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靶子,有些怔愣——所有的弹痕都集中在几个致命位置。
卢曼也开始在脑中复盘:射击速度完败,命中率完败,射击难度完败,反应速度完败。
呜呜呜,出来半生,归来仍是菜鸟一枚。
杨教官,对不起,俺给猎鹰丢人了。
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等着,等我偷师完,再开挂,无限刷熟练度,迟早把这烂人踩在脚下……”
卢曼正在脑中碎碎念念时,感受到几道陌生的视线,定睛一瞅,赫然是那几个报靶员。
看什么看,有啥了不起,等着,早晚雪耻!
卢曼故作冷淡,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这时,耳旁又传来袁朗得意洋洋的炫耀声:“怎么样?我特意让他们把靶子拿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
“要是还不信,尽可上来摸摸,这弹孔,应该还是热乎的。”
大倔种的拓永刚,第一个伸手去摸,他真不想相信,这么烂的一个人凭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射击技术!
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上前,然后几乎所有人都上来摸了那个靶子。
最后的最后,全体被扣了2分,当然拓永刚也为之前的莽撞付出了25分的代价。
之后,训练照常进行,卢曼又度过了劳累值高达90\/100的一天。
手指间的笔,写得飞快,卢曼照旧是五人宿舍里最先完成课后作业的人。
她和舍友们打了个招呼,就开开心心的去享受—限时版单人宿舍。
“还看呢?”
老A的某间宿舍里,齐桓走到袁朗身旁,看着桌上摊开的那张靶纸,真是看一次,就被惊艳一次。
齐桓忍不住感叹:“其他的先不论,单单就这大半年没握枪的手感,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特别是后面命中的那几枪,基本是落在一个点上的,瞧瞧,把靶心都给打烂了。
该说不说,在某方面上,把队长都给比下去了。
袁朗凝眸沉思,沉默不语,良久,反问:“在这个年纪,凭这些成就,换作任何一个人,不说傲气冲天,那也得是意气风发,为什么他却一点都没有?”
齐桓挠了挠头,队长这只老狐狸都想不通的问题,他怎么可能知道。
“也许是少年老成?毕竟,在我看来,他的履历,比某位少校还精彩呢!”
呵,袁朗勾唇轻笑,差点走进死胡同了呢!千人千面,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体会,多正常啊!
“队长,我还以为你看不上人家,真心想把人逼走呢!”齐桓装作心有余悸的拍了两下胸膛,立马收获了白眼一枚。
“呵,你别被他的纯良模样骗到了!”
“这人和42号不一样,跳脱的很。要不有分数在上面压着,又被我扣的狠了,暂时约束住了,你以为他就只跳这么一两次?”
“额,念经算一次,射击算一次,应该没有了吧?”
齐桓复盘了一下,不得不说,念经那次,差点笑场了,不说其他,这43号的脑回路,绝对不一般。
袁朗:“呵!”
晾衣场上,许三多特地挑了和成才独处的时候,问出了心里的问题:“你怎么不拉住他?”
成才看了看四周,自顾自的把洗好的衣服拿出来,装作不在意的敷衍:“我拉得住他?”
许三多不信:“怎么就拉不住,你离他那么近。今天,就差那么一点,卢曼也得跟着走。”
成才一边晾衣服,一边劝:“许三多啊,你这个人啊,最大的毛病就是什么事都死较真。”
许三多也反驳,直接承认:“是,我较真,但我是有道理的。”
成才不认同:“你有什么道理。”
许三多坚持:“反正就是有道理。”
成才不耐烦的转身,负气的把手里的衣服扔向许三多:“我烦他,行了吧!”
力道之大,让衣服直接卡进了铁丝网。
下意识闪身躲开的许三多,也不生气,反而很有耐心的把衣服摊开,用衣架上晾晒。
成才背对着许三多,脸色难看,怒火中烧的有点口不择言:“27号永远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跟他说话都像施舍,那种人,你会喜欢?”
“没错,他祖宗比我祖宗有出息,那又怎么了?有能耐,咱们这辈子见。”
许三多迟疑了几秒,还是说:“我觉得他人还行。”
成才不屑的反问:“你觉得谁不行啊?”
“你说你许三多,从小到大,你讨厌过谁,烦过谁?我有时候觉得你有一点眼光和远见都没有,难成大器,好赖不分!”
这句话,成才是用一种挑剔的眼神,如同打量货物一般的打量许三多后,才吐出来的。
许三多一把拉住怒气冲冲,转身要走的成才,较真的追问:“我怎么就不分了啊?你说明白。”
故意激怒人脱身失败的成才,把手从许三多的桎梏中挣脱,妥协的求饶:“许哥,许大哥,许爷爷,我错了行不行!”
说着,他一巴掌拍在许三多的肩膀上,按住他:“没错,你许三多是个好青年,你风格高,可我成才,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阴险卑鄙的小人,对不对?”
四目相对间,许三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成才无奈叹气:“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了。但是,我为什么没拦住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那个个性,根本坚持不到最后,对不对?”
许三多犹豫着点了点头,于是成才放心了,转身就走。
而这次,许三多确实没有再次阻止他离开,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仍然看着他。
其实许三多很清楚,真正的原因,绝不是他口里的讨厌二字。
因为成才不是个无聊的人,讨厌、记恨什么的,绝不是他会放在心上的东西。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也很纯粹,在知道拓永刚是枪械全能的刹那,成才就把他当成了对手。
在关键时刻,能剪除一个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最多是袖手旁观,出手对付什么的,他还没下作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