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鹏飞微微一叹说:“老五自幼走失,我这个做哥哥的亏欠他很多。他既然求到我这里,有能力的情况下我当然是能帮则帮,正好那一批人在兰芳建国之前就在苏门答腊岛执行任务,有更好的前途何不成人之美?”
皮艾尔眼神变幻不定,最后还是没有真的问出口。偷偷观察他的聂鹏飞也暗松一口气,庆幸着皮艾尔没有问出口的话,不然不管怎么回答,以后来往中两人之间都要有几分隔阂。
虽然两人之间最初来往中相互利用的成分比较大,但现在关系越来越近,中间还参杂着一些利益纠葛,真要是闹翻了对谁都没好处,有时候清醒还不如糊涂。
和谈的消息报回京城之后,很快相关任命就下来,聂鹏飞因功晋一级职务不变;李建业靠着这次事件中的协调功劳升一级担任港岛警务副处长;章中华记功但是级别和职务没有变化。
京城还表示会尽快安排相应人员赴港任职,这些人未来受港府和港办双重领导。同时严令顾成等特战队成员尽快离港,以免引起带英方面不必要的误会。
聂鹏飞看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周乔,撇撇嘴说:“咱下次能不能少抹点生姜?你这套路我太熟了,你们几个丫头这么多年就不能换换招数?再哭把你小弟弟惹醒,看我老婆怎么收拾你。”
周乔一咧嘴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手背擦拭脸庞的泪水时沾染上姜汁,眼泪再次忍不住的狂泄而出,只能一边强忍不适任由泪水流淌,一边还要强行挤出一副笑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最后聂鹏飞实在忍受不住,无奈的摇摇头说:“行!行!行!我答应帮你找找机会还不行?不过顾成调回内地是不可能更改,你现在的职务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变更。”
看着周乔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摊摊手说:“我想想办法等今年年底把你调回京城,到时候你的年龄也差不多,正好跟顾成打报告申请结婚。”
周乔这才笑着不住点头,刚想再去擦眼泪,就被聂鹏飞一把抓住手腕止住:“你还是先去洗洗手和脸,不然这么一直流泪搞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周乔依言去洗把脸的时候,莫竹也从楼上卧室下来,看着地上的痕迹闻着空气中遗留的气味笑着说:“乔儿又用姜汁装哭?这次是因为什么?”
聂鹏飞起身顺势抱着莫竹坐下说:“小宝睡着了?”看到莫竹点头才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顾成要走了她舍不得,跟我面前闹着想办法。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安排。”
莫竹微微一笑说:“我刚才可听见了,你打算怎么留下顾成?还有乔儿你以后有什么安排?”
聂鹏飞微微皱眉后说:“说实话我对乔儿的未来也很担忧,有些事你了解的不够全面,所以我也不太方便跟你说得太详细,只能说乔儿的情况很复杂,留在我身边我还能护着她,一旦回到京城就很难说。”
莫竹撇撇嘴说:“就你心思重,不过你不说我也就不问,至于你说的乔儿的事,我觉着也许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既然不放心不如安排到李怀德身边,有他护着应该也没问题。”
聂鹏飞在莫竹脸上轻轻一捏说:“还是我老婆聪明,老李处事圆滑,现在又有大功在身,还主持着农械贸易公司,他岳父也算是当权这一派系的人,护着她应该没问题。”
夫妻俩正说着话,周乔已经洗好过来,听着莫竹和聂鹏飞的话,当即欣然答应下来。
聂鹏飞笑着说:“正好大茂和建业从对接办公室调出来,你先在里面挂个职务过渡一下,等年底换班的时候正好趁势回京。顾成那边你不用担心,他这辈子很难脱离军队,即便是他想也有大把的老将挽留。”
周乔的小心思被点破,难得露出害羞的表情。
但是聂鹏飞并没有放过她:“你回京会到老李那边工作,你也见过他几面我倒是不担心,但你爹的情况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老周从事保密工作,你跟他聚少离多并不知道他的去向。
要是有人翻历史旧账你就往轧钢厂跑,只要到了保卫科或者纠察队的范围就没有问题,任何人想要带走你都必须经过李怀德的同意,不然不要跟任何人离开明白么?”
周乔虽然听许大茂和李建业说过京城形势严峻,但她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严峻法,更何况许大茂和李建业离开的也早,知道的情况也有限。
不过周乔知道聂鹏飞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其中的道理,当即郑重的点头答应下来。
和谈成功之后港岛萧条的市面也陆续恢复平静,只是大家发现很多熟悉的巡警都换了人。以前的警员虽然已经停止收规费,但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没有多少改变。
可现在新上任的警员却和善很多,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昂多了几分邻里之间的温情。见面还会和善的打招呼,遇到问题也会主动帮着解决,周围的治安也肉眼可见的转好。
而工厂的工人不但工钱上涨,各种福利待遇也跟着出现,鼎丰旗下顺势推出了疾病医疗保险业务,并且在很短时间内覆盖港岛医院和私人诊所。
在此之前港岛的工厂一般只承担工伤和职业病方面的医疗保险,普通疾病的治疗则需要工人自己支付费用,或者购买商业保险。
但是这时候的港岛对保险业监管很宽松,保险业准入门槛极低,市场规范性不足,服务质量也是奇差无比。很多时候购买保险的人用到报销的时候却发现公司早已不知所踪。
而这次罢工动荡中,很多小的保险公司看准机会直接卷着钱跑路,徒留下一地的烂摊。聂鹏飞瞅准这个机会,首先提出美元保单的概念,用以增强客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