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有开回天润誉府，而是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一座宏伟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A市最顶级的奢侈品百货——“星曜广场”。
车门被拉开，外面的光线涌了进来。苏婉糖动了动，被轻微的动静弄醒了。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直身体，看着窗外完全陌生的地方。
高耸入云的大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哪里呀？”她小声问，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商场。”寒凌夜已经下了车，绕过来为她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下来，带你买点东西。”
苏婉糖把手放进他的掌心，被他牵着下了车。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发现整个星曜广场门前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两排穿着制服的员工，齐刷刷地站着。
看到他们下车，那群人立刻九十度鞠躬，齐声喊道：“寒总好！苏小姐好！”
声音整齐划一，吓了苏婉糖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寒凌夜身后躲了躲。
寒凌夜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用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扫过那群员工。
为首的商场经理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都进去，别站在这儿碍眼。”寒凌夜冷冷地开口。
“是是是！”经理如蒙大赦，连忙挥手让员工们都退回商场里。
寒凌夜这才牵着苏婉糖，走上台阶。
自动玻璃门无声地滑开，里面是足以让任何女人尖叫的景象。
一楼的美妆和珠宝区，灯火通明，柜台擦得一尘不染。
但偌大的空间里，除了穿着笔挺的销售人员，一个顾客都没有。
安静得像一座被施了魔法的宫殿。
“他们……怎么都不营业呀？”苏婉糖好奇地小声问。
“今天这里被我包了。”寒凌夜说得云淡风轻，“只有你一个客人。”
苏婉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对“包场”这个概念没什么认知，只觉得这样很新奇，没有人挤人，空气都好像清新一些。
“走吧，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寒凌夜牵着她走向专属电梯。
电梯直达五楼的国际女装区。
各种顶尖大牌的最新款挂满了衣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经理跟在后面，热情地介绍着：“寒总，这边是香奈儿的早秋新款，那边的迪奥刚到了几件高定礼服……”
寒凌夜完全没听，他的眼睛只看着苏婉糖。
“糖糖，喜欢哪个，自己去挑。”
苏婉糖被这阵仗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哪里见过这么多漂亮的衣服。
小心翼翼地走着，看看这件，摸摸那件，眼睛里写满了新奇。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角落的品牌上。那个牌子的衣服设计风格偏向甜美可爱，有很多蕾丝、蝴蝶结和卡通印花。
指着一件印着小兔子图案的米白色连衣裙，小声说：“这个……好可爱。”
跟在后面的经理表情有些微妙。那只是个轻奢品牌，跟周围这些蓝血大牌比起来，简直就是地摊货。
寒凌夜却笑了。
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喜欢这些。
“你喜欢？”他柔声问。
苏婉糖用力地点点头。
寒凌夜回头，对经理说：“这个牌子，这一季的新款，所有颜色，所有尺码，都包起来。”
经理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点头哈腰：“是！是！我马上安排！”
苏婉糖也愣住了，拉了拉寒凌夜的袖子，“不用买那么多……我穿不完的。”
“没事，”寒凌夜摸了摸她的头，“你每天换一件穿给我看。”
他又指了指旁边几个风格类似的少女品牌，“还有那几个，一样。”
经理已经不敢多问，连忙叫来好几个销售，开始疯狂地打包。
苏婉糖看着那些衣服像不要钱一样被装进一个个精美的购物袋里，小嘴微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寒凌夜却不满意。
他又亲自挑了一件藕粉色的吊带长裙，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闪钻。
“去试试这件。”他把裙子递给苏婉糖。
苏婉糖拿着裙子，乖乖地走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试衣间的门帘被拉开。
苏婉糖有些害羞地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整个楼层好像都亮了一下。
她皮肤本就白得像雪，藕粉色衬得她更是粉雕玉琢。
裙子的剪裁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少女美好的身形。她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一只误入凡尘的精灵。
周围的几个女销售都看呆了，忍不住发出小小的惊叹。
寒凌夜的脸色却在瞬间沉了下来。
他快步上前，一把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重新塞回了试衣间。
“换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哑。
苏婉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
“不好看吗？”
“太好看了。”寒凌夜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好看得……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说完，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件，我们回家穿给我一个人看。”
苏婉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低下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等苏婉糖换回自己的衣服，寒凌夜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冷淡的样子。
牵着她，对身后堆积如山的购物袋看都没看一眼。
“送到天润誉府。”他对经理吩咐道。
“好的寒总！”
商场的顶层，是不对外开放的VIp休息室。
寒凌夜带着苏婉糖坐下，立刻有服务生端上精致的甜点和果汁。
那只新来的布偶猫和博美犬“”也被带了上来，正在柔软的地毯上互相追逐。
苏婉糖一边小口吃着芒果慕斯，一边看着两只小毛球玩耍，脸上挂着纯粹的笑容。
寒凌夜就坐在她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样子，他觉得，花再多的钱，费再多的心思，都是值得的。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她。
一个完完全全生活在他羽翼之下，不被外界一丝一毫污染的，他的专属洋娃娃。
苏婉糖吃完一块蛋糕，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她看到旁边堆成小山的购物袋，又看了看寒凌夜。
“寒凌夜，”她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问，“我们是不是买了太多东西了？”
寒凌夜拿起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油渍，动作轻柔。
“不会，我的钱，就是给你花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别说这些，你就是想把这个商场买下来，也可以。”
苏婉糖被他逗笑了，咯咯地笑个不停。
寒凌夜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心里那股掌控一切的满足感，愈发强烈。
他抬起擦过她嘴唇的拇指，放进自己嘴里，轻轻尝了一下。
甜的。
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