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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总说衣柜里有个“小影子”陪她玩捉迷藏。

>起初我以为是她幻想的朋友,直到她开始描述小影子教她的“游戏”。

>“妈妈,小影子说柜子后面有糖果屋哦。”

>我笑着敷衍,却瞥见衣柜缝隙渗出暗红粘液。

>当笑笑失踪前夜在墙上画出密道结构图时,我终于想起房东的话:

>“之前租客的孩子...也喜欢玩捉迷藏。”

>铁锤砸开墙壁的瞬间,手电照亮了坐在白骨堆里哼歌的笑笑。

>她回头甜甜一笑,眼窝里却嵌着两枚生锈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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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毫无道理,豆大的雨点砸在公寓老旧的铁皮雨棚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急躁的手指在敲打。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爬上五楼,钥匙在锁孔里涩涩地转动了好几圈才打开门。楼道里那股经年不散的霉味混着陈年油烟的气息,又扑面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这就是我们暂时的家,一个租金便宜得让人无法拒绝,却也阴暗得让人心底发毛的老旧公寓。

“笑笑?”我拔高声音喊了一声,顺手把湿透的外套扔在门边那把吱呀作响的椅子上。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雨声的喧嚣和头顶那盏惨白日光灯管发出的、微弱的电流嗡鸣。光线太差了,灯光大概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让这黄昏的室内提前沉入了昏暗的泥沼。

客厅没人。我心头那点微小的不安开始像墨滴入水般晕开。我加快脚步,穿过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走向女儿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更微弱的光,是笑笑床头那盏小兔子夜灯的光晕。

就在我即将伸手推门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絮语声钻进了耳朵。

“藏好啦……”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小孩子特有的、那种故作神秘的雀跃,是笑笑的声音。可这声音不是对着我这个方向,而是对着……房间深处?她房间里没有别人。

我的心脏猛地往下一坠,脚步顿在门口。我屏住呼吸,悄悄地把门推开一条更宽的缝隙,目光探了进去。

女儿小小的背影正对着我。她穿着那身洗得有点发白的粉色睡衣,赤着脚,站在房间最里面、紧靠着墙角那个巨大的旧式衣柜前。那衣柜是房东留下的老物件,深棕色的木头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漆色,布满划痕,柜门边缘的木料有些地方已经朽烂剥落,露出里面颜色更深、质地也更粗糙的内芯,像一道丑陋的疤痕。柜门上方嵌着一面模糊不清的旧镜子,此刻映出笑笑模糊的侧脸和她专注的姿态。

她微微弯着腰,小脑袋几乎要贴到那两扇沉重的柜门上,仿佛在透过那狭窄的门缝努力窥探着什么。一只手甚至轻轻搭在柜门边缘的朽木上。

“……你找到我了吗?”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种奇异的期待和亲昵,像是在和最要好的伙伴分享一个秘密,“……那这次轮到我找你了哦!”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空气像是凝固了,带着灰尘和旧木头特有的、沉闷的气味。那面模糊的镜子映出的,只有她自己小小的、孤零零的身影。

一股寒气,毫无预兆地顺着我的脊椎猛地窜了上来,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肩膀撞在冰冷的门框上,发出轻微的“咚”一声。

“笑笑!”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和颤抖。

小小的背影猛地一僵。搭在柜门朽木上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她飞快地转过身,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被打断游戏的茫然,但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立刻漾起了纯粹而明亮的欢喜。

“妈妈!”她像一只归巢的小鸟,张开双臂朝我扑过来,软软的身体撞进我怀里,带着孩子特有的、暖烘烘的奶香和活力,瞬间驱散了刚才那点莫名的不安。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之前的专注和神秘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回来啦!今天好晚哦!”

我紧紧抱住她,温热的、真实的触感让我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刚才一定是太累了,加班加得头昏眼花,加上这破房子阴森森的氛围,才会产生错觉。我用力甩了甩头,把那些荒谬的念头甩出去,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发顶:“嗯,妈妈今天事情多。我们笑笑真乖,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不怕!”她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随即又想起什么,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拉着我的手就往那个巨大的旧衣柜方向走,“妈妈妈妈,我跟小影子玩捉迷藏呢!”

“小影子?”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沉默伫立在角落、散发着陈旧气息的庞然大物。那模糊的镜面里,此刻清晰地映出我和笑笑靠在一起的身影。刚才的寒意似乎又悄悄爬了回来。

“嗯!”笑笑用力点头,小手指着那扇紧闭的柜门,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快乐,“小影子就住在里面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每天都一起玩捉迷藏,可有意思啦!”

她仰着小脸,笑容天真无邪,仿佛在讲述这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可“住在里面”这几个字,像几根冰冷的针,轻轻刺进了我的耳膜。

“哦?住在衣柜里?”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她齐平,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那……小影子长什么样子呀?”

笑笑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嗯……黑黑的,小小的,像影子一样,会动!他躲得可好了,我有时候要花好久好久才能找到他!”她咯咯地笑起来,仿佛这是个顶顶有趣的游戏。

孩子的想象力总是天马行空。幻想朋友嘛,再正常不过了。我试图用这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紧绷的神经。也许是因为刚搬来这里不久,陌生的环境让她缺乏安全感,才需要创造一个“朋友”来陪伴自己。一定是这样。

“这样啊,”我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努力忽略心头那点挥之不去的异样感,“那笑笑要记住,衣柜是放衣服的地方,不可以钻进去玩哦,里面黑,会撞到头,知道吗?”

“知道啦!”她乖巧地答应着,大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又瞟向那扇深棕色的柜门,眼神里闪过一丝小小的狡黠和期待,像是守着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扇柜门依旧紧闭着,沉默地立在房间最深处的阴影里。老旧木头的纹理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像一道道凝固的、无法解读的密码。窗外的雨声似乎更急了。

日子像掺了沙子的水,表面在流动,底下却沉淀着越来越重的颗粒感。工作依旧忙碌得让人喘不过气,报表、会议、客户邮件像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潮水。可无论在公司对着电脑屏幕如何疲惫,只要一踏进这间光线永远不足的公寓,另一种更粘稠、更隐秘的疲惫就会从四面八方的墙壁里渗透出来,包裹住我。

笑笑口中的“小影子”,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起初只是“小影子今天陪我画画了”,画纸上多出一些凌乱的、意义不明的黑色线条。

接着是“小影子说我的娃娃不好看”,第二天我就发现她最喜欢的布娃娃被扯掉了一只胳膊,孤零零地躺在房间角落,断口处露出里面的棉絮。

再后来,她开始描述一些更具体、也更令人不安的“游戏”。

“妈妈,”晚餐桌上,她一边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一边用那双清澈得没有一丝阴霾的大眼睛看着我,“小影子今天教了我一个新游戏,可好玩了!”

“哦?什么新游戏呀?”我放下筷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充满兴趣,心里却莫名地一紧。

她放下勺子,两只小手兴奋地比划着,脸上是纯粹的、发现新大陆般的快乐:“就是……闭上眼睛,数到一百!然后……然后小影子会带我藏到一个特别特别黑、特别特别安静的地方去!谁也找不到我们!小影子说,那里可安全啦!”她咯咯地笑着,仿佛在讲述一个奇妙的探险故事。

“特别黑……特别安静……谁也找不到?”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像几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我的心湖,激起一片带着寒意的涟漪。一种极其不舒服的联想瞬间攫住了我——黑暗、封闭、寂静……这不正是……坟墓的特征吗?我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

“笑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寒意,声音放得更柔缓,“那个地方……听起来有点吓人哦。而且,跟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很危险的,记得妈妈说过吗?”

“小影子不是陌生人!”她立刻撅起小嘴反驳,带着孩子特有的固执,“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对我可好啦!他还说……”她的大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他说那个黑黑的地方后面,藏着一个超级漂亮的糖果屋!里面有吃不完的、甜甜的糖!”

“糖果屋?”我愣了一下。

“嗯嗯!”笑笑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憧憬,“用彩虹做的房子!窗户是透明的冰糖,门是巧克力做的!里面的糖果树会结出亮晶晶的糖果果子!小影子说,只有最乖、最会玩捉迷藏的小朋友才能进去!”她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仿佛那梦幻的糖果屋就在眼前。

童话。格林童话里那个用糖果诱惑孩子的巫婆房子。一个由“小影子”描绘出来的、充满致命诱惑的陷阱。一股寒气,比刚才更甚,从我的脚底直冲头顶。我看着女儿天真烂漫、充满向往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又冷又痛。

“笑笑,”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严厉,“听着,妈妈再跟你说一次,那个‘小影子’,还有他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能相信!糖果屋是假的,是骗小朋友的!知道吗?绝对!绝对不可以跟他去任何地方!尤其是黑黑的地方!”

也许是我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吓到了她,笑笑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了,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委屈的水雾,小嘴扁了扁,像是要哭出来。她低下头,闷闷地用勺子搅着碗里已经凉掉的米饭,不再说话。

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我一阵心疼,夹杂着深深的无力和疲惫。我是不是反应过度了?也许真的只是孩子想象力过于丰富,把听过的童话故事和幻想朋友混在了一起?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努力把那些阴暗的念头压下去。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我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就在我端着碗碟转身走向厨房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笑笑房间那扇虚掩的门。门缝后面,是那个巨大衣柜模糊的一角。

我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在那深棕色、布满划痕的旧衣柜门底部,靠近地板的那道狭窄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正缓慢地、极其粘稠地……渗出来。

不是灰尘,不是水渍。

是一种粘稠得如同半凝固血浆般的暗红色液体。

它从门缝里一点点挤出来,沿着门框底部那早已腐朽的木纹,极其缓慢地向下蜿蜒,像一条垂死的、丑陋的暗红色蠕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油腻的光泽。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和浓重甜腥的腐烂气味,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了我的鼻腔。

“哐当!”

手里的碗碟滑脱,砸在厨房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洁白的瓷片和残余的饭菜溅得到处都是。

“妈妈?”笑笑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餐厅传来,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

我僵在原地,背对着她,浑身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门缝下蜿蜒的暗红粘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什么?是幻觉吗?是光线造成的错觉?还是……什么东西在里面腐烂了?

“笑笑……”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不成调子,“别……别过来!待在那儿别动!”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身体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猛地拉开了笑笑房间的门,眼睛死死盯住衣柜门下方——那道暗红色的、粘稠的痕迹还在!它就那样触目惊心地蜿蜒在地板的老旧木纹上,像一道丑陋的伤口。

浓烈的腐烂甜腥味扑面而来,比刚才更加清晰,直冲脑门,熏得我一阵眩晕。

不是幻觉!

“里面……里面有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小影子呀!”笑笑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她怯怯地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小手绞着衣角,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一点点害怕,“妈妈你怎么了?你摔疼了吗?”

小影子?又是小影子!一股混杂着恐惧、愤怒和强烈保护欲的情绪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我猛地转过身,几步冲到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衣柜前,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狠狠抓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用力向外一拽!

“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沉重的柜门被我用尽全力拉开,带起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陈腐气味的阴风,扑面而来。头顶那盏该死的日光灯管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滋滋啦啦地闪烁了几下,光线忽明忽暗,在衣柜内部投下晃动的、扭曲的光影。

我喘着粗气,瞪大眼睛,心脏在喉咙口狂跳。

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几件笑笑冬天穿的小外套和两条厚毯子,叠得整整齐齐,安静地挂在衣架上。柜子底部铺着干净的隔板,上面放着一个装着旧玩具的塑料收纳箱。角落里积着一点薄灰,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蠕动的暗影,没有滴落的粘液,更没有想象中任何腐烂的东西。

刚才那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地板干净得只剩下木头的纹理,连一丝水渍都没有。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烂甜腥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只剩下旧木头和灰尘的沉闷气息。

死寂。只有日光灯管电流不稳定的嗡鸣和我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响。

“妈妈?”笑笑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靠近,小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你……你在找小影子吗?他……他藏起来啦……”

我僵硬地转过头,低头看着女儿那张写满困惑和不安的小脸。日光灯惨白的光线在她脸上跳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映着我此刻苍白而扭曲的面孔。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是我看错了?是我加班太累产生的幻觉?还是……这房子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跟我玩一场只有它能操控的、残忍的捉迷藏?

“没事了,笑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没事了……是妈妈眼花了。”我蹲下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小小身体传来的温暖和真实感,试图驱散自己骨髓里透出的寒意。我的手臂收得很紧,紧得几乎让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

“妈妈?”她的小脸埋在我颈窝,闷闷的声音传来,“小影子说……他有点生气了。”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块冻硬的石头。我猛地松开她一点,双手扶住她小小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绷成一条直线:“生气?为什么生气?他对你说什么了?”

笑笑似乎被我过激的反应吓到了,大眼睛里又迅速蓄起了泪水,小嘴瘪着,委屈地摇头:“没……没说什么……他就是……躲起来了,不理我了……”她抽噎了一下,“他说……他说我不乖,告诉妈妈了……”

一股寒意,比任何时候都更尖锐、更恶毒,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它不仅在看着我们,它还在“听”着!它在警告笑笑!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

“别理他!”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和恐惧,“笑笑,听妈妈说!他不是你的朋友!他是个坏东西!他在骗你!他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信!明白吗?永远不要信他!”

笑笑被我吼得彻底愣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小脸上满是惊恐和受伤。她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完全陌生、歇斯底里的人。

看着她惊恐的泪眼,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我。我在做什么?我在吓唬我的孩子!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放柔声音,尽管声音依旧在颤抖:“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妈妈不是凶你。妈妈只是……太担心你了。那个小影子,他真的不是好东西。答应妈妈,离那个衣柜远一点,好不好?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靠近他,不要跟他玩,更不要……相信他说的糖果屋。”

笑笑抽泣着,小肩膀一耸一耸,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那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让我心碎的疏离感。仿佛我和那个“小影子”,在她小小的世界里,成了两个同样让她无法理解、同样让她害怕的存在。

那个夜晚,成了我记忆里最漫长、最冰冷、最无望的煎熬。我把笑笑紧紧地搂在怀里,她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似乎终于沉入了不安稳的睡眠。黑暗中,我却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卧室门口的方向——透过虚掩的门缝,能看到客厅那边,那个巨大衣柜模糊的轮廓,像一个蹲踞在黑暗里的、沉默的怪物。

每一次窗外风吹过老旧窗框发出的呜咽,每一次天花板传来老鼠跑过的窸窣声,甚至每一次日光灯管那微弱的电流嗡鸣发生一丝变化,都会让我的心脏骤然紧缩,几乎跳出喉咙。我的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卧室外最细微的声响,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没有脚步声。没有低语声。没有衣柜门开启的吱呀声。

只有一片死寂,以及我擂鼓般的心跳和压抑到极致的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沉重而粘稠。我无数次地低头确认怀中的女儿是否安好,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和均匀的呼吸,才敢稍微松开一点点几乎僵硬的怀抱。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四肢,勒紧我的心脏,让我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我甚至不敢闭上眼睛,生怕在黑暗降临的瞬间,那个“小影子”就会带着它许诺的糖果屋,把我的笑笑永远地带走。

窗外的天色,终于从墨黑透出了一丝灰蒙蒙的惨白。雨似乎停了,但空气依旧湿冷沉重。楼下不知谁家的公鸡开始了第一声嘶哑的啼叫,划破了死寂。

天……亮了?

我僵硬地转动了一下几乎失去知觉的脖子,看向窗外。那微弱的天光,像溺水者终于看到的水面,带来一丝渺茫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我低头,怀里的笑笑睡得正沉,小脸因为熟睡而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天使。

我长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骤然松懈,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和虚脱感。也许……也许昨晚真的是我神经过敏了?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和妄想?那个“小影子”……或许真的只是孩子过度活跃的想象?那渗出的粘液,那警告……都是我的臆想?

一丝微弱的、自欺欺人的希望,像初生的晨光一样,微弱地透进了我几乎被恐惧冻僵的心房。我轻轻松开紧抱着笑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挪下来,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阵酸麻。我要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然后……也许该考虑带笑笑去看看儿童心理医生?或者,立刻、马上搬离这个该死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鬼地方!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轻轻拉开卧室的门,走向客厅。清晨微弱的光线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照进来,给房间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调。那个巨大的旧衣柜依旧沉默地立在墙角,像一个巨大的、不祥的句点。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它紧闭的柜门,强迫自己移开。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客厅通往阳台的那面墙。

我的脚步,像被无形的冰钉瞬间钉在了原地。

心脏,在刚刚松弛不到一分钟之后,再次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瞬间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猛烈地炸开,冲得我眼前一阵发黑。

那面原本只是刷着劣质白漆、有些地方已经起皮剥落的墙壁上……

此刻,布满了线条!

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用一种极其刺眼的、暗红色的蜡笔(是我给笑笑买的,一盒十二色里最鲜艳的那种红)画满了整面墙壁!

线条粗犷而凌乱,却又诡异地带着一种……结构感?它们彼此交叉、转折、延伸,构成了一幅巨大而扭曲的“地图”!

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在那“地图”的中心,清晰地勾勒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轮廓——正是那个巨大衣柜的形状!而在衣柜轮廓的后方,那些暗红色的线条以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方式扭曲、延伸,指向墙壁深处,最终汇聚在一个地方——一个被重重叠叠的、暗红色螺旋线圈包围起来的点!那螺旋线画得极其用力,蜡笔的碎屑甚至都黏在了粗糙的墙面上。

就在那个螺旋线圈的中心点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同样暗红色的、稚嫩的大字:

**糖果屋 →**

箭头,同样用那种刺目的暗红色,粗暴地指向墙壁的内部!

这绝不是孩子的随手涂鸦!这结构,这指向性……这分明是一张示意图!一张标明了如何绕过衣柜、如何“进入”墙壁深处那个所谓的“糖果屋”的路线图!

是“小影子”教她的!是那个东西在一步步引导她!那张路线图,就是它蛊惑笑笑进入陷阱的最终指引!

“笑笑——!!!”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冲破了我的喉咙,带着绝望的颤音。我像一颗被点燃的炮弹,猛地转身撞开卧室的门,冲向那张小床。

床上……空了。

只有揉皱的被子,凌乱地堆在那里。枕头上,还残留着女儿睡过的浅浅凹痕。

笑笑……不见了。

“笑笑!笑笑!!!”我的呼喊变成了绝望的嘶吼,疯狂地在小小的两居室里冲撞。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阳台,空无一人!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

没有!哪里都没有!

最后,我的目光,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落在了那个巨大的、沉默的旧衣柜上。不……不可能是那里……昨晚我明明拉开过,里面是空的……可是……

我踉跄着扑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那冰冷的金属把手,指甲几乎要抠进金属里,猛地向外一拽!

“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惊心。

柜门大开。

里面……依旧只有那几件孤零零挂着的小外套,那个装着旧玩具的塑料箱子。隔板上积着薄灰,空空荡荡。

没有笑笑。

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像黑色的潮水,瞬间将我彻底淹没。我双腿一软,顺着冰冷的柜门滑倒在地,背脊重重撞在同样冰冷的墙壁上。那幅用暗红蜡笔画出的、指向墙壁深处的恐怖“地图”,就在我的头顶,散发着无声的、恶毒的嘲笑。

我的女儿……被那个东西……带走了?带进了……墙里面?

“墙……墙里面……”我失神地喃喃着,目光死死盯着那幅地图中心、被螺旋线重重包围的“糖果屋”箭头。一个冰冷刺骨、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海。

房东!那个眼神闪烁、笑容油腻的中年男人!他第一次带我们看房时,站在这个房间里,看着那个大柜子,似乎不经意地提过一句——

“……之前租客的孩子……啧啧,也特别喜欢玩捉迷藏……”

当时我只当是闲话,没往心里去。可现在,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我的意识!

不是巧合!绝不是!之前的孩子……也“喜欢玩捉迷藏”?然后呢?他们……去了哪里?是不是……也去了那个“糖果屋”?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惧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瞬间压垮了我所有的理智。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力量猛地从我瘫软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我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声。我的目光疯狂地扫视着杂乱的客厅,最后定格在阳台角落——那里堆着一些前任租客留下的杂物,其中就有一把锈迹斑斑、木柄开裂的老旧羊角锤!

我冲过去,一把抓起它。冰冷的、粗糙的木柄硌着我的手心,沉甸甸的金属锤头带着铁锈的腥气。就是它了!

我拖着这把沉重的、锈蚀的凶器,一步步走向那面画满了诡异地图的墙,走向那个被暗红箭头指向的位置——就在巨大衣柜紧贴着的墙壁中央!

“滚出来!”我嘶吼着,声音沙哑破裂,带着血沫的味道,“把我女儿还给我!!!”

积蓄了一整夜、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恐惧和愤怒,在这一刻化作了毁灭性的力量。我双手抡起沉重的羊角锤,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那面被螺旋线圈标注的墙壁,狠狠砸了下去!

“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在狭小的客厅里炸开!墙壁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劣质的白色涂料和里面的灰泥如同肮脏的雪片般簌簌落下,露出底下颜色更深的砖体。一道蛛网般的裂纹,以锤头落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来!

“咚!!!”

第二锤!裂纹更深,更大!碎砖和灰渣崩飞!

“咚!!!”

第三锤!砖块终于承受不住这狂暴的力量,向内凹陷、碎裂!一个碗口大的破洞赫然出现!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味、朽木的霉味,还有一种……一种浓重得化不开的、如同堆积了百年的陈旧血腥和腐败甜腥交织的恶臭——猛地从那个黑洞里喷涌而出!那味道如此浓烈,如此邪恶,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熏得我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但这股恶臭非但没有让我退缩,反而像一剂狂暴的兴奋剂!它证实了!墙后面真的藏着东西!藏着那个该死的、掳走我女儿的巢穴!

“啊——!!!”我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再次抡起沉重的铁锤,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破洞周围猛砸!砸!砸!

“哐啷!哗啦——!”

砖块碎裂、坍塌的声音接连响起。破洞迅速扩大,更多的黑暗和更浓烈的恶臭汹涌而出。粉尘弥漫,呛得我剧烈咳嗽,眼泪直流,但我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有更疯狂的力量!

终于,在连续十几下狂暴的撞击后,一片大约半人高的墙洞被硬生生砸开了!碎裂的砖块散落一地,露出了墙体内部深不见底的黑暗。那股混合着血腥、甜腥和腐朽的恶臭,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像无数只冰冷粘腻的手,从那个黑暗的洞口伸出来,缠绕着我的口鼻,要将我拖进去。

我扔掉沉重的铁锤,金属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我顾不上手臂的酸痛和肺部的灼痛,颤抖着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用汗湿滑腻的手指哆嗦着划开屏幕,点开了手电筒功能。

一束刺眼的白光,像一把利剑,猛地刺入了那片翻腾着尘埃的、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光线在弥漫的粉尘中艰难地切割着,勾勒出洞口内部模糊的轮廓。那似乎是一个极其狭窄、极其低矮的空间,被夹在两堵承重墙之间,像一道被遗忘的缝隙。手电光柱颤抖着,扫过地面——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彻底停止了。

光线照亮了地面。那不是平整的水泥地,而是……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粉末?不,不是粉末!是……骨头!

无数细小的、断裂的、扭曲的骨头碎片,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个狭小空间的地面!像是某种生物被啃噬殆尽后留下的残渣!在手电惨白的光线下,反射着阴森森的白光。

而就在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渣之上,在那片令人作呕的白色中央……

坐着一个小小的、穿着粉色睡衣的身影。

是笑笑。

她背对着我,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坐在这片白骨堆里,低着小脑袋。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粉色睡衣的后背上蹭满了灰白色的骨粉和墙灰。

她的肩膀,正随着某种节奏,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啦啦……啦啦啦……”一阵极其微弱、极其飘忽、却又无比清晰的哼唱声,从那小小的身影处传来。调子很怪,断断续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那不是笑笑平时哼的儿歌,那调子古老、生涩,透着一股非人的冰冷和机械感。

“笑笑!”我失声尖叫,巨大的恐惧和狂喜撕扯着我,声音完全变了调,“笑笑!是妈妈!妈妈来了!别怕!”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洞口,不顾边缘锋利的砖石碎块划破了手臂和膝盖。我半个身子探进那令人窒息的恶臭和黑暗中,朝着那个小小的背影伸出手,只想立刻把她从那片白骨地狱里拉出来!

就在我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

那个小小的背影,停止了哼唱。

肩膀的晃动也停了下来。

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

转过了头。

手电筒惨白的光线,真正地、毫无保留地打在了那张转过来的小脸上。

我的呼吸,连同我的思维,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粉碎。

那张脸,是我女儿笑笑的脸。熟悉的眉眼轮廓,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嘴唇。

可是……那双眼睛……

那双本该清澈明亮、盛满天真和星光的大眼睛……

此刻,是两个空洞。

两个深陷下去的、边缘粗糙的、仿佛被生生剜掉眼珠后留下的、血肉模糊的空洞!

而在那两只空洞洞的眼窝深处,在翻卷的皮肉和暗红色的凝血之中……

赫然……深深地……嵌着两枚东西。

不是眼珠。

是两枚圆形的、边缘已经严重锈蚀、呈现出肮脏暗红色的……金属纽扣!

纽扣的凹槽里塞满了凝固的黑红色血痂和灰白色的骨粉碎屑。它们就那么突兀地、死死地镶嵌在原本属于眼睛的位置,像两枚来自地狱的、恶毒的封印!

空洞的眼窝,锈蚀的纽扣……这张脸转向我,在手机手电筒惨白刺眼的光线下,扯动了一下嘴角。

一个极其僵硬、极其诡异、却又极其……“甜美”的笑容,在那张小脸上缓缓绽开。

“妈妈……”一个声音从那弯起的、柔软的嘴唇里飘出来,音调依旧是小小的,软软的,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然而,那语调里却浸透了冰窖最底层的寒意,空洞得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绪,像用劣质录音机播放出来的一样。

“……你找到我啦。”

那笑容凝固在镶嵌着纽扣的眼窝下,天真又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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