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在一旁看着我,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你笑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耸耸肩,“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帅。”
我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夸卫星?”
“都夸。”他冲我眨了眨眼。
年底的时候,科研院给我寄来了一份厚厚的成果报告。
报告里详细记录了卫星在气象预测、灾害监测、农业生产等方面的应用案例,每一个数据背后,都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把报告放在书架上,旁边是楚奶奶和陈爷爷的合影。
窗外,雪花静静飘落,院子里一片洁白。
张熙把外套搭在我肩上,手臂自然地环住我的腰,“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卫星在天上。”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抬头望着夜空,“嗯,它在守护着很多人。”
卫星的应用不仅限于灾害预警。
一个月后,我国北方出现了罕见的干旱。农业部门通过分析卫星传回的植被指数图,精准确定了受旱严重的区域,并及时调配了灌溉设备。收获季节,那些地区的粮食产量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比去年略有增加。
我和张熙一起去现场考察。走在田间小路上,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
一位老农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姑娘,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们的卫星,我们今年可就完了。”
我笑着摇头,“不是我,是国家的科研人员厉害。”
他连连摆手,“没有你的钱,哪来的科研?”
张熙在一旁笑着插话,“她啊,嘴上谦虚,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喜欢看你得意的样子。”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事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把很多人的努力串在了一起。
春节前夕,科研院又传来好消息——我们的卫星项目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颁奖那天,张熙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站在我身边。主持人念到我们的名字时,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走上台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很多画面——白血病女孩康复后的笑容,山区孩子们追逐汽车的身影,实验室里工程师们专注的眼神,还有张熙深夜帮我整理数据时的侧脸。
领奖下台后,张熙在人群中找到我,把我揽进怀里,低声说:“老婆,你真棒。”
我笑着回抱他,“我们都很棒。”
晚上,我们和陈爷爷、楚奶奶一起庆祝。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鞭炮声此起彼伏。
楚奶奶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走过来,“吃饺子,沾沾喜气。”
陈爷爷笑着补充,“这叫团团圆圆。”
张熙夹了一个饺子放到我碗里,“多吃点,你今天辛苦了。”
我刚咬了一口,他突然凑过来,“我尝尝。”说着,就从我碗里夹走了半个饺子。
楚奶奶在一旁笑,“你们俩啊,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夜深了,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
春节过后,卫星项目进入了新的阶段。科研院决定把卫星数据向更多行业开放,包括海洋渔业、交通运输、环境保护等。
一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来自远洋渔业公司的电话。负责人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张总,你们的卫星帮了我们大忙!我们的渔船根据你们提供的海洋温度分布图,找到了往年很难发现的鱼群,今年的产量翻了一倍!”
我忍不住笑了,“这是我们共同的成果。”
挂了电话,我把好消息告诉张熙。
他正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听到后抬起头,冲我伸出手,“来,奖励你一个拥抱。”
我走过去,他把我拉进怀里,低声说:“你看,我们的努力正在改变很多人的生活。”
除了渔业,卫星在海上搜救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月初,南海某海域有一艘货船失联。海事部门通过卫星遥感技术,很快确定了货船的大致位置。救援船只根据这一信息,仅用了四个小时就找到了目标,成功解救了船上的十二名船员。
十二月,卫星项目迎来一周年纪念日。科研院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活动。
活动结束后,我和张熙独自站在科研院的天台上,看着满天繁星。
他握住我的手,轻声说:“谢谢你,让我参与到这么有意义的事业中。”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是我们一起。”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觉得无比温暖
…………
炎热的夏季,突然一个电话,西南地区发生了强烈地震。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和楚奶奶包饺子。
电视里播放着倒塌的房屋、惊慌的人群,还有救援人员在废墟中搜救的画面。
楚奶奶停下手里的活,叹了口气,“唉,又是一场灾难。”
我立刻打电话给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马上准备物资,帐篷、食品、饮用水,越多越好。”
当天晚上,第一批物资就装上了车。
三天后,我和志愿者们一起到达灾区。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到处是临时搭建的帐篷。
一个小男孩光着脚站在帐篷外,手里攥着一个破布娃娃。
我走过去,把一双新鞋递给他,“穿上吧,别着凉。”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警惕和陌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说了句,“谢谢。”
在灾区的那几天,我们帮着搭建帐篷、分发物资,还和心理医生一起安慰受灾群众。
有个失去妻子的男人抱着我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拍了拍他的背,“会好起来的。”
离开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
雨水冲刷着废墟,也冲刷着人们的眼泪。
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灾区,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早日重建家园。
雨下得不大,却密密的,像有人在天上轻轻撒着线。
车窗上挂着一层薄雾,外面的景色被揉成一片模糊的灰。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低沉的声音和偶尔的咳嗽声。
我转过头,看见前排的志愿者小林正低头看着手机,眉头皱得紧紧的。
“还在看新闻?”我问。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嗯,看看有没有新的救援进展。”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小林是第一次来灾区,几天下来,他瘦了一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车驶出临时安置区,路边的帐篷渐渐稀疏。
几个穿着雨衣的士兵正抬着一根钢梁走过去,泥水没过了他们的小腿。
他们的脸被雨打得发亮,却依旧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