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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慷慨地泼洒在青云中学高二(7)班的窗户上,金灿灿的光斑在课桌边缘跳跃,空气里浮动着微尘,一派岁月静好的假象。讲台上的林远深吸一口气,捏紧了粉笔,指关节微微发白。他努力调动面部肌肉,试图模仿记忆里那些不怒自威的老教师,将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教室后排的“风暴中心”——李浩。

这招“眼神威慑术”,是昨天陈雪在办公室悄悄传授的秘籍。彼时陈雪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点过来人的狡黠:“林老师,试试这个,盯住!眼神要凶,要沉,像班主任当年抓你早恋那样!” 林远当时深以为然,此刻才知纸上谈兵和实战演练之间,隔着马里亚纳海沟。

李浩正斜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嚣张地伸到过道,和旁边两个男生挤眉弄眼地说着什么,嘴角咧开,露出一点白牙。林远的“死亡凝视”精准命中目标。李浩感觉到了,懒洋洋地掀起眼皮,那双带着点野性的眼睛迎上林远的目光。没有预想中的退缩或局促,李浩嘴角那点笑意反而扩大了,甚至带着点饶有兴味的挑衅。他微微歪头,眉毛极其欠揍地挑了一下,那眼神分明在说:“哟?新来的,想用眼神杀死我?就这?” 随即,一个清晰、无声但侮辱性极强的口型缓缓成型——“怂”。林远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点气势,瞬间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个干净。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感觉脸颊有点发烫。

第一回合,眼神威慑,完败。

讲台下压抑的嗤笑声像小虫子一样钻进耳朵。林远清了清发干的嗓子,果断启动plan b——“突然沉默”战术。他猛地闭上了嘴,停止了正在讲解的《赤壁赋》作者生平,身体绷直,面无表情地扫视全班。这是陈雪秘笈的第二式:制造冷场,让噪音失去源头,用寂静的压迫感迫使秩序回归。

效果立竿见影。嗡嗡的说话声像被无形的闸刀“咔嚓”切断,教室里骤然一静。几十道目光带着点茫然和惊疑聚焦到讲台上。林远心中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这静默仅仅维持了不到五秒,也许只有三秒!

“咻——!”

一声嘹亮、尖锐、带着十足挑衅意味的口哨声,不知从哪个角落骤然炸响,撕裂了短暂的宁静。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噗哈哈哈哈哈!”

“谁啊!牛逼!”

“口哨哥威武!”

哄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持久。桌椅被撞得哐当作响,有人夸张地拍着大腿,有人笑得前仰后合。在这片喧闹的海洋里,靠近窗边的位置,吴明那颗标志性的、几乎要埋进桌肚的脑袋终于动了动。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皮,视线似乎都没聚焦在讲台方向,只是对着空气,用一种平板无波、却足以穿透嘈杂的声线,清晰地嘟囔了一句:

“啧,网卡了?老师掉线了?”

“噗——哈哈哈卡了卡了!”

“掉线重连啊林老师!”

“需要抢修不?”

周围的几个男生立刻抓住这个梗,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模仿。吴明说完,眼皮又耷拉下去,手指在桌下以惊人的速度继续着他的“峡谷征途”,仿佛刚才那句只是系统自动播报的语音提示。

第二回合,突然沉默,惨遭反杀,附带群体嘲讽效果。

林远感觉自己像个站在舞台中央的小丑,精心准备的表演成了观众取乐的笑料。他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摔门而去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拉回那点可怜的课堂进度。

“同学们,安静!我们继续,苏轼他……” 林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拔高音量,“……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正是在这种人生低谷中,他写下了旷达千古的《赤壁赋》……”

他试图用饱满的情绪感染这群油盐不进的家伙,讲解苏轼的豁达。然而“旷达”这个词刚出口,后排那个如同定海神针(专门搅浑水的那种)的身影又动了。李浩换了个更舒服的瘫坐姿势,没举手,直接拔高了嗓门,那声音洪亮得足以盖过林远:

“哎,林老师!打断一下哈!” 他脸上带着一种求知若渴(实则纯属找茬)的表情,眼神却充满戏谑,“我就好奇啊,您说这苏轼,被贬来贬去的,他憋屈不?他郁闷了玩啥解闷儿啊?那个年代……有手机没?他打游戏不?比如……嗯……” 李浩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似乎在努力回忆某个历史人物的名字,“那个秦始皇!对对对,他统一六国那么牛,他打游戏厉害不?是不是也得氪金当榜一大哥啊?他玩刺客还是玩坦克?”

问题如同天外飞仙,角度刁钻,逻辑清奇,瞬间把课堂从北宋黄州拉进了虚拟游戏世界。

“噗——秦始皇打野!”

“嬴政大招清兵线贼快!”

“老师,嬴政出破军还是出无尽?”

课堂瞬间变成了大型历史人物mobA强度讨论现场。李浩的几个“兄弟”立刻捧哏,各种游戏术语满天飞。其他学生也乐得看戏,嘻嘻哈哈地加入这场荒谬的讨论。林远精心构建的关于“人生困境与精神超越”的脆弱氛围,被“秦始皇氪金”这个终极命题炸得粉碎。

第三回合,知识点推进,遭遇史诗级干扰,敌方成功发动“历史虚无主义”技能。

林远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突突直跳,太阳穴针扎似的疼。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无视掉李浩那张写满“来战啊”的脸,目光在教室里逡巡,试图寻找一个能给他点安慰的“自己人”。前排靠窗,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总是低着头、名叫赵小伟的男生映入眼帘。这孩子平时几乎不参与捣乱,看起来是块安静的“璞玉”。

“赵小伟!” 林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来回答一下,苏轼是在什么人生境遇下创作了《赤壁赋》?简单说说就行。”

被点到名的赵小伟浑身一哆嗦,像受惊的兔子,慢吞吞地站起来,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教室里所有的目光(包括李浩那伙带着看好戏意味的眼神)都集中到他身上。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听到窗外聒噪的蝉鸣。

“呃……苏……苏轼……” 赵小伟的声音细若蚊蚋,紧张得结结巴巴,“他……他被……被那个……被皇帝……”

“被啥了?说呀!” 后排有男生不耐烦地起哄。

赵小伟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死死揪着皱巴巴的衣角,嘴唇哆嗦着,却怎么也挤不出“贬谪”这个词。他眼神慌乱地在空中乱瞟,最后竟然求助般地看向林远,那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无措。

林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了冰窖里。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他以为找到了一个稍微靠谱的支点,结果发现这根“稻草”下面,连最基本的常识土壤都贫瘠得可怕。李浩的捣乱只是表象,像赵小伟这样基础薄弱到令人心梗的学生,才是这个班级沉默的大多数,是他们集体沉沦的底色。他之前还抱着点侥幸,觉得只要镇住刺头,课堂就能运转。现在他明白了,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更令人绝望。

“行了,坐下吧。” 林远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连失望的力气都没有了。赵小伟如蒙大赦,飞快地坐下,把头埋得更深。短暂的插曲过去,课堂的喧嚣如同退潮般又慢慢涌了回来,嗡嗡声依旧,只是多了点心照不宣的轻松——看,老师又白费劲了。

当象征着解放的下课铃声终于姗姗来迟,林远几乎是逃离了高二(7)班那个让他窒息的战场。教案被他卷在手里,边缘被捏得变了形,像一块刚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破布。脚步虚浮地穿过走廊,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办公室的门一开,一股熟悉的、混杂着陈年纸张、廉价茶叶和某种疲惫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教师张德福,人称“老张”,正占据着靠窗最好的位置,捧着他那个掉了不少瓷的大号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吹着漂浮的茶叶沫子。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他花白的头发和微胖的身躯上,一派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退休预备役风范。看到林远进来,老张眼皮都没抬,只是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又惬意地啜了一口热茶,那悠哉的模样,与林远满身的硝烟味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林远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自己的角落位置——一张掉漆的旧办公桌,紧挨着堆满杂物的柜子。刚拉开吱呀作响的椅子,隔壁班的语文老师,也是语文教研组的组长,刘凤英老师,捧着一沓批改得密密麻麻的作文本,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她五十岁上下,短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鹰,走路带风,身上永远散发着一种“时间就是分数”的紧迫感。

刘凤英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却在经过林远身后时,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那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林远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写满了无效挣扎的教案本上,以及他那张写满了“生无可恋”的脸上,迅速扫过。她的嘴角向下撇了撇,形成一个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弧度——一个混合了不赞同、轻蔑和“果然如此”的经典表情。

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把作文本“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略显嘈杂的办公室安静一瞬。然后,她微微侧过身,对着邻桌一位正在批改卷子的中年女老师,用一种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林远,甚至可能让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语调,叹息般地说道:

“唉,现在这些刚毕业的年轻人啊……” 她摇了摇头,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冷光,“学历是有了,花架子学了不少,可这最根本的——镇住课堂的本事,那是一点儿没有!连个班都管不住,讲得天花乱坠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误人子弟。”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像四根冰冷的钢针,精准地扎进林远本已脆弱不堪的心脏。

“误人子弟……”

这四个字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嗡嗡回响。老张吹茶叶沫子的动作似乎都停滞了一秒。邻桌的女老师尴尬地低下头,假装更加专注地研究卷子上的红叉。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远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刺骨的冰凉。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像被人当众狠狠抽了一巴掌,那无形的耳光声比刘凤英的话音更响亮。他想反驳,想怒吼,想拍案而起质问刘凤英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想说你知道那个班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李浩是什么人吗?你知道那些学生的基础差到什么程度吗?你知道我每天面对着怎样的炼狱吗?

但所有的愤怒、委屈和不甘,最终只化作喉咙里一声压抑的闷哼。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甜。他猛地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无处不在的、针扎似的目光(尽管办公室里大多数人其实并未看他)。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几乎要将那可怜的教案本捏穿。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坐了下去,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盯着桌面上斑驳的划痕,视线开始模糊。老张那悠悠的喝茶声,刘凤英翻动作文纸的沙沙声,窗外操场上隐约传来的喧闹……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不真切。只有刘凤英那句“误人子弟”,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循环播放,声音越来越大,震得他耳膜生疼。

镇住课堂?

连个班都管不住?

误人子弟……

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摇摇欲坠的自尊心上。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尝试,在那位资深教师居高临下的评价里,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苍白无力。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趴在冰冷的桌面上,额头抵着手臂,只想就此沉沉睡去,或者……永远不再醒来。那无休止的消耗战,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恶性循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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