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十天的海外行程,对江辰而言是一次全方位的淬炼。
异国的环境、不同肤色的面孔、迥异的商业习惯,起初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凭借着前期的充分准备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迅速进入了状态。
展会现场,他穿着合体的西装,操着虽然生涩但足够沟通的英语和简单当地语,从容不迫地向潜在客户和合作伙伴介绍“夜色密语”的新品,阐述品牌理念。
他的专业素养,清晰的逻辑和真诚的态度,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谈判桌上,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沈星辞挡在身前的助理。
面对经验老到的当地经销商,他据理力争,在核心利益上寸步不让,又在非关键处灵活妥协,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手腕。
随行的老员工私下都对这位年轻的“江总”刮目相看。
当然,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语言障碍造成的误解,文化差异导致的沟通不畅,甚至一次因为临时变更场地而差点耽误的重要会面……江辰都咬着牙一一克服了。
每天晚上回到酒店,不管多累,他都会先整理当天的工作笔记,然后准时给沈星辞打视频电话。
屏幕那端的沈星辞,有时还在公司,有时已经在家。
他会安静地听江辰絮絮叨叨地讲述一天的见闻、困难、收获,偶尔给出简短的点评或建议。
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江辰因为兴奋或疲惫而微微发亮或带着倦意的眼睛,听他用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语气抱怨“好累啊”、“今天又被灌酒了,不过我只喝了一点点”……
“想你了。”
有一次,江辰在电话里小声说。
那是他抵达后的第五天,白天刚经历了一场不太顺利的谈判,晚上又参加了一个不得不去的应酬,身心俱疲。
屏幕里的沈星辞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一抹极深的笑意,声音低哑:“还有五天。”
简单的四个字,却驱散了江辰所有的疲惫和孤单。
行程最后两天,江辰成功敲定了一家实力雄厚的当地总代,并初步达成了与另外两家大型连锁零售渠道的合作意向,成果远超预期。
最后一天,团队在当地一家着名的海鲜餐厅庆祝。
席间,几位老员工由衷地向江辰敬酒:“江总,这次多亏了你!我们都没想到能这么顺利!”
江辰被那声“江总”叫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举杯:“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喝的是果汁,但心情却像喝了酒一样微醺。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认可和尊重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而充实。
当晚的视频通话,江辰迫不及待地向沈星辞汇报了最终成果,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沈星辞听着,眼底的骄傲和满意几乎要溢出来。
“做得不错。”他最终给出了评价,然后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到。”
“嗯。我去接你。”
第二天,当江辰拖着行李箱,带着一身风尘和满满的收获走出接机口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醒目的那个身影。
沈星辞就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出众。
他正在打电话,眉头微蹙,但目光在触及江辰的瞬间,立刻变得柔和。
四目相对。
十天不见,思念如同野草般疯长。
江辰几乎是小跑着过去,在离沈星辞几步远的地方,又硬生生刹住脚步,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和怎么也掩不住的喜悦。
沈星辞结束了通话,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辛苦了。”
他的声音带着只有彼此能懂的亲昵。
“不辛苦。”
江辰摇头,贪婪地看着沈星辞的脸。
十天不见,好像更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