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这回真开心了,大笑道:“总算碰到个识趣的,本官说过,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的。既然你愿意,这两个当然能走。”
萧贺磕头:“大人,若只能走两个,留下来的能不能是草民?”
高达急了,但没等他说话,钦差先道:“不能,我要你没用。现下我缺的又不是银子。
萧公子放心,我不是不讲理的人,高达我只借用一个月。
你的安全我另派人护着,一个月后人会还你。”
三人心下一松,高达立即磕头:“谢大人,高达愿意效命。”
“好,那萧公子和夫人可以自便了,我派六个侍卫给萧公子。一个月后高达回去,侍卫公子想留下也可以。”
萧贺抱拳“谢大人,侍卫就不用了,草民自己能解决。大人行的是救民之事,高达能帮上忙,草民也替他高兴。
日后有能用到草民的地方,大人只管吩咐,高达知道如何联系草民。”
“多谢萧公子,公子请起吧。我事忙就不送了,让高达代我送送公子。”
三人谢过一起出了营帐,等三人走远。李少使笑出了声:“侯爷真是高明,甩包袱都能得员猛将。怎么不把事情再做漂亮一些?一个月你真满足了吗?”
顾侯得了高达心里高兴,对舅兄的嘲讽像没听出来。
得意道:“舅兄怎么说的我像欺负人似的,情债我从不欠,得一诺她不吃亏。至于高达,舅兄觉得一个月,我还没办法留住人吗?”
李少使笑的意味深长:“你对女人是大方。但高达别说一个月,给你一年,你也留不住,不信咱们赌一场如何?”
顾侯不是轻易肯赌的人,自动忽略舅兄最后一句。只关心他的猛将。
“听舅兄这话是知道什么?”
顾乘风对女人的态度,李少恒颇有微词。但顾乘风的爱将之心,李少恒特别喜欢。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出来。
“通恒城里,百姓拼着性命帮着求情的楚爷,便是今日的萧公子。”
顾侯脸上的自信渐渐退去,怒指舅兄:“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话都说出去了。”
江肖打圆场:“好了少爷,不能是个人才都归你吧?能用一个月你知足吧。起码樊阳的问题简单多了,我与高达进城,你总放心了吧?”
顾侯十分的听劝,立即换了笑脸:“这倒是,省了我的大事了。去把李俊朗叫来,咱们重新部署。”
夫人寻回,萧贺恢复了理智。看出钦差是赏识高达,而非有意为难,沉思一路下了决定。
出了大营萧贺严肃道:“高达,你这一身功夫在我身边实在可惜。男儿本当立世,如今能看出钦差对你十分赏识。现下又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不必想着回来了。”
高达立时跪倒:“公子,您若因高达没护好夫人处罚,高达认罚。只是离开公子高达办不到。”
萧贺斜退一步:“快起来,什么时候有这种毛病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
高达笑着起了身:“公子您看到了,我跪着您不赞成吧?男儿立世自是应当。跟着您本就能够立世,我何必非混个官身,见人就跪,不得自在。”
萧贺也笑了:“原是我一时糊涂,全由着你自己。只是你记得,回不回来,我都不会怪你。”
“高达明白,请公子夫人上马。”
萧贺看夫人脸色不好,问了一句:“夫人共乘一骑如何?”
婉荷翻身上马:“相公,你面色疲惫得很,我们暂且寻地方歇歇如何?”
萧贺不再多言,翻身上马。二人与高达道别,两匹马绝尘而去。
二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久未好好休息过的萧贺,此时妻子在怀安心无比。婉荷这几日同总是患得患失心事重重,现下想起了一切,又到了相公怀里,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愿做,只想陪着相公好好休息。
二人一直睡到了深夜,婉荷醒了,不忍打扰相公,静静的陪在相公身边。
直到次日天明,萧贺被饿醒,二人才一同起了床,简单吃了些东西。
萧贺听婉荷说了失忆之事。又找了家医馆仔细看过,大夫确认无碍,二人一路缓行返向通恒。
萧贺与高达来是是策马急奔,又得一路打听。现在二人不着急,沿途走走停停随心随性。
已经接近通恒,二人在一片草地上歇息。这片草地边也有一条溪流,两匹马自在的啃食青草,又一起到溪边饮水。
今日多云,又是下午。二人坐在溪边笑看两匹马儿一直相伴,半步不离。
萧贺把妻子搂入了怀中,婉荷靠在相公怀里。暗下决心问:“相公,怎么不问问我这半个月的事情?”
萧贺轻轻在妻子额上一吻“早看出你有心事了,憋了很长时间了吧?别放心上,想说就和相公说,我听着。不想说不必觉得有什么。”
婉荷有了泪意:“相公我对不起你,可我舍不得你。”
“傻瓜,你如何对不起我了?酒楼里的事我听说了,钦差话里的意思我听懂了。就为这个就觉得对不起我了吗?那我家中的妻妾,儿子又怎么说?
婉荷,你心里只我一个,肯一心待我,才最重要。其它是我没护好你,受伤的是你,你不怪我就好,哪来的对不起。”
婉荷说不出什么了,在相公的怀里哭了起来。萧贺也不劝,只搂紧妻子,她想哭就由着她哭,妻子哭出来萧贺才真放了心。
公子的态度让婉荷放了心,二人依旧如初回了通恒。青青终于见到了夫人,激动的热泪盈眶顾不得公子不舍得夫人,拉着夫人的手上上下下看的仔细。
路上相公已经说过了青青被人困了十几日的事,给相公使个眼色,萧贺寻借口离开,婉荷拉着青青坐下问:“你被什么人救了?他们如何待你了?”
青青的兴奋没了,低头垂泪:“夫人这事别再提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确救了我,恩怨两抵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