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朱雀广场的万邦球场被鎏金日光铺满,十万观众的呐喊声震得旗杆嗡嗡作响,“大明必胜”的呼号与各国使团的助威声交织成潮。贝骄宁推着乌木轮椅,停在观礼台正中,司文郎裹着加厚锦袍,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温热的暖炉,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定赛场——第十届万邦杯决赛,大明队对阵荷兰东印度公司代表队,场上队长正是他一手带大的石敢当。
“这荷兰队的打法,倒像极了当年的英格兰海盗队。”司文郎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暖炉上的蹴鞠纹路。贝骄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荷兰队球员个个身材高大,踢球时带着蛮力冲撞,连裁判都得时时吹哨制止。“承宗说他们的鞋钉里掺了铁砂,”她抬手为司文郎拢了拢衣领,语气带着担忧,“敢当已经被撞了两次了。”
赛场之上,石敢当额角渗着鲜血,粗布球衣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结实的臂膀。他盯着滚到脚边的鞠球,橡胶内胆在阳光下泛着暗黄光泽——这是贝骄宁亲手改良的第三代鞠球,比当年的破鞠球弹性更佳。【先生说过,真正的球霸,不是靠蛮力赢球,是靠脑子和骨气。】他猛地蹬地,避开荷兰队中锋的飞铲,脚下带球如穿花蝴蝶,引得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突然,荷兰队队长约翰森斜刺里冲出,肘部狠狠撞在石敢当后腰。石敢当踉跄着摔倒,膝盖磕在青石板铺就的赛场边缘,疼得他龇牙咧嘴。裁判吹响哨音,却只给了口头警告。约翰森走到他身边,用生硬的汉语冷笑:“大明蹴鞠,不过如此。”
【这帮洋鬼子,果然和苏文彦是一路货色,想靠阴招赢球!】石敢当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想起当年在蹴鞠学院,司文郎坐在轮椅上教他战术:“遇强则避,遇阴则破,球道如人道,守得住底线才能赢到底。”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他挣扎着站起,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膝盖,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贝骄宁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握紧了司文郎的手。“要不要让承宗下场替换他?”她轻声问道。司文郎缓缓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不用,这孩子,该独当一面了。”他能感觉到,石敢当体内的球魂正在觉醒,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上半场结束,比分0:1,大明队暂时落后。司承宗冲进休息室,递上伤药:“敢当,别硬撑,祖父和娘都在看台上呢。”石敢当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咧嘴一笑:“师兄放心,我还没让先生失望过。”他拆开伤药,猛地倒在膝盖上,刺痛感让他浑身一震,却也让他更加清醒。【先生八十大寿那天,破鞠球显灵护主,今日我也要用这双脚,守住大明球坛的荣光!】
下半场一开始,荷兰队就发起猛烈进攻,约翰森带球直冲球门,眼看就要射门。石敢当突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脚尖精准勾住球底,硬生生将球抢断。他带球转身,脚下使出司文郎亲传的“弧线盘带”,连续突破三名荷兰球员的防线,直奔对方球门。
“拦住他!”约翰森怒吼着追上来,伸手想拉扯石敢当的球衣。石敢当早有防备,腰身一拧,巧妙避开,同时脚下发力,鞠球如炮弹般射出。可就在这时,他膝盖的旧伤突然发作,身体踉跄了一下,射门角度偏移,球被荷兰队门将扑出。
观众席发出一声惋惜的惊呼,贝骄宁的手心渗出了冷汗。司文郎却依旧平静,他喃喃道:“这孩子,在等一个机会。”
果然,三分钟后,大明队获得角球机会。石敢当站在角球区,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观礼台,恰好与司文郎的视线相遇。他看到先生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在说“我相信你”。【先生,您当年能在破庙觉醒球魂,我今日也能在万邦赛场,复刻您的传奇!】
石敢当突然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司文郎在泥地赛场教他射门,贝骄宁为他改良护具,赵二楞爷爷给他讲当年的江湖故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体内涌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鞠球的轨迹,甚至能预判到门将的扑救方向。
“球魂共鸣——复刻传承!”石敢当猛地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道金光。他助跑、摆腿、射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与当年司文郎在万邦杯决赛中的绝杀射门一模一样!鞠球带着呼啸的风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绕过门将的十指关,狠狠砸进网窝!
“球进了!”裁判吹响哨音,全场瞬间沸腾。司承宗激动地跳起来,与队员们紧紧相拥。贝骄宁忍不住擦拭眼角的泪水,司文郎的嘴角也扬起了久违的笑容,枯瘦的手轻轻拍着膝盖:“好小子,没白教你。”
约翰森气得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自己的阴招没能奏效,反而被石敢当绝杀。比赛只剩下最后一分钟,荷兰队孤注一掷,全员压上进攻。可石敢当早已布下防守阵型,他带领队员们默契配合,一次次将荷兰队的进攻化解。
终场哨响,比分1:0,大明队夺得第十届万邦杯冠军!观众席上欢呼声、掌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经久不息。颁奖台上,石敢当接过金灿灿的奖杯,高高举过头顶。他转身朝向观礼台,声音洪亮如钟:“没有先生,就没有我石敢当,没有大明球坛的今天!这杯冠军,敬先生,敬女球王,敬大明!”
司文郎望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石敢当,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人群中几个金发碧眼的男子,眼神阴鸷地盯着石敢当手中的奖杯,腰间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这些人,不是荷兰队的球员,倒像是……杀手?】他心中一紧,下意识握住了贝骄宁的手。
贝骄宁也察觉到了异常,她顺着司文郎的目光望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文郎,那些人不对劲。”她刚想吩咐护卫上前排查,却见那几个男子突然转身,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石敢当捧着奖杯走下颁奖台,直奔观礼台。他单膝跪在司文郎面前,将奖杯递到他面前:“先生,您看,我们赢了。”司文郎轻轻抚摸着奖杯上的纹路,目光却依旧警惕:“敢当,小心点,刚才人群里有荷兰暗探,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你,也可能是这奖杯。”
石敢当心中一凛,他想起比赛时约翰森的反常举动,顿时明白了过来:“先生放心,我会加强防备,绝不让他们得逞。”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一场球赛的胜利,更是大明球坛对荷兰东印度公司野心的有力回击。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万邦球场上,将球员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司文郎靠在轮椅上,握住贝骄宁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他知道,石敢当已经长大了,能够扛起守护大明球坛的重任。可荷兰人的野心不会就此熄灭,苏文彦背后的势力也还未彻底清除,这场球坛与家国的保卫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远处的港口,那艘荷兰商船的甲板上,约翰森正对着一个黑衣人躬身行礼:“大人,我们失败了。”黑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阴鸷的脸,正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大明的负责人范德萨。他冷笑一声:“失败一次不算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后手。司文郎、贝骄宁、石敢当……所有阻碍我们的人,都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