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
“娘娘~一会太子爷过来,您可得好好收拾下。”
沈昭棠殿中倚靠着的床榻,昨晚睡的不是很好,眼里掩不住的疲惫。清丽端庄的脸蛋由于长年高位浸染,多少还带着几分贵气与威严。
听到这话,也是睁开眼睛。
“哦~这小皮猴倒是如今想起我这个母妃了。”
“母妃是不是又在说儿臣?”一道身影裹挟着晨露气息闯了进来。
桃花眼总是亮晶晶地含着笑意,笑起来时眼尾弯成月牙,偏偏又斜飞入鬓,透着几分天生的锐利。
“谁人敢说我们曜儿呀?”
沈昭棠示意旁边宫女,将帕子递了上来。
楚曜并未让宫女近身,自己将帕子接过就抹了两把。
这让沈昭棠不禁有些失笑:“曜儿当初可是最喜欢我们青儿姑姑的,如今也懂了男女大防了?”
楚曜将帕子丢在桌上,一脸纯良的夹嗓启唇:“胡说,明明最喜母妃~”
怪模怪样的嗓音,让周围都笑出声。
沈昭棠顺着他,似乎赞同着:“哦~那母妃也要给曜儿指个太子妃喽~”
楚曜猛地僵在原地,玉白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不知母妃的话怎就拐到了这上头,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软萌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慌乱起身时带得青玉茶盏当啷作响:“母妃,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事……”话未说完,人已踉跄着往殿外退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小子!”沈昭棠望着儿子仓皇离去的背影,嗔怪地拍了拍身侧软垫,“饭都不吃就跑了。!”
殿外传来少年清亮又带着几分狼狈的回应,声音越飘越远:“您和父皇慢慢用膳!儿臣可不敢扰了二位雅兴!”
沈昭棠望着空荡荡的殿门,又好气又好笑:“竟敢打趣起本宫来了!
青儿轻笑着上前收拾案几,银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还不是皇上和娘娘宠的。”
她利落地将珍馐佳肴归置整齐,又抬手示意宫人退下,让沈昭棠休息。
殿内已恢复静谧,唯有袅袅檀香,在鎏金香炉中缓缓升腾。
也不怪这么宠着,从皇帝从太子爷的时候,竟一无所出。
登帝六年,也就太子爷一个独苗。可不得好好守着。
周室安静,沈昭棠突然朝着空气自言自语,如果有人看到,定会认为她撞邪了。
“系统,查查曜儿身边出现什么人?”
要知道这小子不对劲都写脸上了。
【系统:太子爷身边已出现真爱。】
沈昭棠皱眉,孩子才几天没注意,这就被人勾了心神了。
但考虑到是真爱…
她又好奇的问道:“她是谁?”
【系统:时愿是皇后…她是皇后…】
系统重复这几句话,仿佛卡顿一样,说不出别的对话。
“系统,你怎么了?”
沈昭棠手握系统,穿越而来,一路顺风顺水,少不了系统的支持,心中早就将系统当做家人。
【系统:升级系统,即将进入休眠状态。是否兑换商品】
沈昭棠听到这才安心,早知道系统商城她开了近十多年,如今也是各种美颜丹,宫斗符而已。
未开放的区域,她还是很好奇有什么东西的。
沈昭棠急忙道:“兑换,将积分兑换成健康符,生女符,倒霉符,毒逝符。”通通给自己来一张。
然后又似乎不好意思一般,兑换一沓催情符。
看着大半积分消失,一阵肉痛。
刚来太子府中,他是有妻妾,但无出一子,系统得知原是这承乾帝根本不行啊?
如若不然她每月有这催情符,让他误以为只对自己有感觉,这宠妃之路也不会如此顺利。
她未注意的时候,那催情符兑换出来时于手中悠悠的闪着光,下一秒和旁的又无甚差别。
【兑换成功,请查收。承乾帝好感度-40,目前好感度20。】
想着仅剩的20好感度,也没在害怕了,和承乾帝多相处几日,用几次健康符,这好感也就回来了。
想到曜儿长大,此刻又有了想生二胎的准备,若能再添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香香软软的仿佛马上就出生在肚子里。
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红晕,虽白天陛下谨守克礼、拒人千里之外。但晚上皇上又褪尽矜持,实在厉害。
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如若她不是穿越的,是古代人还可能受不了他那些花样。
“来人,派人去寻一名叫时愿的女子,本宫倒要瞧瞧,是怎样的妙人能得我儿青眼。”
沈昭棠指尖摩挲着护甲,眸光微敛。
“是,娘娘。”
这后宫三千宫娥粉黛,膝下却唯有楚曜这根独苗。
在她于系统与帝王倾尽心血的栽培下,少年天子的骄矜之气倒是养得愈发肆意,连这东宫都似困不住他的锋芒。
能让向来眼高于顶的太子甘愿俯首的女子,必然不是池中物。
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凤目微眯透着审视: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搅动她儿子真心的妙人,瞧瞧她究竟藏着怎样的手段,又凭何能将储君的心牢牢攥在掌心。
…………
文华殿中。
意气风发的少年,将课业拍到旁人桌上,玄色锦袍随着动作飞扬,
“瞧着,本殿下未曾温习,也拔得头筹。”
邱梓禹趴着抬不起头,看着林芝日夜温习的满分课卷和太子不做记忆仍满分的课卷。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殿下,厉害了。”说着又试探的询问:“晌午后的蹴鞠,殿下来不来?”
要知道,有了楚曜事半功倍。
“出息,孤才不去。”楚曜目光落在桌上的小茉莉花上,想着他还得去看看小阿狸愿不愿同他一起住呢?
想到每天能看到她,就欢喜的很。
忽的身旁一小厮匆匆上前在楚曜耳语几句。
林芝见他原本张扬的神色瞬间凝固,锦袍翻飞间已冲向殿外。
楚曜急急往里永寿宫中狂奔。
朱红宫门在眼前出现,楚曜未及通报便闯了进去,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檐下鸟儿。
殿内香气四溢,沈昭棠斜倚在织金软榻上,腕间翡翠镯子随着抬手的动作轻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母妃唤时愿何事?”少年撑着案几喘息,额间碎发黏着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