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怎么来了?”沈星辞的语气恭敬,却也不卑不亢。
沈老爷子目光扫过他,又落在他身后半步的江辰身上。
江辰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绷紧,他努力维持着镇定,走上前,微微躬身:“沈老先生,您好。我是江辰,沈总的助理。”
他没有叫“爷爷”,用了最正式的称呼。
沈老爷子“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依旧打量着江辰,从头发丝到脚底,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微妙的一幕。
林薇薇在不远处捏了把汗,小声对同伴嘀咕:“完了完了,老爷子亲自来‘验货’了……”
沈星辞似乎并不意外,他侧身,将江辰更清晰地展现在老爷子面前,语气平稳地介绍:“爷爷,江辰是这次发布会的主要负责人,刚才的产品展示环节,就是他主持的,非常成功。”
他没有过多溢美之词,只是陈述事实。
沈老爷子又看了江辰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上的项链和手腕的袖扣上略微停留,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洪亮而沉稳:“刚才的展示,我看了。条理清晰,台风稳,不错。”
只是简单的一句“不错”,却让江辰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能得到沈老爷子亲口认可“不错”,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谢谢沈老先生。”
沈老爷子没再看他,转向沈星辞,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句:“眼光还行。”
然后,他便不再多言,在随行人员的簇拥下,走向了会场另一边,与几位相熟的老友寒暄起来,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沈星辞看着老爷子的背影,嘴角弯了一下。
他转回头,看向还有些怔愣的江辰,低声道:“听见了?老爷子说你‘不错’,眼光‘还行’。”
这已经是沈老爷子能给出的相当正面的评价了。
江辰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一股巨大的喜悦和后知后觉的腿软感涌了上来。
他靠在沈星辞身侧,小声问:“这……算是过关了吗?”
“第一关过了。”沈星辞的声音带着笑意,“剩下的,交给我。”
酒会结束后,沈星辞送江辰回公寓。
车上,江辰依旧有些恍惚,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
“累吗?”沈星辞问。
江辰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但更多的是……高兴。”
他转头看向沈星辞,眼睛亮晶晶的,“星辞,我今天……没给你丢脸吧?”
“何止没丢脸。”沈星辞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你让我骄傲。”
简单一句话,却让江辰的心像是泡在了最醇美的酒里,醉了。
回到公寓,两人都累极了,却没有什么睡意。
江辰靠在沈星辞怀里,把玩着他睡衣的扣子,轻声说:“你爷爷他……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
“他只是看起来严肃。”
沈星辞把玩着他的头发,“他若真不认可,今天连门都不会让你进。”
“那他……会接受我们吗?”江辰还是忍不住问。
沈星辞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我说过,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带你站在他面前,就没打算回头。”
他的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江辰不再多问,只是更紧地依偎进他怀里。
“对了,”沈星辞忽然想起什么,“下个月初,我父母结婚纪念日,家里有个小型家宴。爷爷让我带你一起去。”
家……家宴?
江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别紧张。”沈星辞捏了捏他的耳垂,“就是吃顿饭,认识一下。我爸妈比老爷子好说话。”
说是这么说,但江辰知道,见父母的意义,远比见爷爷更加重大和正式。
“我……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准备什么?”沈星辞低笑,“准备好做我沈星辞的男朋友,就够了。”
他翻身,将江辰压在身下,目光在黑暗中灼亮:“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今天的成功?嗯?”
江辰的脸颊瞬间滚烫,但这一次,他没有躲闪,而是主动环住了沈星辞的脖子,仰起头,吻了上去。
夜色温柔,爱意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