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利亚斯低吼着，黑暗能量从他身上涌出。
斯特兰奇眼神坚定，他强行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法力，双手在胸前颤抖着但准确地画出一个金色符文。
“塞拉芬之盾”
盾牌像一朵金色莲花在他胸前打开，花瓣一层层转着展开。
卡西利亚斯的空间匕首刺穿了第一层，接着是第二层，速度变慢了。到第三层时，匕首尖端开始扭曲。
“有点意思。”
卡西利亚斯眼中紫光暴涨，他空着的左手猛地向下一按。
“但还不够！”
卡西利亚斯的匕首很快就穿透了最后一层防御，刺进了斯特兰奇的左胸。
匕首碰到皮肤的瞬间，斯特兰奇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自己打开了，翠绿色的时间宝石爆发出刺眼的光。
卡西利亚斯惊恐地看到，自己拿匕首的手臂正飞快地变老。
皮肤皱起，肌肉萎缩，骨头发出声音。
他当机立断，竟硬生生将自己的右臂齐肩斩断。
断臂在空中变成灰，而卡西利亚斯趁机后退，黑暗能量在伤口处涌动，一条新的手臂正在快速长出来。
“时间宝石……果然名不虚传。”
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忌惮，但马上被更强的贪念代替。
斯特兰奇已经无力支撑，他感到生命力在快速消失，眼前开始发黑。
深红色斗篷着急地拍打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斗篷的一头指着大厅入口，另一头用力拉他的手臂。
“我……知道了……”
斯特兰奇用尽最后的力气，摇摇晃晃地走向丹尼尔法师倒下的地方。
他跪在丹尼尔身边，发抖地伸出手，摘下对方手指上那枚旧的黄铜玄戒。
卡西利亚斯没有立刻追击，而是正在用黑暗能量重新创造手臂，同时警惕地盯着张清玄那边的战局。
此刻的张清玄已然彻底放开了手脚。
面对三名黑暗信徒的围攻，他不躲也不防，转而采用最为暴烈的进攻方式。
“雷法·万雷天牢引！”
他高喊一声，把物理学圣剑用力插进地面，圣殿的天花板直接消失不见。
不，不是消失，而是被召唤而来的无数道紫色雷霆彻底撕裂！
雷霆如雨落下，三人被迫撑起三层叠合的空间屏障，黑暗能量与雷霆疯狂对撞，爆发出刺耳的尖啸。
趁此机会，张清玄身形化作一道金光，瞬间出现在左侧那名信徒身后。
物理学圣剑的剑尖在接触到空间屏障的刹那，那层黑暗护盾就如同肥皂泡般无声碎裂。
圣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信徒的后心，从他胸前穿出。
信徒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铁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张口想说什么，但体内的能量已从伤口疯狂外泄，整个人迅速干瘪、风化，最终化作一捧黑灰洒落在地。
另外两名信徒见状，眼中终于露出惧色。
他们对视一眼，就准备直接逃跑。
“想得美。”
张清玄冷哼一声，左手掐诀。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金光咒·缚。”
无数道金色光线从他体内迸发，如同有生命的灵蛇般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瞬间将两名信徒笼罩其中。
张清玄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圣剑连续挥出，两名信瞬间便在金光中彻底湮灭。
卡西利亚斯早已当机立断放弃了对付张清玄的想法，直接打开传送门，向着斯特兰奇追击而去。
张清玄目送卡西利亚斯遁入传送门，追着斯特兰奇而去，却丝毫没有追击的打算。
他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圣殿大厅。
他缓步走向大厅角落一张还算完好的高背椅上。
张清玄伸手拂去灰尘，毫不客气地瘫坐上去，将物理学圣剑斜倚在扶手旁，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圣殿内除了远处街道上模糊传来的车流声外，偶尔也能听到风吹过破损窗户发出的声音。
大约半小时后。
张清玄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投向大厅中央那片空地。
紧接着，橙红色的火星凭空迸溅，旋转、扩散，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圆形轮廓。
一身素黄法袍的古一从中缓步走出，神情平静，仿佛眼前这满目狼藉的景象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没有立刻看向张清玄，而是先走向楼梯转角处，俯身在丹尼尔·德拉姆法师的尸身旁。
古一伸出手，指尖悬停在丹尼尔圆睁的双眼前方轻轻向下一抹，终于让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转向张清玄所在的方向。
“现在。”
张清玄依旧瘫在椅子里，声音听不出喜怒。
“应该给我个解释了吧，至尊法师。”
古一缓步走近，在张清玄对面一段倒塌的石柱上随意坐下。
两人之间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战斗留下的痕迹。
古一开口，声音平和。
“张清玄，若我没记错的话，在你的家乡那边，有一种异人，被你们称作‘术士’吧？”
张清玄眉头微挑，没有接话。
古一也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他们精于推演，窥探天机，最擅长的便是顺势而为，趋吉避凶。”
“洞察因果脉络，总会选择最省力、最有利的路径。”
“这也是我当初选择为什么，在你们的宇宙中寻找锚定人的原因之一。”
闻言，张清玄嗤笑一声：“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找个术士来当留学生那？”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经历。
“那群术士太滑头了，我也想抓一个过来，却发现……根本抓不住，每当我想要出手，那群术士都能用自己的手段提前跑掉。”
听到这里，张清玄的脑中也闪过了王也的身影，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点头。
“但时间紧急，所以，我只能另寻‘锚点’。”
“张楚岚？！”张清玄忍不住问道。
“没错，可他正是你们宇宙的锚点，我不能带走，所以老天师才把你给了我，而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说到这里，古一重新看向张清玄，缓缓道：
“而我所做的这一切，就如同那些术士一样，在时间洪流中加固堤坝，引导水流的方向，以确保主干的存续。”
“原因呢？多元宇宙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让这个宇宙的时间线和之前一样？！”
张清玄紧紧盯着她问道，眼底也闪过了一抹难以压制的怒火。
面对张清玄一连串的质问，古一沉默了片刻。
终于，她缓缓抬起左手，伸出了一根食指，竖在两人之间。
刹那间，张清玄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