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啊，吃了大力丸的我都疼一下。
场面一度失控，范洁骂骂咧咧，渣爸怒目而视，我妈则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够了！”我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你们要吵出去吵！”
范洁冷笑：“我就是要在这儿吵，让她看看你爸是什么货色！”
渣爸猛地推了她一把，范洁没站稳，重重地摔在地上，拐杖滚到了墙角。
我妈终于站起来，走到范洁身边，把她扶起来：“你先坐下。”
范洁甩开她的手，眼神像刀子一样：“别假好心。”
那天之后，渣爸几乎天天来小区门口等我妈。
范洁也天天跟着来，两人像影子一样，一左一右，阴魂不散。
街坊邻居都在背后议论，有人同情我妈，有人说她活该——谁让她当年不把事情做绝。
我妈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和王姨去旅游，照常打理超市。
可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有波澜。
一个星期后，我妈突然对我说：“柒柒，我想跟你爸见一面。”
我愣住了：“为什么？”
“我想彻底了断。”她眼神坚定，“我不想让他再纠缠下去。”
我点点头：“我陪你。”
见面那天，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
渣爸提前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杯冷掉的凉白开。
我妈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你到底想怎么样？”
渣爸看着她，突然笑了：“我想重新开始。”
我妈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你觉得可能吗？”
渣爸的笑容僵住了。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妈站起身，“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离开，留下渣爸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的咖啡杯微微颤抖，还有掉那几滴的鳄鱼眼泪。
咖啡馆的那天之后，渣爸没有再来小区门口。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
可半个月后，我妈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信，全是渣爸写的。
信里的内容，看得我头皮发麻。
有的信里，他回忆我们一家三口曾经的日子，写得温情脉脉，好像那些争吵、背叛、冷漠都从未发生过。
有的信里，他又突然变得歇斯底里，骂我妈狠心，骂她忘恩负义。
还有的信里，他威胁说，如果不见他，他就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我妈看完，脸色很平静，把信一封封叠好，装进一个纸箱，丢进了垃圾桶。
“妈，这……”我有点担心。
“没事。”她淡淡地说，“他不敢怎么样。”
可我没想到，渣爸真的敢。
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渣爸的脸，他冲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心里发凉。
“上车，我送你回家。”他说。
“不用了。”我绕开他，快步走向小区。
他的车慢慢跟在我后面，像一条阴魂不散的影子。
我掏出手机，给王姨发微信：“你在家吗？”
王姨秒回：“在，怎么了？”
“我爸在我后面跟着。”
“马上下来！”
几分钟后，王姨急匆匆地跑下来，一把拉过我，挡在我和那辆车之间。
“你想干什么？”王姨冲渣爸吼。
渣爸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声说：“我只是想送我女儿回家。”
“她不需要你送！”王姨拉着我，“走！”
我们走进小区，保安看了看那辆车，皱了皱眉，把大门关上了。
第二天，我妈去派出所报案。
警察说，这种情况只能警告，没有实质威胁，他们也无能为力。
我妈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家后，把家里的门锁全换了，还装了监控。
王姨也说：“不行就搬来我家住几天，安全点。”
我妈摇摇头：“不用，我没那么怕他。”
可我看得出来，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几天后，范洁突然给我打电话，她的声音很奇怪，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柒柒，你爸最近有没有找你？”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不干什么。”她笑了笑，“就是提醒你，看好你妈。”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顿了顿，“你爸最近……不太正常。”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果然，没过几天，渣爸又出现了。这次，他直接闯进了超市。
当时是下午，店里有几个顾客。
渣爸一进门，就大声喊：“王霞！你给我出来！”
我妈从里屋走出来，脸色冷得像冰：“你闹够了没有？”
渣爸的眼睛通红，像疯了一样：“你为什么不见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妈淡淡地说。
渣爸突然冲过去，一把抓住我妈的手腕。
我赶紧上前，用力掰开他的手。
“你放开她！”我吼道。
渣爸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我：“这里没你的事！”
就在这时，王姨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棍：“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渣爸愣住了，眼睛在我妈、我和王姨之间来回扫视，最后狠狠甩开我妈的手，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我妈没说话，只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景。
我走过去，递给她一杯热茶：“妈，要不我们去外地住一段时间吧？”
她摇摇头：“我们为什么要躲？这里是我们的家。”
“可他……”
“他不敢怎么样。”她顿了顿，“至少，他不敢在这里。”
几天后，范洁又给我打电话。
这次，她的声音很平静：“柒柒，我想跟你妈谈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妈。
我妈想了想，说：“让她来家里吧。”
范洁来了，拄着拐杖，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她坐下后，开门见山：“我知道张军在找你，我来，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我妈挑眉。
“对。”范洁的眼神变得阴狠，“我可以帮你让他永远不来找你。”
我妈沉默了几秒，说：“你想干什么？”
范洁笑了笑：“很简单。他欠我的，我要他还。你只要配合我，让他以为你还对他有感情，等他上钩，我就……”
她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我妈脸色一变：“你疯了？”
“我没疯。”范洁的声音低低的，“我只是想让他付出代价。”
我妈站起身：“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合作的。”
范洁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