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领着老婆孩子,挨个屋子看。
每到一处,三大妈和阎解成的嘴巴就张大一分。
到了厨房。
看着那满墙的白瓷砖,和亮晶晶的铜龙头,三大妈哆哆嗦嗦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
嘴里喃喃:“乖乖,这墙比咱们家吃饭的碗都干净!在这儿做饭,白面馒头掉地上都能捡起来接着吃吧……”
等进了卫生间。
阎埠贵亲自上手,当着全家人的面,骄傲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
“哗啦 ——”
强劲的水流声,把阎家三口吓得一哆嗦。
阎解成看着那旋涡,结结巴巴问:“爸,这…… 这玩意儿真能把…… 把东西冲走?不用倒?”
“废话!”
阎埠贵得意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这叫科学!全自动!以后人家上厕所都是享受!”
从何家出来。
三大妈看自家老头子的眼神都不一样,充满崇拜。
她凑到阎埠贵跟前,压低声音:“老头子,你可真是神了!傻柱现在确实不一样,没想到…… 你这感情投资,还真让你投着了!”
阎埠贵听着老婆的吹捧,腰杆挺得更直,心里那叫一个美。
他清了清嗓子。
压低声音,用一种运筹帷幄的语气总结:“现在知道了吧,这就叫‘深谋远虑’!咱们平时多说几句好话,损失什么?…”
“什么都没损失!换来的是什么?是咱们家在这院里头一份的交情!以后你们就瞧好,好处在后头呢!”
阎家前脚刚走,刘海中后脚就领着二大妈和俩儿子跟来。
还是那副官派头,背着手,挺着肚子。
一进门就拿眼四处寻摸,想挑点毛病出来,以彰显他二大爷的专业性和领导眼光。
“嗯,这地抹得还算平整。”
他用脚尖磕了磕地面,装模作样点点头。
可当他走进厨房,看见那一墙的白瓷砖,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卡在喉咙里,脸都憋红。
他憋了半天,才指着灶台说:“这…… 这个灶台砌得有点高吧?烧火怕是不太方便。”
等进了卫生间,看着那个雪白的马桶,更是半天没说出话。
刘光齐没见过这阵仗,好奇伸手就想去按那个冲水钮。
“别乱动!”
刘海中低声喝止儿子,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总觉得。
自己要是也像阎老西那样大惊小怪,就输了身份,以后在这院里还怎么当二大爷。
领着家人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感觉自家住的就是狗窝。
刚一出门。
二大妈就忍不住酸溜溜开口:“他一个厨子,住这么好的房子干什么?真是烧包!”
刘海中黑着脸,一言不发。
他心里比谁都堵得慌。
这哪是房子,这简直是抽在他这个二大爷脸上的大嘴巴子!
连许大茂的父母都闻讯赶来。
许大茂他妈马芬,早年在娄半城家里当过帮佣,眼界跟院里其他人到底不一样。
她一进屋,不像三大妈那样咋咋呼呼,也不像刘海中那样端着架子。
她背着手,走得很慢,看得极细。
她不看那亮晶晶的铜龙头,也不看那雪白的墙,而是凑到新打的衣柜前。
用指甲盖轻轻抠了抠木工的接缝,又用手背来回摩挲着柜门上的漆面。
半晌。
她才转过身,冲着何雨柱不住点头。
“柱子,你这房子弄得是真讲究。”
马芬由衷赞叹,声音不大,但院里跟来看热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怕你们笑话,我跟我们家老许念叨,这木工手艺,这用料,比当初娄家那大洋楼里有些地方都强。”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看何雨柱的眼神又变了。
娄家是什么人家?
那可是过去的大资本家!
许父也跟着点头附和:“可不是嘛,尤其是这厕所,我瞅着比娄家的还新式,人家那还是蹲坑呢。”
马芬没再管旁人。
径直走到秦凤跟前,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
那眼神,活像是在看自家儿媳妇,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浓。
“好孩子,是个有福气的面相。”
她拍了拍秦凤的手背:“以后跟着柱子,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这番话跟长了腿似的,没一会儿就传遍整个四合院。
连死对头许大茂的亲妈都这么说,那何家这新房得好到什么地步?
不过,最让何雨柱意外的,是一大妈和聋老太的到来。
天色擦黑
院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一大妈搀着聋老太,颤巍巍站在门口。
何雨柱正在院里收拾剩下的木料。
看见她们,脸上刚送走许家父母的笑意淡下去,变得有些僵。
他跟易中海早就掰了,连带着对一大妈和聋老太,自然也亲近不起来。
“柱子……”
一大妈的表情很不自然,局促搓着手,指了指身边的聋老太:“老太太…… 非念叨着要过来瞅瞅。”
聋老太没说话,就那么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看着两人那近乎谦卑的样子,何雨柱心里憋着的那点火气,不知怎么就散了。
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再说看看自己也不少一块肉。
“进来吧。”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侧身让开路。
聋老太一进屋,就跟马芬一样,伸出干枯的手,到处摸了摸。
又贴着墙壁从东头走到西头,嘴里不停念叨:“好,好…… 亮堂,真亮堂……”
当走到卫生间,聋老太看着那个雪白的马桶,稀奇得不行。
伸手摸了又摸,冰凉光滑的触感让她缩了缩手。
何雨柱走过去,伸手按下冲水阀。
“哗啦 ——”
水声响起,老太太吓得一哆嗦,拐杖都差点掉了。
可看着那水流形成的旋涡,她随即就笑了起来。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我老婆子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个。”
一大妈站在一旁,看着这崭新的一切,心里像是打翻五味瓶,说不出是酸是涩。
她知道。
那个以前把她们当亲人的傻柱,真的回不来了。
院里家家户户,都去何家 “开了眼”。
唯独贾家,大门紧闭,跟院里的热闹隔绝成两个世界。
棒梗从外面疯跑回来,满头大汗。
一进屋就嚷嚷:“妈妈!我也要去傻柱家看看!”
“都说他家跟皇宫一样,那个白色的盆一按还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