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除浊闻言,有些遗憾的将箱子盖上,露出的眉眼饱含着愠怒。
他没有看向厉初昕,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陛下,在下一直在您身边。而且,药箱的钥匙只有厉大人有。”
厉初昕红着双眼道:“不是箱子!这药是你送过来的,说不定就是你操控了这药,让他无声无息的衰败腐臭的!”
事到如今,薛除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闭口不语,像是不想与厉初昕的“疯言疯语”计较。
梁鹤眠看着厉初昕狼狈的模样,轻声道:“咱家实在不知道究竟能有什么办法能隔空将这些药种弄坏,莫非厉大人是觉得太子殿下会法术?”
厉初昕额头青筋暴起,她欲要说什么,再次被梁鹤眠打断。
“厉大人,您犯下如此错误,任谁都承担不起后果,但也不能将无辜的太子殿下给牵扯进来。”
“莫要忘了他献上药种的目的,砚琦公主已经嫁给五皇子,他怎么会拿自己的皇妹开玩笑呢?”
厉初昕这才如梦初醒。
好啊….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做的手脚。
眼前的薛除浊和梁鹤眠仿佛变成了两个恐怖的食人蛛,他们密切的编织了一道又一道蛛网,悄无声息的给她下毒,静静的等待她不知不觉的上钩。
他们是从何时开始的?是宁怀柔告诉她梁鹤眠的半亩药田计划,让她急攻近切的上钩,还是更早?
更早….在薛除浊提出有长生不老药的时候?
可梁鹤眠又是如何跟薛除浊勾搭上的?
不管如何,总之这盘棋是她输了。
她必须要找个能翻盘的棋子。
厉初昕口不择言,一心要为自己辨别清白:“陛下!梁鹤眠和薛除浊是一伙的!请陛下交给刑部明察!届时,定会有人还臣清白!”
皇帝指着厉初昕的手微微颤抖,嗓音沙哑,倒吸着凉气。
梁鹤眠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补充:“不如陛下还是交于咱家来查罢,那刑部尚书和厉大人举止密切,半亩药田也是她们二人提出来的,她与此事也脱不了关系。”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宁怀柔和厉初昕死死的钉在了一起。
至此,厉初昕手中欲下的棋子,霎时四分五裂,将自己也炸的遍体鳞伤。
皇帝气的不行,他眼泪哗哗地流,满脸的怨恨与不甘,最终恶狠狠的下命令:“来人!将厉初昕与宁怀柔关入大牢,当即…..”
皇帝还未下完命令,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的摔倒在梁鹤眠怀里。
厉初昕跪在地上,方才龇牙咧嘴为自己辩驳的模样已经消失。
她双眸在梁鹤眠和薛除浊身上游走,看穿一切般,忽而淡笑道:“真是好手段啊。”
梁鹤眠颔首,倒也不避讳,意有所指的点了点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押送厉初昕的人站在她身侧,陛下的命令没下完,他们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
最终,还是梁鹤眠挥了挥手:“将厉大人与刑部尚书押入大牢,择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