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多‘可’了。”雷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咱们要么现在就用红纹令,拼出一条活路;要么等着被一点点蚕食,最后连给首领报信的人都剩不下。你选哪个?”
铁艳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雷震,眼中的犹豫渐渐散去,只剩下决绝:“我听你的。红纹令……动用!”
风吹过焦黑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个决定低鸣。远处,村民们已开始清理废墟,重建的声响隐约传来。而在这片残破的村庄里,一个关乎夜枭十万弟兄命运的决定,已然定下。
铁艳把听风阁的令牌也交到雷震手上:“让听风阁动起来,让陈贵带人去昆仑山,他熟悉路线;再让马猛去开封,王岳去南阳,如果快的话七天就能回来”
“嗯,”雷震点头。还有,重建村子的事不能停,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让村民安心——咱们不仅要守住这里,更要让这里真正成为能庇护大家的地方。”
铁艳重重点头,心中的焦灼稍稍缓解。阳光透过焦黑的枝桠落在两人身上,虽带着几分萧瑟,却也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韧劲。无论前路多险,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会守下去,等首领回来,等一个能真正拨云见日的将来。
瘦子灰头土脸地回到洛阳,临时营帐的灰烬还未散尽,地上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仿佛那场惨败从未发生。他刚在残营里坐下,想喘口气喝口热水,洛阳知府衙门的衙役便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捆了。
“你们敢动我?我是魏公公跟前的人!”瘦子挣扎着怒吼,却被衙役狠狠推搡了一把,踉跄着往前踉跄。
知府衙门的大堂上,杨知府端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案几上的惊堂木“啪”地一拍,震得瘦子心头一颤。
“瘦子!你可知罪?”杨知府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从洛阳城里上千人抓不住几十个夜枭,到溶洞攻击失利,本官念你是魏公公的人,一时忠心可嘉,没有深究。可如今,好不容易抓回的雷震被救走,临时军营被毁,小王村又折损数百弟兄——你让本官如何再替你遮掩?”
瘦子献媚的笑道“杨知府恕罪,我也是立功心切,一时不慎着了夜枭的道,还请知看在往日情份上,再给兄弟一次机会如何”。
杨知府“呵呵,机会,本官没给你机会吗?几百人的队伍,现在还剩下几人,我给你机会对得起那些枉死的士兵吗?”
瘦子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便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喊道:“我是魏公公亲派的人,你虽为知府,也无权斩我!”
杨知府冷笑一声,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你以为魏公公真信你?若真信你,怎会将洛阳的军政大权交予本官全权处置?”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你靠着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冒功爬上来,在魏公公跟前得些脸面,便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不敬上官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