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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的风猛地一卷,将他整个人往里拽。那股力量来得毫无征兆,仿佛深渊张开了口,贪婪地吞吸着最后一丝活气。牧燃没反抗,甚至微微仰起头,像是迎向久别重逢的宿命。他顺势跨了进去,身影在门槛上顿了一瞬——那一瞬,时间仿佛凝滞,门外的天光在他背后拉出一道细长的剪影,像是一道即将闭合的界碑。

脚落地的瞬间,脚下石板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大地深处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不似金属,也不似岩石,倒像是踩在某种远古巨兽的骨头上,空洞、沉重,带着生命的余温。每一步落下,都激起一圈肉眼看不见的波纹,顺着地面蔓延开去,惊扰了沉睡千年的尘埃。他没停,抱着那片残衣继续往前走,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又坚定得不容动摇。

那是一件褪色的旧袍角,边缘焦黑,布料早已脆化,稍一用力便会碎成灰。可它被牧燃紧紧贴在胸口,仿佛是这世间唯一能证明他曾拥有过温暖的东西。灯焰在他心口微弱跳动,忽明忽暗,像是风中残烛,随时会熄,却又始终没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次次被碾入尘泥,又一次次从灰烬里爬出来。

塔内不是黑的。

相反,这里有一种诡异的光明。远处有光,来自高台之上的两座祭坛,它们并立如双生神只,沉默地俯瞰着闯入者。一座通体漆黑如焦炭,表面布满龟裂纹路,仿佛曾被烈火焚烧亿万次,上面刻着一个“舍”字,笔画深陷,像是用血与骨凿出来的;另一座则泛着冷白光泽,材质似玉非玉,纹路流转如星河倒悬,每一个光点都在缓缓移动,构成一幅不断变化的宇宙图景,上面刻着一个“得”字,清冷而无情。

两座祭坛之间,横亘着一道裂痕。

那不是普通的裂缝,而是大地被硬生生撕开的伤口,深不见底,边缘参差如利齿,隐隐透出幽蓝的光晕,像是某种禁忌法则正在其中沸腾。空气在这条裂痕上方扭曲,形成一片视觉模糊的区域,连光线都被吞噬、撕碎。

白襄就躺在裂痕边缘的一块浮石上,那石头悬浮于虚空,仅由几缕若有若无的银丝牵引着,仿佛随时会坠入无底深渊。她脸色灰败,唇瓣干裂出血痕,呼吸浅得几乎察觉不到,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从破碎的肺叶里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她胸口插着一块菱形晶体,那是神格碎片,此刻正忽明忽暗地闪烁,每一次亮起,她的身体便轻轻抽搐一下,像是灵魂正被反复撕扯。

皮肤下,金线游走如活蛇,散发着神圣威压;与此同时,灰纹如藤蔓般缠绕其上,阴冷诡谲,带着腐朽与终结的气息。两种力量在她体内激烈交锋,彼此吞噬,彼此压制,像要把她从中间彻底撕裂。她的手指蜷缩着,指甲缝里渗出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空中还未触地便化作烟雾消散。

牧燃一步步走近,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膝盖砸在石板上时,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整座高台微微颤动。他没有立刻去看她,而是先低头,将那片残衣轻轻按在心口,紧贴着跳动的灯焰。火焰原本摇曳欲灭,却在接触布料的刹那,竟缓缓稳住,光芒虽弱,却多了一分温度。

他伸手探向白襄的脉搏,指尖刚触到她冰冷的手腕,一股强烈的反冲力骤然爆发,宛如雷霆贯体,震得他后仰数尺,脊背重重撞上地面。石板崩裂,蛛网般的裂痕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

“别……碰我。”白襄忽然睁开眼,瞳孔涣散,声音极轻,却清晰得如同刀刃划过耳膜,“两座祭坛……不能同时启动。”

牧燃撑起身子,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眼神却未动摇:“你说清楚。”

“‘舍’是让你死,换我活;‘得’是让我死,换你拿走神格。”她喘了口气,喉间涌上腥甜,嘴角溢出一丝血线,“你想两头都要?行,但代价是你我都会被抹掉——不是死,是从来没存在过。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她说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只是肉体的折磨,更是对某种更深东西的恐惧——那是关于“不存在”的终极虚无,比死亡更令人战栗。

牧燃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开始剥落的手掌。指节一块块化成灰,随风飘散,像沙漏里的沙子,无声无息。他的手臂上浮现出细密裂痕,皮肤如陶器般片片剥落,露出底下灰白色的筋络,那些筋络也在缓慢崩解,仿佛整个身体正从内部瓦解。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可他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不受控制地翻腾在脑海深处。他记得白襄最后一次替他挡下监工的鞭子,那天雨很大,铁链抽在她背上,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瞬间绽开,血混着雨水流进泥土。她一声没吭,只是转头对他笑了笑,说:“你还活着就好。”

他记得他在烬侯府外蹲守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为等那个曾把他当作棋子的人出来说一句“我还活着”。可那人最终只派了个仆从递来一句话:“废物不必再见。”

他也记得某年冬夜,大雪封山,两人躲在废弃的庙宇里喝酒。酒是劣质的,辣得呛人,但他们喝得很尽兴。白襄醉了,靠在他肩上,脸颊泛红,嘴里嘟囔着:“你要真哪天成了神,别忘了捎上我……我不想一个人留在下面看你们飞。”

那时他说:“那你得好好活着。”

她说:“可我不怕死,只怕你一个人走太远,回头看不见我。”

那些不是主仆,也不是监视与被监视。

那是唯一一个在他坠入深渊时,还敢伸手拉他的人。

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愿意称之为“家”的存在。

“我不信命。”牧燃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却如雷贯耳,“也不信什么规则。”

他一把抓起心口的灯焰,那团火竟如活物般挣扎,灼烧着他掌心的皮肉。但他没有松手,反而猛然将其按进地面!

火焰没熄,反而顺着裂缝蔓延开来,化作灰晶般的纹路,迅速爬满整片高台。那些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交织成复杂的符阵,每一寸扩展都伴随着低沉的共鸣,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古老意志。

他咬牙撑起身子,跪爬到两座祭坛中央,双手分别贴上“舍”与“得”的碑面。掌心与碑文接触的瞬间,剧痛如万针穿心,两条截然不同的能量洪流顺着经脉冲入体内——一边是焚尽万物的炽热,一边是冻结灵魂的极寒。

“你做什么!”白襄挣扎着想坐起,却被体内暴走的力量压回石板,喉咙一甜,咳出一大口血,“你会被反噬!你会——”

“我知道。”牧燃打断她,额头青筋暴起,额角渗出血珠,顺着眉骨滑落,“所以我才要现在做。”

他闭上眼,将全部意识沉入灯焰之中。不是控制,而是献祭——把自己的经脉、骨骼、每一寸正在崩解的躯体,全都当成燃料,塞进这场不该存在的仪式里。他的五脏六腑开始燃烧,血液沸腾,肌肉萎缩,皮肤大片脱落,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坍塌的雕像。

灰晶能量开始缠绕白襄体内的神格,不是剥离,也不是夺取,而是包裹、融合,像藤蔓缠绕树干,缓慢而固执地改变着原本的轨迹。金纹与灰纹的对抗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共振,仿佛两种极端之力在强行缔结某种新的契约。

祭坛剧烈震颤,裂痕扩大,石板一块块塌陷。头顶的塔顶传来金属断裂的声响,第七条锁链终于彻底崩断,轰然砸落在远处,激起一片尘烟,余音久久不散。

可最可怕的是外面。

远方的虚空忽然扭曲,一道无形的河流在天地间倒流,发出低沉的悲鸣。那声音不像来自耳边,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带着无法言喻的愤怒与哀恸。

溯洄在哭。

因为它感觉到,有人正在改写它维持了千万年的规则——生死有序,得失分明,无人可越界。可如今,竟有人以自身为祭,强行打通“舍”与“得”的壁垒,妄图创造第三条路!

牧燃的身体已经大半化作飞灰,左臂完全消失,右腿只剩筋脉相连,脸上也浮现出细密裂痕,像琉璃即将碎裂。但他仍跪在原地,双手死死贴住祭坛,任由能量撕扯他的五脏六腑,榨干最后一丝生命力。

白襄的神格渐渐安静下来,金纹与灰纹不再冲突,而是缓缓交织,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纹路——既非纯粹的光明,也非绝对的黑暗,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混沌之美。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眼皮微微颤动,像是要醒来,却又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突然,她睁开了眼。

目光穿过弥漫的烟尘,落在牧燃身上。

那一刻,她看见的不是一个将死之人。

她看见的是一个正在把自己烧成灰烬,只为给她争一线生机的疯子。他的轮廓已在风中模糊,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支撑着不灭的意志。他的眼睛依然睁着,映着双色光芒,里面没有悔恨,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近乎蛮横的坚定。

“停下……”她声音发抖,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求你,停下。”

牧燃没听。

他只是更用力地压下手掌,将最后一丝生命力注入仪式之中。灯焰在他手中缩成一点残火,微弱得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

可那点火,依旧没熄。

灰晶与星辉终于交汇,在两人头顶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直冲塔顶。塔身剧烈摇晃,石块不断坠落,烟尘弥漫中,整座古塔仿佛都在哀鸣,为这场逆天之举送葬。

就在光柱触及塔顶的瞬间,牧燃听见了一声叹息。

不是来自塔内。

也不是来自白襄。

那声音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震——像是很多年前,妹妹第一次被带走那天,风里传来的最后一句呢喃。

“哥……”

他猛地抬头。

光柱中似乎闪过一个人影,模糊不清,穿着旧布裙,扎着歪歪的辫子。她站在光芒尽头,朝他伸出手,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

可没等他看清,那身影就碎了,像玻璃一样裂成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

牧燃喉咙一紧,差点松手。

但他没有。

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双手依旧死死贴在祭坛上。光柱未散,仪式仍在继续。

白襄望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早就知道结果?”她声音很轻,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根本没打算活下来?”

牧燃没答。

他只是低头看了眼手中那点残火,然后缓缓抬起手,将它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火光微弱,映着他脸上的裂痕,像蛛网般蔓延。他的身体已近乎透明,骨骼泛着灰光,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

“我不是来选的。”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塔体的轰鸣吞没,“我是来改的。”

下一秒,光柱骤然暴涨,整座古塔为之震颤。塔顶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灰云翻涌,电蛇狂舞,远处的溯洄河流发出更加凄厉的悲鸣,仿佛天地都在为此怒吼。

牧燃双膝重重砸在地上,身体摇晃了一下,终于支撑不住,向前倾倒。

他的手还伸着,指尖离那点残火只有半寸。

火没灭。

风也没停。

白襄躺在祭坛边缘,望着那个几乎化作灰烬的身影,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名字早已深埋心底,从未真正说出口。

塔外,第七条锁链垂落在虚空中,轻轻摆动。

像一根断了的琴弦。

而远方,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废墟之上。

灰烬之中,那点残火,轻轻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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