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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手机屏幕在餐桌上亮起。
【发现红玫瑰大**的**】
混账!
坎诺尔的面容瞬间扭曲成吸血鬼真容,利爪捏碎手机。
把她的**给我带回来!
闹什么呢?
蓝蔷薇礼服拖曳过地毯,三柱之首席蔷薇·弗拉德慵懒的声线里裹着寒意。
她身后倏然闪现一名女护卫。
一月。
蔷薇打了个响指,
召集十二月全体,彻查此事。
冰晶般的嗓音寸寸冻结,弗拉德家的尊严,不容践踏。
红玫瑰遇害了?!
轰然巨响中,族长诺卡·K·弗拉德撞开大门。
两米高的身躯肌肉暴起,平日温雅的假面彻底撕裂。
整座舞厅的吸血鬼齐刷刷单膝跪地。
族长沸腾的杀意几乎凝成血雾。
妖怪山巅,徐九天嗤笑着收回望远镜。
所谓的弗拉德家族,不过如此。
那个大块头?
令狐崇指向被众吸血鬼簇拥的诺卡。
撑死鲸骨境水准。徐九天漫不经心转动腕骨,杀他如屠狗。
能感知到你父母吗?
令狐崇眼底泛起血色,片刻后摇头:距离太远。
谁在那里!
舞池 ** ,诺卡·K·弗拉德的目光越过城堡高窗,锁定在破空而来的徐九天二人身上。
圣血的气息?
是圣血的气息。
那人身上带着圣血。
呵——拦住他!
可悲的灵能者,准备迎接血族大人的恩赐吧。
清脆的响指声回荡大厅。
三十五道金光骤然化作荆棘十字,将扑来的吸血鬼尽数钉死在地。
这位大人......
诺卡·K·弗拉德瞬间收敛所有血族能量。
眼前的存在绝非他能抗衡。
还有哪位想体验圣光洗礼?
徐九天环视着噤若寒蝉的吸血鬼们。
看来诸位倒还保留了些许理智。
这个词眼刺痛了在场所有血族。
放肆!竟敢 ** 尊贵的夜之眷族!
本柱蔷薇·弗拉德怒不可遏。百年荣耀岂容凡人玷污?
卑贱的......
金光乍现。
三枚圣十字贯穿了她的身躯。
欢迎继续。徐九天摊开双手,我保证寸步不移。
老家伙,你当真以为能瞒过我的感知?
寒芒闪过。
弗拉德家族的支柱,罗伯特·G·弗拉德公爵捂着咽喉倒下。凝固的瞳孔里写满不可置信。
阁下所求为何?
诺卡·K·弗拉德垂首行礼。为延续家族百年大计,他不得不向人类低头。
释放所有血奴。徐九天指尖轻叩刀柄,尤其是那对圣血夫妇。
坎诺尔,去把人带上来。
坎诺尔领着五六十名 ** 控的血奴,缓步迈出城堡大门。
崇...崇儿!
队伍最前方那对形销骨立的夫妇,惨白的皮肤下青筋毕现。
当令狐崇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们浑浊的眼球突然泛起水光。
令狐崇喉结滚动,所有情绪在胸腔翻涌成旋涡。
小狐狸?
徐九天的传音如冰锥刺入脑海。
少年眼底的潮汐瞬间冻结。
永远不能让敌人看见你的软肋——这是他在鲜血中学到的第一课。
尊驾,弗拉德家族已履行承诺。诺卡·K·弗拉德躬身时,银发垂落成雪瀑,恳请高抬贵手。
看在你尚知礼数的份上。徐九天黑袍翻卷如夜枭展翼,带着你的人走。
当城堡轮廓缩成地平线上的黑点时,令狐崇终于让父母倚靠在自己肩头。少年嘴角扬起的弧度,照亮了三个人的影子。
老徐,这次多亏你。
别急着庆功。徐九天指尖掠过腰间的青铜罗盘,真正的安全线还在前面。
令狐崇回首望去,暮色中的古堡像颗嵌在山脊的獠牙:这还不够远?
再走五百步。徐九天计算着星位移动,我留了份薄礼给那些夜行贵族。
他很好奇那些自诩永生的家伙,能否欣赏这场流星焰火。
.....................
【20
弗拉德城堡的了望台上,银制烛台映照出诺卡·K·弗拉德扭曲的倒影。
族长!大长老、蔷薇骑士团和十二夜卫...全灭了。坎诺尔的汇报带着血腥味,家族战力折损七成。
掘地三尺也要查出那人来历。诺卡指缝间渗出黑血,声音却恭敬如对君王——他不敢赌那个恶魔是否会杀回马枪。
传令全族迁徙!
话音未落,夜空突然裂开猩红伤口。
陨石拖着焰尾坠落的瞬间,整座城堡在强光中化为琉璃。冲击波将方圆百里的古树连根拔起,蘑菇云里翻卷着吸血鬼未及消散的惨叫。
操!~
令狐崇直愣愣地指向天边翻涌的火烧云。
这...这...什么邪门玩意儿!
他死死攥住徐九天的手腕,狐狸眼里满是惊骇,老徐,你别说这是天灾。
就是天灾。
徐九天笑得没心没肺,横竖不认账,那可是天外飞星!~
你不对劲...
令狐崇撒开手,木桩似的杵在原地望着冲天烈焰,照理说,这会儿你早该嘚瑟上天了!
找打。
徐九天给他肩头一拳,招呼众人继续赶路,别愣神,先撤出去。
约莫三刻钟后。
徐九天领着七十三人踏出妖怪山地界。
恩公,多谢再造之恩。
恩公必能福寿绵长。
大恩不言谢,我们先告辞了。
恩公保重。
叩谢恩公活命之恩。
七十余名曾被血族圈养的灵修者,
临别时俱都特意绕到徐九天跟前,郑重作揖方离去。
入夜时分。
令狐崇寻了间 ** 客栈,安顿好双亲就寝后,
拎着酒壶挨着徐九天坐下。
老徐。
矫情话免了,喝酒。
徐九天摸出半壶酒仙醉。
三杯下肚,二老歇下了?
嗯,睡熟了。
其实这回...我是瞒着师门溜出来的。
令狐崇双掌托着酒盏搁在膝头,仰面望着 ** 玉盘,出发时根本不知能否寻回爹娘。
静默半晌,你怎的不训我?
训你作甚?
徐九天呷着酒仙醉直乐。
骂我莽撞,骂我缺心眼!
令狐崇苦笑着摇头。
憨货。
徐九天撂下酒盏正色道:救自己爹娘,天王老子也挑不出理!
又斟满一杯琼浆。
只一件,你该先同我或老胡通个气。
若此番没撞见你,怕是要给你收尸。
给令狐崇满上后,兄弟间不兴虚头巴脑那套。
你见我找你办事可曾假客气过?
举杯轻碰他的酒盏。
下回再犯浑试试!
徐九天笑骂着仰脖饮尽。
哈哈,断无下回!
令狐崇豪饮而尽,眼底燃起灼灼火光。
待归了华山,定要效仿古人十年磨一剑。
期待有朝一日能与徐九天携手同行。
酒过三巡,氛围渐浓。
今后你打算如何安置父母?
徐九天低声询问。
我有个百余平的神奇空间,打算让他们住在里面。
令狐崇苦笑道。
倒也是个法子。
徐九天点头推测:狂血既被血族奉为圣物,
令尊令堂若继续在外漂泊,恐怕更加危险。
不如寻机暗中返回华山剑宗安置好他们。
料想黑日社也不敢轻易与五岳剑宗为敌。
令狐崇出神凝望象征团圆的明月,
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么多年,头一回觉得月色如此动人。
......
徐九天仰首望月:关于令尊令堂在**的消息,从何得知?
买的。
令狐崇坦言:黑茶楼称偶然获此情报,问我要不要。
原来如此。
对此徐九天毫不怀疑。
官方背景的情报网络确实无人能及。
其实你可以向黑茶楼打听当年的线索。
令狐崇提议道。
不必了。
徐九天耸肩未再多言,继续仰望苍穹。
当年旧事,他心中早有论断。
待登临武道绝顶之日,自当快意恩仇!
......
陕西关中腹地。
华山剑宗。
爹,还是没大师兄的消息。
丘山尺连日搜寻未果,眼眶通红。
这混账留书出走,也不说清缘由。
独孤霜紧攥令狐崇的信笺,
眼角泪痕未干。
小兔崽子!
丘鹤鸣内心焦灼却强作镇定。
身为主心骨,他若慌乱妻女更将悲痛难抑。
叮铃铃——
是崇儿!
独孤霜颤抖着接通视频。
孽徒!你在何处?
师娘......
屏幕那端的令狐崇看见妇人眼角的泪光,
心脏猛地揪紧。
这次确实任性了。
还认得我是你师娘!
独孤霜气鼓鼓地质问:什么叫没回来也别找我?你究竟跑哪儿去了?
师兄你还好吗?丘山尺红着眼眶挤进视频画面,满脸愁容。
师妹。令狐崇随意地笑了笑,师父在吗...
话音未落,丘鹤鸣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头后,脸上明晃晃写着臭小子看回来怎么收拾你。
师父,我现在在**,得明天才能回去。令狐崇硬着头皮说完,悄悄把镜头转向徐九天。
徐九天立刻瞪了他一眼。
令狐崇连忙用眼神求饶:老徐帮帮忙!
丘掌教,独孤夫人,丘师妹,晚上好。徐九天微笑着问候。
徐少侠怎么和崇儿在一起?独孤霜小声询问,但看到徐九天在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我来**办事,正巧遇见小狐狸也在。徐九天解释道,具体事宜等他明天回华山再说吧。
...那你们兄弟俩先聚,别喝太多...确认令狐崇平安无事后,独孤霜笑着挂断了视频。
你个混账东西!徐九天一记爱的铁拳砸在令狐崇头上,需要挡箭牌就想起我了?
理解一下嘛。令狐崇揉着鼓包的脑袋厚脸皮笑道,谁让你这个别人家孩子最讨长辈信任呢。
懒得跟你计较。徐九天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