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强的反驳,让朱守城很不服气。
更不舍的,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建功立业,伟大之机。
当即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如钟,“马哥,话不能这么说。”
“男人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干一件顶天立地的大事。”
“我们现在做的,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那些埋骨异国、连骨灰都没能回家的兄弟。”
“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踏回故土,迎大佬A,清大佬b,亲手血刃殷震霆那头畜生,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红沙河岸势力盘踞又如何?黑蝎营地凶悍又怎样?不照样被我们抄了老巢、一锅端了。”
“我们能剿灭一个黑蝎,就能剿灭第二个、第三个。”
“至于那些军阀、佣兵团,他们不服气,敢拦着我们插红色旗帜。”
“那就一个字……打!”
“往死里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朱守城说着,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当年,先辈们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硬生生打出了一片红色江山。”
“凭什么我们不能在这红沙河闯出一条生路、一条活路、一条复仇之路?”
马国强听得又气又急,“你这根本是蛮干,是意气用事。”
“这从来都不只是打的问题,你以为光靠一股子血性、一腔孤勇就能成事?太天真了……”
“国际上的格局早就定了,漂亮国和那些西方势力,最见不得红色信仰生根发芽。”
“怎么可能允许我们,在三洲交界这么重要的地方,竖起红色旗帜、建立红色信仰?”
“一旦被发现,他们必定会暗中给红沙河的军阀势力输送武器、提供情报。”
“甚至,直接出手打压我们。”
“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不只是红沙河这一窝虎狼,还有全世界的敌视与围剿。”
“以我们现在这点力量,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只会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朱守城依旧不服气,“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
“放屁……”马国强被气得脸色涨红,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我这是实事求是,是不想让剩下的兄弟们,白白去送死。”
陈青云听着两人的争辩,心里也清楚。
朱守城的热血与决心难能可贵,马国强的担忧也并非多余。
两人说的都有道理,一个着眼于信仰与未来,一个立足于现实与安危。
此刻再争下去,也只会白费口舌,根本争不出结果。
“好了,两位兄弟,都先冷静一下。”
“马哥顾虑的现实问题,我们必须重视,朱连长的决心与斗志,也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底气。”
“要不……我们先回毛里斯球部落休整,清点物资、救治伤员、补充体力。”
“至于后续的计划,等大家养精蓄锐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慢慢商议出万全之策。”
说罢,陈青云带领兄弟们,把从黑蝎营地缴获的武器弹药、物资装备全部打包。
尤其是,殷震霆送来的那些新式武器,,一一清点装箱。
好在,众人在黑蝎营地的库房里,发现了三辆皮卡车。
以及,两辆破旧的小轿车。
虽然车况不算太好,但勉强能行驶。
战士们合力将沉重的武器箱、物资箱搬上车。
马国强和几名伤员,则被小心翼翼扶上后座。
哈根达斯则主动请缨,坐在前车上指路。
他对红沙河沿岸的地形了如指掌,能避开潜在的危险。
就这样,三辆皮卡在前,两辆小轿车紧随其后。
车队在夜色掩护下,浩浩荡荡行驶在荒漠之中,扬起漫天沙尘。
路上的时候,车厢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对于这群历经生死、弹尽粮绝的战士而言,此次围剿黑蝎营地的收获,简直是雪中送炭。
更让众人欣喜的是,黑蝎营地的库房里,还藏着一批速食食品。
压缩饼干、罐头、能量棒一应俱全。
战士们坐在车厢里,拆开包装,补充着体力,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连日来的饥饿与疲惫,在充足的物资补给下,渐渐消散。
车队中,最兴奋的,莫过于哈根达斯。
这是他第一次坐汽车。
粗糙的手掌,紧紧抓着车窗边缘,好奇打量着飞速倒退的荒漠景色。
嘴角,始终挂着天真的笑容,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但比起汽车,更让哈根达斯着迷的,是手中那把缴获的消音狙击步枪。
整个人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小心摩挲着冰凉的枪身,眼神中满是痴迷与敬畏。
“这个东西,用眼睛对准瞄准器,能射击很远的目标。”
“甚至,能在千米之外,取人首级。”
陈青云耐心给哈根达斯,讲解着狙击枪的基本原理。
自从发现哈根达斯,仅凭一把原始竹弓,就能在百米之外,精准射穿敌人头颅后。
陈青云便看出这少年身上,蕴藏着惊人的狙击天赋。
若是加以培养,配上这把专业狙击枪,必定能成为顶尖的狙击手。
“这把枪,就送给你了。”
陈青云笑着,拍了拍哈根达斯的肩膀,“好好练习,以后用它保护你的部落和族人。”
“真……真的吗?”
哈根达斯兴奋的,爆发出一声乌拉呐喊,将狙击枪紧紧搂在怀里。
迫不及待将眼睛凑到瞄准镜上,好奇地四处观望,手指还模仿着扣扳机的动作。
可瞄着瞄着,哈根达斯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眼神,更是变得惊恐起来。
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哈根达斯清晰看到,部落所在的方向。
正升起一股浓浓的黑色烟火。
那冲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格外的刺眼。
“不好……”
“部落有危险,族人有危险,姐姐有危险……”
哈根达斯不顾一切跳下车,背着那把狙击枪,赤脚朝部落方向狂奔而去。
陈青云心中一沉,连忙抓起身旁缴获的望远镜,对准部落方向望去。
这一看,一股滔天怒火,从陈青云胸腔中喷涌而出。
望远镜的视野里,毛里斯球部落已然陷入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