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对福晋这般放肆。”
甘氏抿了抿嘴角,还是答应了下来,她敏锐地察觉到王爷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甘氏对于恪战的情绪变化向来捕捉得很精准,不会真得做让恪战不高兴的事,这也是恪战一直宠爱她的原因。
因此,甘氏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低了头。
“这次是妾轻狂了,是妾的不是,请王爷和福晋恕罪。”
她规矩地向着柔则行了一礼。
恪战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下来,柔则也只能僵着脸笑了笑,
“无妨,甘妹妹起来吧。”
恪战点了点头,说:
“福晋心善,不苛责你,只是你这次也确实有些莽撞了,大白天就急躁躁地动起了手,让下人看着像什么样子,罚你两个月的俸禄好了。”
甘氏也同意了。
“回去罢,爷稍后就去看你。”
恪战看甘氏这么识时务,心里满意,刚才那点儿不愉快也消散了,摆摆手就让她先退下了。
另一旁,柔则已经连强笑都扯不出来了。
甘氏,比她想象中的,更得王爷宠爱。
甚至,连她可能也比不上。
自己挨了骂,陪嫁来的奶嬷嬷也被打了,闹了好一通没脸,威信全无,甘氏却只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连禁足思过都没有。
呵,她堂堂将军府嫡女,还指着侧福晋的那两个月俸禄过活吗?
王爷这罚和没罚有什么区别?
这个认知让柔则很痛苦,
可她却没法说出口。
王爷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又怎么能反驳呢?
事情好似就这么平坦的解决了。
只是待甘氏退下去,柔则也正想告退的时候,恪战突然问了一句话:
“那个嬷嬷,福晋打算怎么处理?”
柔则茫然抬头,后反应过来王爷说得是李嬷嬷,她忙跪了下来,声音带上了几分焦急和恳求:
“那是臣妾的奶嬷嬷...她年事已高,受不住刑的,妾以后定会对她严加管束,绝不让她再犯错了,请王爷宽恕她一回罢!”
柔则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只是这次倒比之前看起来真心实意了许多。
恪战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连自己的奶母都不亲近,又怎么会特意关照福晋的奶嬷嬷。
在他眼里,都是奴才罢了。
“福晋身边的人,是该好好调教了。”
“既然年事已高,就不要在主子身边再操劳了,免得笨手笨脚的惹主子厌烦。”
恪战缓缓研磨着磨盘上摆放着的墨条,声音却带着漫不经心的冷酷:
“更何况,福晋身边不还有一个何嬷嬷吗?”
跪着的柔则突然颤抖了起来。
“那是额娘专门给你挑的得力人,可不好冷落了,免得让宫里不高兴。”
恪战突然笑了,对着柔则温和道:
“福晋觉得呢?”
柔则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后背的冷汗濡湿了贴身的内衬,让她觉得有些寒凉,她强迫自己咬紧了牙,缓解了颤抖,低下头,声音恭顺又轻柔:
“是,臣妾晓得了。”
“待李嬷嬷醒了,妾就把她送返乌拉那拉府上。”
“以...罪奴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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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发生的事后院众人一概不知,只翘首以盼着最终的结果。
到底是甘侧福晋更讨王爷喜欢?
还是柔则福晋更让王爷上心?
甘侧福晋出来了!听说被罚了两个月俸禄呢!
那王爷看来是更喜欢福晋了?
可是福晋身边的芳菲被打了!听说还是王爷亲自下令罚的,打得可重了!血肉模糊的,脸都烂了大半!
听说李嬷嬷也被送走了,又回乌拉那拉府上了!
啊?!那这么看来岂不是福晋这方损失得更重?
“甘氏这下气焰要更嚣张了吧。”
齐月宾站在假山后,听着外面下人们窃窃私语的交谈声,神情平静的对着身后的吉祥道。
吉祥安静地低着头,没有回答。
“走吧,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