呈现,他选择了一条相对直接、但风险稍高的路线,只求最快抵达西岐。混沌珠全力运转,屏蔽自身天机,同时不断汲取虚空中的混沌能量,补充消耗。万劫塔虚影在识海中沉浮,劫运之气流转,缓慢修复着神魂的创伤与透支。
轩辕坟旧地逐渐被抛在身后,前方地貌开始变化,出现更多人族活动的痕迹,农田、村庄、道路……但越靠近西岐方向,景象却越发诡异。
起初只是天色略显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胸闷的晦涩气息。渐渐地,天空开始被一层淡黄色的、仿佛瘴气般的薄雾笼罩,阳光变得惨淡。下方的农田开始出现枯萎迹象,青翠的禾苗无端发黄、倒伏。路过几处村庄,竟是人烟稀少,偶见村民,也是面有菜色,咳嗽不断,眼神麻木绝望。
“这是……瘟疫之气?”玄微眉头紧锁,心中不祥预感越来越浓。这景象,与记忆中封神里吕岳布下的瘟癀阵造成的灾厄何其相似!
“主人,这气息……好生污秽歹毒,似能侵蚀生机,污浊神魂。”胡喜媚作为三妖中修为最高、见识最广者,也感应到了不对劲,声音带着惊惧,“前方恐有大凶之兆。”
玄微不语,只是将神识尽量延伸出去。果然,越是靠近西岐城,那淡黄色的雾气就越发浓郁,逐渐化作深黄、甚至带着丝丝暗红的瘴疠之云,遮蔽了半片天空!瘴云之下,大地枯槁,河流泛着不正常的颜色,死寂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疾病的气息,寻常生灵吸入一口,恐怕立刻就要病倒。
而在那漫天瘟癀瘴云的边缘,隐隐可见数道颜色各异、却同样杀气冲霄、阵法纹路密布的光柱,如同擎天之柱般矗立,将西岐城及其周边数百里地域,牢牢封锁在内!那光柱或赤红如火,或惨白如骨,或幽蓝如冰,或漆黑如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杀戮、迷幻、寒冰、烈焰等种种极端而危险的气息!
十绝阵!虽然未窥全貌,但那种独特的、将某一种凶煞法则发挥到极致的阵法波动,玄微绝不会认错!而且,不止一座!至少有六七座大阵的气息,与那瘟癀瘴云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死亡绝地!
西岐城,已然成了一座被恐怖大阵重重围困的孤岛!
玄微遁光不停,但心中已沉到谷底。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不但十绝阵布下了大半,连吕岳的瘟癀阵都已全力展开,看这瘴云规模与侵蚀范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恐怕已布置了不短时间!西岐城内的情况,恐怕已岌岌可危!
他必须立刻进城!但如何突破这层层大阵封锁?
强行硬闯,无异于找死。十绝阵每一座都凶名赫赫,需特定方法或强力破之,盲目闯入,太乙金仙也可能饮恨。更别提还有那范围巨大的瘟癀阵,其中不知隐藏了多少瘟毒与吕岳的门人弟子。
就在玄微急速思考对策,距离西岐城已不足千里时,异变陡生!
前方那片浓郁的瘟癀瘴云,忽然剧烈翻滚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无数黄绿色的毒烟、腥臭的脓液、扭曲的瘟疫符文,自瘴云中喷薄而出,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流淌着毒液与病气的巨大手掌,朝着玄微遁光的方向,狠狠拍下!
同时,一个阴冷、沙哑、充满怨毒与得意的声音,响彻天地:
“桀桀桀……本座等候多时了!截教的小孽障,你果然来了!今日便让你尝尝本座瘟癀大阵的厉害!化为脓血,滋养我的瘟毒吧!”
是吕岳!他竟然早就埋伏在此,守株待兔,等着玄微自投罗网!
显然,玄微一路疾驰,虽尽力隐匿,但在靠近大阵核心区域时,依旧被主持瘟癀阵的吕岳察觉了!对方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到来!
那巨大的瘟毒手掌尚未落下,恐怖的毒煞之气已扑面而来!空气被腐蚀得发出“嗤嗤”声响,下方本就枯败的山林瞬间化为漆黑的脓水!胡喜媚三妖吓得面无人色,这等威势,远超之前的殷洪!
玄微眼神一厉,知道避无可避!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这一击蕴含了整个瘟癀阵的部分威能,锁定了他,必须硬接!
“哼!旁门左道,也敢逞凶!”
他虽惊不乱,体内刚刚恢复不多的太乙仙力轰然爆发,冰火两仪域瞬间展开,但范围只限于周身数丈,将自身与三妖牢牢护住!同时,他心念沟通混沌珠!
“混沌归墟,万毒辟易!”
混沌珠清辉大盛,一股仿佛能吞噬、分解、净化万物的归墟意境弥漫开来,在冰火两仪域之外,又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灰蒙蒙的混沌屏障!这屏障看似不起眼,却蕴含着混沌珠最核心的“包容万物,演化归墟”的道韵,对这类毒煞、污秽、负面能量,有着极强的抗性与净化之效!
轰——!!!
巨大的瘟毒手掌狠狠拍在混沌屏障与冰火领域之上!
恐怖的撞击力让玄微浑身剧震,气血翻腾,刚压下的伤势险些再次爆发!混沌屏障剧烈波动,发出“嗤嗤”的消融声,大量的瘟毒之气被归墟之力吞噬、分解、转化为无害的混沌能量。但仍有一部分穿透进来,被冰火两仪域中的南明离火之力焚烧、净化。
最终,这一掌被成功挡下,但玄微也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遁光速度骤降。
“咦?竟能挡住本座一掌?”瘴云之中,吕岳的身影缓缓浮现。他身形高瘦,穿着花花绿绿的道袍,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嘴唇发紫,手持一把瘟癀伞,周身缭绕着浓郁的黄绿色毒烟,气息阴冷而强大,赫然也是太乙金仙中期!而且其法力性质歹毒诡异,令人极不舒服。
“小辈,有点本事。难怪能屡次坏我教好事,连清虚师弟都栽在你手里。”吕岳阴冷的目光扫过玄微,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三妖,怪笑道,“还带了几个妖娆的炉鼎?倒是有闲情逸致。不过,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他话音未落,手中瘟癀伞猛地张开!
伞面之上,刻画着无数狰狞的瘟疫魔神图案,此刻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咆哮!伞骨之上,悬挂着二十四个小小的瘟毒葫芦,此刻葫芦口齐齐打开,喷涌出颜色各异、气味刺鼻的毒烟、毒水、毒砂、毒火!这些瘟毒之物瞬间融入周围瘴云之中,使得整片瘟癀阵的威力再次暴涨!
“瘟癀大阵,万毒噬魂!”
吕岳厉喝,瘟癀伞转动,引动整个大阵之力!霎时间,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瘟毒之物凝聚成毒龙、毒蟒、毒蜂、毒瘴……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朝着玄微疯狂涌来!毒气遮天蔽日,腐蚀空间,封锁了所有退路!更可怕的是,这些攻击之中,还蕴含着直接针对神魂的瘟病诅咒,让人防不胜防!
这是真正的绝杀之局!以一阵之力,困杀玄微!
玄微脸色无比凝重。他重伤未愈,仙力损耗严重,面对这蓄势已久、由太乙中期强者主持的完整大阵,正面硬撼胜算极低。更何况,周围还有至少六七座十绝阵虎视眈眈,一旦动静太大,引出其他布阵者,那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必须速战速决,或者……想办法突围入城!
电光石火间,玄微做出了决断。
他不再吝啬,直接祭出了身上目前攻击力最强、也最适合应对大面积围攻的宝物——三十六颗定海神珠!
“定海神珠,演化诸天,镇!”
随着他一声低喝,三十六颗拳头大小、散发着五色毫光的宝珠自他袖中飞出,迎风便涨,瞬间化作三十六颗仿佛小世界般的璀璨星辰,按照玄奥的轨迹排列,形成一个巨大的球型阵势,将玄微与三妖护在中心!
每一颗定海神珠,都蕴含着一个小世界的重量与磅礴水元之力!三十六颗齐出,演化诸天,镇压万法!
轰!轰!轰!
无数瘟毒攻击撞在定海神珠构成的阵势光幕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光幕剧烈震颤,但三十六诸天之力生生不息,循环往复,竟将那源源不绝的瘟毒攻击大部分挡下、震散!少数穿透进来的,也被珠阵内部的混沌仙力与冰火领域绞碎。
“定海神珠?!还是完整的一套?!”吕岳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随即眼中爆发出更加炽烈的贪婪,“好好好!没想到你这小辈身上还有这等先天灵宝!合该为本座所得!给本座破!”
他疯狂催动瘟癀伞与大阵,毒力再增三成!同时,他张口喷出一股本命瘟毒之气,融入攻击之中,使得那些毒龙毒蟒更加凝实、凶戾,不断冲击着定海神珠的防御,光幕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玄微知道,单纯防御撑不了多久。他必须反击,打乱吕岳的节奏,甚至创造入城的机会!
他眼中寒光一闪,一边全力维持定海神珠阵势,一边悄然沟通了混沌珠内的某个存在。
“玄冥,助我!”
混沌珠内,正在吞吐灵气、巩固根基的小玄武玄冥,立刻收到了爹爹主人的召唤。它虽然刚出生不久,但灵智已开,且与玄微心意相通。
“爹爹主人,玄冥来帮忙!”稚嫩却坚定的意念传来。
下一刻,玄微身侧,空间微微波动,一只脸盆大小、通体玄黑、背甲纹路幽深的小乌龟凭空出现,正是玄冥!它一出现,便仰头发出一声稚嫩却充满威严的低吼!
吼——!
声音不大,却仿佛引动了某种古老的法则!
以小玄冥为中心,一股浩瀚、沉重、冰冷、带着统御万水与幽冥归墟意境的威压,轰然扩散!它背甲上那圈融合了寂灭魔晶碎片的幽暗纹饰,此刻微微发亮,散发出令万物终结、归藏的气息!
玄武,乃北方之神,镇守幽冥,御水掌阴!其气息天生对阴邪、毒煞、污秽之物有着强大的压制力!而融合了寂灭归墟之意的玄冥,对这种负面能量的克制,更是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果然,当玄冥的气息与威压散开时,周围那汹涌澎湃的瘟毒攻击,竟齐齐一滞!仿佛遇到了天敌克星,毒龙毒蟒发出无声的哀鸣,动作变得迟缓,威力大减!连那遮天蔽日的瘟癀瘴云,都仿佛淡薄了一丝!
“这是……玄武?!幼年神兽?!”吕岳再次震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今天这小子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先是完整定海神珠,现在又冒出只先天神兽玄武!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截教三代弟子都这么富有的吗?!
玄冥的出现,给了玄微宝贵的喘息之机,也打乱了吕岳的阵脚。
“就是现在!”玄微眼中精光爆射,不再犹豫,将体内残存的仙力与刚刚恢复的一丝薪火之力,全部灌注进三十六颗定海神珠之中!
“诸天轮转,破灭一击!给我——开!”
三十六颗定海神珠骤然光芒大盛,不再单纯防御,而是猛地向内一缩,将所有力量凝聚于最前方的三颗神珠之上,然后如同陨星般,朝着吕岳所在的瘴云核心,狂暴轰出!
同时,玄冥也配合地喷出一口漆黑如墨、蕴含着幽冥寒力与归墟之息的玄冥真水,如同一条黑色匹练,后发先至,射向吕岳!
这一击,凝聚了玄微此刻能调动的全部攻击力,更有玄冥的辅助,威力足以威胁到太乙中期!
吕岳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在如此劣势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凌厉的反击!他急忙将瘟癀伞挡在身前,同时催动大阵之力层层防御。
轰隆——!!!
三颗定海神珠狠狠撞在瘟癀伞上!玄冥真水也随后而至!
惊天动地的爆炸在瘴云核心爆发!狂暴的能量乱流将大片瘴云撕碎、驱散!吕岳闷哼一声,瘟癀伞光芒黯淡,伞面上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本人也被震得倒退数步,气血翻腾。
虽然未受重创,但大阵的运转出现了刹那的凝滞与混乱。
“走!”玄微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机会!他毫不恋战,召回光芒略显黯淡的定海神珠(全力一击消耗巨大),卷起玄冥和三妖,将残存的所有仙力用于遁术,化作一道极其黯淡、却速度奇快的灰线,趁着大阵紊乱、瘴云破开的空隙,如同游鱼般,猛地扎向了西岐城的方向!
“小辈休走!”吕岳稳住身形,气得七窍生烟,怒吼着催动大阵想要阻拦,但那灰线速度太快,且似乎对阵法气机有着诡异的穿透性(混沌珠屏蔽与玄冥对负面能量的克制),竟在重重毒瘴与阵法边缘的缝隙中,险之又险地穿了过去,直奔西岐城头!
几个呼吸后,灰线越过最后一道阵法屏障(某座十绝阵的边缘),终于出现在了西岐城的上空!
玄微身形一个踉跄,几乎从空中跌落,被他强自稳住。他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连续爆发、透支,已让他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玄冥也显得有些萎靡,缩回了混沌珠内休息。胡喜媚三妖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紧紧抓着玄微的衣袖。
然而,当他们看清下方西岐城内的景象时,心却猛地沉了下去,比刚才陷入瘟癀阵时更加冰凉。
往日繁华、充满生机的西岐城,如今一片死寂、破败。
街道空旷,商铺紧闭,行人绝迹。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隐约可闻压抑的咳嗽与呻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与……尸体的腐臭。不少房屋门前挂着白幡,墙角堆积着来不及处理的垃圾与秽物。
城墙之上,守军稀稀拉拉,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黯淡,强撑着站立,许多士兵身上都带着病容。城墙多处出现破损,残留着法术轰击的焦黑痕迹与干涸的血迹。
整座城池,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名为“绝望”的暮霭所笼罩。只有城中心侯府方向,还有几道相对较强的气息在苦苦支撑,但也如同风中残烛。
这就是被十绝阵与瘟癀阵围困、隔绝、侵蚀了不知多久的西岐!
玄微强撑着,朝着侯府方向缓缓落下。
就在他即将落地时,侯府之中,一道熟悉却充满疲惫与惊喜的声音传来:
“可是……玄微师弟?!”
声音刚落,数道身影从府中疾射而出,为首一人,鹤发童颜,手持打神鞭,正是姜子牙!只是此刻的姜子牙,道袍染尘,面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气息不过地仙巅峰,且虚浮不稳,显然也受了瘟毒影响,状态极差。
他身后,跟着杨戬、哪吒、黄天化等寥寥数名将领。杨戬眉心天眼半开半闭,气息萎靡;哪吒莲花化身似乎对瘟毒抗性较强,但也是脸色发青,脚下风火轮黯淡无光;黄天化更是不堪,被一名亲兵搀扶着,咳血不止。
众人看到玄微,眼中都爆发出强烈的希冀之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姜师兄……诸位……我回来了。”玄微落地,脚步虚浮,强撑着拱手,声音沙哑。
姜子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玄微,老眼含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师弟,西岐……西岐快撑不住了!”
他指着城外那隐约可见的各色阵法光柱与遮天瘟云,声音颤抖:“城外十绝阵已布下九座,分别由金鳌岛十天君中的九位主持,威能恐怖,我军将领已折损数人!更有那吕岳的瘟癀阵,日夜散发瘟毒,城中军民病倒大半,粮草药材即将耗尽!若非杨戬师侄不时变化出去寻些药草,又有龙吉公主带来的几粒解毒灵丹吊命,我等恐怕早已……”
“龙吉公主?”玄微一怔。
“正是。”一个温婉却同样透着虚弱的女声响起。只见一位宫装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容貌绝美,气质高贵,但此刻也是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正是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之女——龙吉公主。她看向玄微,微微颔首,“陈道长,久仰。如今西岐危如累卵,不知道长可有破局良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玄微身上,充满了期盼。
玄微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极度不适与疲惫,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良策不敢当。但既已归来,自当与诸位同生共死。十绝阵也好,瘟癀阵也罢,总有其破绽。当务之急,是稳住城中局势,救治军民,恢复元气。然后……我们再一座一座,破了那些邪阵!”
他顿了顿,看向城外那最为浓郁、几乎将西岐城完全笼罩的淡黄色瘟云,眼神冰冷:
“便从这瘟癀阵……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