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峰刚走出祠堂,脚还没踏稳地面,远处仓库方向猛然炸开一团火光,轰然巨响震得山石滚落。他瞳孔一缩,转身就往高处冲:“不对劲!这火势来得太急,不是我们的人放的!”
“怎么了?”柳知暖从后方追上来,手里还攥着一块湿布巾,原本是打算给伤员换药用的。
“你听——”梁云峰抬手示意她安静,“爆炸声太集中,不像意外失火。这是定点爆破,有人在清障碍、断退路。”
“谁会这么做?咱们村里还有内鬼?”柳知暖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
“不是内鬼。”明心不知何时已站在屋檐下,手中掐诀,眼中泛着微光,“我刚才用‘观气术’扫过全村,东南角有股黑气逆流而上,像毒蛇吐信。这不是人干的,是局——早就布好的杀局。”
小灵站在原地没动,手扶着肚子,眉头微皱:“孩子刚才踢了三下,一下比一下重。”
“什么意思?”柳知暖快步上前扶住她。
“他说……敌人要反扑了。”小灵声音不大,却让周围人全都静了下来。
“胎儿能预知危险?”王有田拄着拐杖走来,一脸不信,“老夫活了七十岁,只听说母鸡下蛋前咯咯叫,没听过娃儿还在肚子里就会报信!”
“你不信?”小灵淡淡一笑,目光如水,“那你可知道,为什么孕妇总能在地震前莫名心慌?为什么野兽能在风暴来临前集体迁徙?天地有灵,万物通感。我只是恰好成了那个‘接收信号’的人罢了。”
明心点头:“她说得对。胎息未断,与天地共鸣更纯粹。这一踢,不是巧合,是预警。”
“所以现在怎么办?”沈断秋冷着脸出现,腰间短刃未出鞘,但眼神已如刀锋。
“先救人。”梁云峰沉声道,“仓库那边不能去,那是诱饵。真正的杀招,一定藏在我们最松懈的地方。”
话音未落,北坡锣鼓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哨响划破夜空。
“小焰出事了!”沈断秋猛地抽出腰间短刃,“她那边只有十几个村民,全是老弱妇孺!”
“王有田!”梁云峰大喝,“你带人去接应北坡!记住,活着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老头儿一愣,随即咧嘴笑了:“哟呵,你还敢指挥我这个老骨头?当年你在襁褓里打嗝我都嫌吵,如今倒敢下令了?”
“您要是不想去,我亲自去。”梁云峰不动声色,“但我记得您说过一句话——‘我这条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该死在太平年月’。现在,就是您的战场。”
王有田怔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好小子!说得我热血都沸腾了!”他拄着拐杖,腿脚竟比年轻人还利索,“我这条命是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今天也轮不到这群土鸡瓦狗来收!”
他带着一群壮汉抄近路奔去,拐杖敲在地上咚咚作响,像战鼓擂动。
“这老爷子……”柳知暖看着他的背影,轻叹,“真是越老越像个少年。”
“人只要心中有火,年龄不过是数字。”梁云峰望着远去的身影,语气坚定,“王叔年轻时是抗匪民兵队长,一人守一座桥,挡了三百贼寇三个时辰。后来桥塌了,他人还站着。”
“那他为何隐居山村?”小灵问。
“因为他打赢了所有外敌,却输给了人心。”梁云峰低声说,“当年村长勾结矿主,逼他交出土地权。他不肯,结果儿子被诬陷坐牢,女儿跳河自尽。他拼死护家,最后只剩一口棺材和一把锄头。从此封刀归隐,不再提江湖二字。”
小灵沉默片刻,轻轻抚摸着腹部:“孩子,你要记住——宁折不弯,才是做人根本。”
梁云峰转头看向沈断秋:“你去西线查漏补缺,别让他们绕后偷袭伤员区。”
“那你呢?”
“我去主战场。”他拍了拍胸口,那里隐隐发热,“系统刚提示——‘敌方首领激活隐藏权限’,说明最后的底牌要亮出来了。”
“系统又响了?”柳知暖担忧地看着他,“这几天它响得太频繁了,会不会……透支生命?”
“不会。”梁云峰笑了笑,“它不是机器,是祖先留下的意志传承。每一代守护者临终前,都会把信念注入其中。所以它提醒我,不只是数据预警,更是先辈在耳边低语:‘别怕,我们都在。’”
沈断秋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倒下了,这支队伍怎么办?”
“那就看你们了。”梁云峰坦然道,“英雄从来不是一个人撑起来的,是一代代普通人接力跑出来的。就像长征路上,哪一段是由一个人走完的?”
沈断秋默然点头,转身离去。
小焰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火光映照下,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铁棍,正朝人群猛砸。村民四散奔逃,有人摔倒在地,眼看就要被踩踏。
“都给我站住!”小焰横棍一拦,火纹棍燃起赤焰,逼退三人,“谁敢动我乡亲一根汗毛,我就烧他全家祖坟!”
“疯丫头,你也就这点本事!”为首的疤脸汉子狞笑,“跳大神似的耍棍子,真当自己是天兵下凡?”
“我不是天兵。”小焰咧嘴一笑,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我是专治各种不服的急诊科大夫!”
她猛地跃起,棍子抡圆,一道火弧劈下,直接将对方手中铁棍熔成两截。那人惊叫一声,捂着手退后几步。
“你……你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道?”
“因为我吃饭从不挑食!”小焰落地翻滚,顺势扫倒两人,“爸妈说,好好吃饭的孩子才有劲打架!”
围观村民哄笑起来,胆子也壮了。
“焰妹子威武!”
“揍他!让他知道咱村不是好惹的!”
可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沉闷的轰鸣从地下传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地震了?”有人惊呼。
“不是!”小满趴在地上听了听,“是矿井下的暗道被炸开了!他们从底下钻上来了!”
果然,几处地面裂开,尘土飞扬中,数十名武装打手鱼贯而出,个个脸上涂着黑灰,手持利刃,眼神凶狠。
“糟了!”小焰咬牙,“这是预备队!他们早就在下面埋伏好了!”
“数量太多了!”一名村民颤抖着说,“咱们挡不住的……”
“挡不住也得挡!”小焰把火纹棍插在地上,双手叉腰,“你们忘了昨晚上说的话了?有人说要考书院当清官,有人说要学医救人,还有人说要练武护村!现在敌人就在眼前,你们是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还是挺直腰杆做人?”
人群沉默了一瞬。
然后,一个少年站了出来:“我爹死在矿井里,就是因为这些人贪钱不顾命!今天我不逃!”
又一人走出来:“我家房子被他们强拆,娘气得吐血死了!我也留下!”
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站到小焰身后。
“好!”小焰拔起棍子,仰天大笑,“这才像话!咱们不是乌合之众,是顶天立地的百姓!什么叫正义?这就是正义——千千万万个普通人,站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打倒!”
她一挥手:“兄弟们,今晚不唱戏了,真刀真枪干一场!”
“焰姐!”一个小男孩举着手跑过来,满脸灰尘却眼睛发亮,“我会扔石头!我在山上练了三年!”
“好样的!”小焰揉了揉他的头,“你现在就是狙击手!专打他们膝盖!”
“那我能算正式民兵吗?”
“当然!”她大声宣布,“从现在起,你就是‘飞石小队’队长!”
孩子顿时挺起胸膛,像个小将军。
“还有谁会别的?”小焰环视众人。
一位老太太颤巍巍举起手:“我会吹唢呐。”
“太棒了!”小焰眼睛一亮,“您负责心理战!等会儿他们冲锋时,您就吹《百鸟朝凤》——让他们听听什么叫灵魂震慑!”
老人笑了:“行!让他们知道,咱们连死都不怕,还能怕音乐?”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恐惧悄然退去。
与此同时,梁云峰已赶到东巷。
这里原本是撤离通道,此刻却被一堆碎石堵死。几名伤员被困在里面,呼救声微弱。
“是谁干的?”他问赶来的李大柱。
“不知道,但看痕迹,像是用了定向爆破。”李大柱抹了把汗,“他们想把我们分割围剿。”
梁云峰眯眼望去,远处山坡上有火光移动,呈三角阵型逼近。
“三路包抄。”他冷笑,“想玩瓮中捉鳖?可惜啊,你们忘了——真正的鱼,从来不怕水深。”
他伸手按在额角,低声唤道:“系统,开启‘群体感应’模式。”
【叮!群体共享启动,当前连接:沈断秋、小焰、明心、柳知暖、王有田】
“所有人注意,敌人主力已出动,目标是切断我们的联络与退路。现在听我指挥——王有田组掩护北坡群众转移;沈断秋带人守住西岭水源地,防止投毒;小焰率民兵坚守原地,拖延时间;明心测算敌方调度规律;柳知暖优先救治重伤员,准备应急撤离路线。”
【收到!】
【明白!】
【执行命令!】
信息瞬间传达完毕。
梁云峰正要行动,忽然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根针扎进心脏。他踉跄一步,扶住墙才没倒下。
“怎么回事?”明心的声音通过系统传来,“你的生命体征波动异常!”
“没事。”他喘了口气,“可能是刚才跑得太急。”
“别骗我。”明心语气严厉,“系统显示你体内有毒素反应,来源……是你之前喝的那碗姜汤。”
“姜汤?”梁云峰一愣,“是小灵熬的吧?她说驱寒用的。”
“错不了。”明心快速分析,“那汤里混了‘迷魂草’粉末,无色无味,常人喝了只会头晕乏力,但你体质特殊,反而激发了排异反应,导致气血逆行。”
“所以……有人趁我们庆祝时下了药?”梁云峰眼神冷了下来,“好一手釜底抽薪。”
“现在怎么办?”柳知暖焦急地问。
“先把药性压住。”梁云峰盘膝坐下,运转内息,“告诉小灵,别自责,这不是她的错。幕后之人早就盯准了这个时机,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
“可你这样硬扛,迟早会撑不住。”明心提醒。
“我知道。”他睁开眼,目光如炬,“但我不能倒。只要我还站着,这支队伍就不会散。”
这时,小焰那边传来急促呼喊:“姐夫!他们放出狼犬了!好几条,嘴里还叼着炸药包!”
“冷静应对!”梁云峰强忍不适站起来,“用火驱赶,别让它们靠近人群!”
“问题是……我的火棍快没燃料了!”小焰苦笑,“昨晚表演用太多,备用油瓶还在溶洞里!”
“我去拿!”小满主动请缨,“我熟路!”
“不行!”王有田一把拉住他,“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那边全是敌人的眼线!”
“那怎么办?”小满急得直跺脚。
梁云峰忽然笑了:“还记得我教你们的那个小游戏吗?‘石头剪刀布’?”
“这时候你还玩游戏?”小焰差点气笑。
“我不是玩。”他沉声道,“我是要用它传令。”
他迅速下达指令:“所有人听好——出‘石头’代表集结,‘剪刀’代表分散隐蔽,‘布’代表反击突袭。每组选出一名旗手,用手势传递信号,避免口令被截获。”
“妙啊!”明心立刻反应过来,“没有声音,敌人监听不到;动作简单,老百姓也能懂!”
“小满,你现在出发,带上五个人,装作溃逃模样,引开巡逻队。等看到‘布’的手势,立刻返回溶洞取物资。”
“明白!”小满领命而去。
几分钟后,远处传来打斗声,显然是诱敌成功。
梁云峰望着夜空,喃喃道:“真正的战斗,从来不只是拳脚相加。它是智慧的较量,是意志的比拼,是一个人能不能在绝境中,依然相信光明。”
忽然,小灵的声音轻轻响起:“你说什么?”
他回头,见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却站得笔直。
“你怎么出来了?”
“躺不住。”她笑了笑,“再说,孩子说他还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你呀……”梁云峰心疼地扶住她,“等这事结束,我天天给你炖汤补身子。”
“不用。”她摇头,“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补药。”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答应你,这一仗,我们一定会赢。”
话音刚落,西岭方向火光冲天。
“沈断秋遇袭!”明心惊呼。
“我去支援!”梁云峰转身欲走。
“等等!”小灵拉住他衣袖,“带上这个。”
她递过一块玉佩,正是之前从香炉里找到的那块,背面刻着“正义相传”。
“拿着它。”她说,“让它见证,今天的梁家子孙,是如何亲手洗刷耻辱的。”
梁云峰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好。”他点头,“我会让它重见天日。”
他大步奔向战火最烈的方向,背影如山岳般坚定。
身后,小灵轻声呢喃:“孩子,爸爸去了。你要记住——宁折不弯,才是做人根本。”
而此时,在村子另一端,疤脸首领正站在废墟之上,望着四处燃起的火光,狞笑着下令:
“放信号弹!让所有隐藏力量全部出击!我要让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
红色烟火腾空而起,撕裂夜幕。
梁云峰抬头望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你们以为,点燃一团火,就能吓退追光的人?”
“殊不知——”
“越是黑暗,越能照亮英雄的模样。”
他脚步不停,穿过浓烟滚滚的小巷,迎面撞上一名持刀歹徒。对方狞笑着扑来,却被他侧身一闪,反手一扣手腕,咔嚓一声卸下武器。
“你知道古龙怎么说吗?”梁云峰冷冷盯着那人,“‘真正可怕的不是刀,是人心。’而你,连刀都不配握。”
那人还想挣扎,梁云峰一脚踹在他膝窝,顺势将他按在地上。
“念你是被人蛊惑,饶你一命。”他低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这片土地,从来不属于掠夺者,只属于守护它的人。”
那人满脸惊恐,连滚带爬逃走。
不远处,沈断秋正与三人缠斗。他身形如电,一刀斩断绳索,救下即将被吊起的老村长。
“你来得正好。”沈断秋擦了擦嘴角血迹,“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打手。”
“是职业佣兵。”梁云峰站定,“背后有境外势力支持。但他们犯了个致命错误——低估了人心的力量。”
“人心?”沈断秋挑眉。
“对。”梁云峰望向远方燃烧的村庄,“你看那些火光,每一盏都是希望。你看那些身影,每一个都是脊梁。鲁迅先生说得好:‘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今天我们不做青年,我们做火种,点燃整个黑夜!”
沈断秋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讲大道理了?”
“不是大道理。”梁云峰认真道,“是我亲眼所见的真实——一个母亲为保护孩子能徒手掰开铁门,一个老人为守住祖坟敢直面枪口。这才是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温良恭俭让,但怒时如雷霆,守时如磐石。”
就在此时,天空骤然炸响!
一枚照明弹升空,将整片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他们要总攻了!”明心的声音急促响起。
“那就陪他们玩到底。”梁云峰举起玉佩,高声喝道:“所有村民注意!现在听我口令——‘布’!反击开始!”
刹那间,村中各处亮起火把。
屋顶上,老太太吹响唢呐,《百鸟朝凤》响彻云霄;
树杈间,飞石小队精准投掷,打得敌人抱头鼠窜;
水渠旁,妇女们泼出滚烫热水,逼退入侵者;
就连瘫痪多年的张伯,也坐在轮椅上摇响铜铃,用节奏传递敌情。
“看到了吗?”梁云峰对沈断秋说,“这才是真正的人民战争——不分男女老幼,皆为战士。”
“你赢了。”沈断秋忽然说,“不是靠系统,不是靠武功,是靠人心。”
“我一直都知道。”梁云峰微笑,“所谓英雄,不过是普通人披上了责任的外衣。”
最终,敌人溃败。
疤脸首领跪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们明明只是农民……”
“农民怎么了?”王有田拄着拐杖走来,一脚踢翻他,“农民种得出粮食,养得出英雄,守得住家园!你以为我们土里刨食就没骨气?告诉你,我们吃的每一口饭,都带着尊严!”
小焰扛着火棍走来,笑嘻嘻道:“大叔,你知道为什么你输了么?”
“为什么?”
“因为你请的打手太贵,而我们——”她指了指身后满脸烟灰却笑意灿烂的乡亲们,“免费。”
全场哄笑。
梁云峰走到村口,望着初升的朝阳,轻声道:“天亮了。”
小灵缓缓走来,依偎在他肩头:“新的一天开始了。”
“是啊。”他握住她的手,“黑夜再长,也挡不住黎明的脚步。就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说的——‘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逝。’”
她笑了:“那你就是我的希望。”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而你,是我的人间清醒。”
远处,孩子们奔跑着放风筝,欢笑声洒满田野。
小满跑过来,仰头问:“梁叔,以后还会有人来欺负我们吗?”
梁云峰摸摸他的头:“也许会有。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谁也不能把我们打倒。”
“那我要当警察!”小满握拳,“专门抓坏人!”
“好。”梁云峰笑道,“等你长大了,我请你吃糖。”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
王有田坐在门槛上喝酒,哼着小调。
沈断秋走过去:“您唱的是什么?”
“《沙家浜》。”老头眯着眼,“‘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嘿,我现在还真觉得自己挺像棵松树。”
沈断秋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小焰蹦蹦跳跳跑来,手里拎着一只烧鸡:“各位叔伯婶姨,庆功宴开始啦!今天不限量供应‘不服就治’套餐!”
众人哄然大笑。
梁云峰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村庄,心中默念:
“这一仗,我们赢了。”
“不是靠奇迹,而是靠每一个平凡人的不凡选择。”
“人生海海,山高水长。只要心中有光,脚下有路,何惧风雨兼程?”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孩童的歌声: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他微微一笑,转身走进灯火通明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