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们又度过了两天平静日子,有江邪这样的陪练,沈玉好似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干劲十足,两人每天都要上演一两次这样的武斗。
这一日过午,阮亓风尘仆仆的回来时,他们俩的输赢次数又一次持平了。
也不知道阮亓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窝过的这几天,累得一句话都没说,先倒头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晚饭后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结果他刚出房门转头就被江邪揪进了书房,沈玉虽然记挂着阮亓去探查的事,但也没越线,继续在院子里给刚出关的云澜喂招儿,只是偶尔有几剑能透露出他的心不在焉。
日影西沉,天色渐暗,沈玉和云澜练得有些乏,便各自沐浴更衣去了,临走前沈玉瞟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门板依旧紧闭着,一片幽深静谧,不知怎么,他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安。
沈玉推开房门时,还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冽水汽,房内昏暗,他脚步却顿了一下,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慵懒地倚坐着,修长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扶手,那双平日里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眸,此刻正定定地看着他,深沉而温柔。
是江邪。
沈玉喉结微动,反手关上门,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冰凉的茶汤滑过喉咙,江邪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炽热得不容忽视,他端着茶杯转过身偏头看他,问:
“谈完了?”
“嗯。”
江邪低低应了一声,朝他伸出手,沈玉犹豫了一瞬,还是放下茶杯走了过去,刚靠近,就被一股力道拽得踉跄,直接跌进了他怀里,江邪有力的手臂箍在他腰间,他侧坐在他腿上,这姿势让沈玉耳尖有些发烫,但他没忘正事:
“阮亓带回了什么消息?”
江邪没答话,手指勾着他还带着湿气的长发,轻轻缠在指尖,又慢慢捋顺,渐渐的,那缠绕的动作变了意味,手指不再勾弄发丝,而是顺着那缕湿滑,一路描摹至沈玉的颈侧,温热干燥的指尖带着薄茧,若有似无地刮过颈侧敏感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微的颤栗。
沈玉下意识想躲,却被腰间骤然收紧的手臂死死按回,两人胸膛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心跳的频率。
江邪也没再更进一步,将额头贴在他颈侧,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清香,嗓音有些闷:“等会儿说,让我抱会儿。”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沈玉轻皱了下眉,他抬手轻轻拍着江邪的肩头,问道:“怎么了?”
江邪在他颈窝摇了摇头,沈玉还想再问,不曾想江邪竟一口衔住了他的喉结,他呼吸一乱,愣神间,江邪的吻就铺天盖地覆了上来,并不深入,只是用牙齿轻轻地厮磨,舌尖扫过那柔软的唇珠。
“江邪……”沈玉在换气的间隙轻唤,手掌抵着他的肩。
江邪的回应是加深了这个吻,他那只原本按在他腰侧的手,顺势移到了脊背之上,沿着脊椎的线条缓缓上移,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安抚的意味,最终稳稳地扣住了他的后颈,略有些粗砺的拇指在他耳根后轻轻摩挲着,那点痒意一路钻进了心底。
直到他唇舌发麻,这绵长深入的一吻才结束,沈玉微喘着气,眼尾和耳根都挂着薄红,他尚未从激烈的亲吻中完全回神,江邪便一把将他打横抱起,骤然失重的不适让他下意识揪紧了江邪肩膀处的衣物,下一瞬天旋地转,被他压倒在榻上,江邪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又压了下来。
浅淡的月光透过窗洒进来,照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江邪的手指描摹着沈玉的轮廓,从眉骨到下巴,像在铭记什么,沈玉隐隐感受到了他极力掩藏着的一丝慌乱,即便气息不稳,但还是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抓住他的手,主动探头啄了一下他的唇角,又问了一遍:
“发生什么事了?”
江邪撑在他上方,暗沉的眸紧紧锁着他,好一阵才开了口,声音很轻:“解药的线索,断了。”
阮亓沿着蛇丈留下的蛛丝马迹追寻,蛇丈去过的地方,几乎全都人去楼空,最终线索断在了沧兰郡。沈玉心里一沉,解药的线索断了,那从三长老周围寻找解药配方的这条路就堵死了。
沉默如有实质,沉沉地压在这片空间里,沈玉清晰地感受到掌心那只手的僵硬,他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江邪紧绷的脊背,微微仰头,眉目柔和,说:“别急,你不是说了么,还有时间,只要它存在,就一定会有痕迹,会找到的。”
沈玉又凑近了几分,微凉的手指落在江邪后颈,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按了一下,不再是轻柔的啄吻,而是主动缠绵地撬开他的唇齿,按照记忆中的方式,有些笨拙地描绘着他的舌尖。
这一下宛如洪流轻易冲垮了堤坝,江邪瞳孔一颤,理智瞬间崩盘,整个人骤然压了下去,结实沉重的胸膛将沈玉更深地嵌入床榻,一手猛地扣住他的后颈,瞬间夺回了主动权,吮吸的力道又凶又霸道。
另一只手也不再规矩,近乎粗暴地扯开沈玉早已凌乱的衣衫,摩挲着凸起的锁骨,力道由重到轻,又由轻到重,长指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揉捏游走,感受着指尖下他的轻颤,将他的闷哼尽数堵在口中。
沈玉搭在江邪后颈的手脱力滑落搭在他的肩头,又不自觉地收紧,无声地接纳着对方的重量,将他更紧密地圈在自己能给予的安全范围里。
唇舌交织的湿滑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暧昧地放大,伴随着愈发粗重紊乱的呼吸,江邪滚烫的唇终于暂时离开了那被吮吸得微微红肿的唇瓣,转而向下,带着惩罚和占有的意味,一点一点覆上沈玉线条分明的锁骨,留下一串湿热的印记,齿间细微的力道让沈玉身体猛地弓起,难耐地呻吟出声。
“别……”
“没事……交给我,乖……”
江邪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埋在他颈窝,吮咬着那片敏感的皮肤,温热的气息喷洒,激起一阵战栗,听着他难以自抑的呻吟,江邪呼吸一重,唇齿间的力道不减反增,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挲着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纱帐垂落,模糊的轮廓起伏不定,只有颈项的修长弧线偶然仰起,在朦胧的微光下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白,又倏然隐没于更深的暗影,静谧的夜幕之下,一时间唯有被褥摩擦的声音,以及那急促纠缠在一起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