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故意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虚弱，又摆出几分病弱的模样，却难掩眼底的笑意。
“不碍事，老毛病犯了，你们小两口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贺爷爷望着并肩坐着的萧灼翎和贺烬野，一个温婉，一个沉稳，只觉得心满意足，越看越喜欢。
这俩孩子，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是天生一对。
萧灼翎从贺烬野手中接过衣服袋子，笑着递到老爷子面前，“爷爷，这是烬野给您挑的羊绒衫，料子摸着特别软和，冬天穿准暖和，您可一定要注意保暖。”
老爷子一听，眼睛立马亮了，声音都拔高了些，“真是烬野这小子给我买的？”
萧灼翎瞥了眼身旁的贺烬野，笑意更深了些，“是啊，他特意选的呢。”
听见萧灼翎的话，贺老爷子捏着袋子的手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忍住掉下来。
他抬起手，悄悄抹了下眼角，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好，好……我们这才像个家，像个家啊。”
贺老爷子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话锋忽然一转，带着几分期盼笑道，“我跟你们说，我最待见小姑娘了！要是能抱上个重孙女，软软糯糯的喊我一声‘爷爷’，我立马就能瞑目——当然，能看着她长大就更好啦！”
贺烬野看着他前一秒还眼泛泪光、下一秒就笑逐颜开的模样，没忍住，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萧灼翎望着贺老爷子满脸的期待，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心里那点“戳破真相”的念头越发强烈。
她实在不想对着老人的笑脸说假话，也没法继续装糊涂。
她指尖微微攥紧，刚要开口，手腕就被贺烬野轻轻按住，“饿了，先吃饭吧。”
他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指尖在她手腕上轻轻蹭了蹭。
萧灼翎愣了愣，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贺老爷子早已笑开了花，连忙拄着拐杖起身，“好好好，吃饭吃饭！厨房早备好了，全是你们爱吃的。”
餐桌上，贺老爷子的筷子就没停过，一会儿给萧灼翎夹块糖醋排骨，一会儿又往贺烬野碗里添勺松鼠鳜鱼，笑得眼角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多吃点，多吃点，补补身子。”
贺烬烬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我们自己来就行。”
老爷子手一顿，悄悄瞥了眼孙子沉静的眼神，心里那点“威严”瞬间没了，讪讪地收回筷子。
说实在的，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点怵这个气场强大的孙子。
他是上天派来专门治他的。
“好好好，你们自己来，自己来。”
他笑着应着，目光却又落在了萧灼翎身上，语气愈发恳切，“灼翎，你爸爸也出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约个时间，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下你和烬野的婚事。”
萧灼翎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老爷子期待的眼神，“好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