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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栀对不记仇这三个字有了新的理解。
其实听到薛除浊的话,厉栀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害怕吗?是害怕的。可是思念已经远远超过了恐惧。
不管薛除浊为什么要装傻,就算他是回到她身边折磨她,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恨也好,爱也罢。
至少,都能证明他心里有她。
于是厉栀释怀一笑,她眼眶有些红:“你的确不记仇,如果是我的话,将那只狐狸生吞活剥了才好。”
薛除浊已经将他的伤口清理完毕,他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淡淡道:“慢慢折磨,总比让它死的痛快好。”
厉栀扯了扯唇角,她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将衣领拉了回去。
空气静谧了一会儿,厉栀见薛除浊正襟危坐的坐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是不打算走了?
厉栀悄悄看过去,见他双目有一瞬间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舔了舔嘴唇,秉存着到嘴边的鸭子哪有就这么让他飞了的道理,所以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冲薛除浊挑眉暗示:
“要不留下来....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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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薛听澜早早来找厉栀时,见达理在她寝殿前指挥着宫中修门的木匠,厉栀则是生无可恋的在一旁喝茶。
他走过去,看着地上尚未被搬走的,四分五裂的门,疑惑道:“怎么了这是?这谁搞的?昨夜进贼了?”
厉栀摇头:“薛除浊搞的。”
薛听澜罕见的沉默了一会儿,道:“该不会是你昨夜想霸王硬上弓,人家不从你,所以才破门而出吧?”
厉栀扶着额头,承认了他这打趣的话:“差不多吧。”
薛听澜:“?”
厉栀:“我就是问了一句要不要跟我一起睡,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把门给拆了,人也跑了。”
“这是在身体力行的跟我说,门也没有。”
薛听澜噗嗤一声笑出声,他哈哈哈的拍着厉栀的肩膀,全然不顾一位伤者的死活。
厉栀咬牙切齿的咽下嘴里的腥甜:“你再动我把你手给砍了。”
薛听澜立马跑到八米远。
他连忙说回正事:“今日这么早来是想告诉你,早晨吴怜仪进宫本想见你,中途突然收到传信又回家了,你猜她收到的传信是什么?”
厉栀看着自己碎裂的门,轻叹一声:“放。”
薛听澜悠悠道:“国公府的下人传信,他们说,许尽欢醒了。”
厉栀脸上的风轻云淡终于有了裂缝。
三年前被黑熊袭击,许尽欢为了保护她和吴怜仪受了重伤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这些年国公府厉家还有宁远侯府三方势力不停的为他寻找神医治疗,可都没有结果。
太医甚至给出了一个结论,若是三年内许尽欢没有醒来,将再也不会有生还的机会,日后只会心力衰竭而死。
如今听到许尽欢醒来的消息,与听见他死而复生没有任何区别。
厉栀激动的站起身来,满脸欣喜:“我现在就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