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被拍了一下,瞬间就委屈起来:“我才没有呢!”
殿内的弘历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好奇外头为什么不通传便起身走了出来,出来就见团蓝色的小牛一头撞进了自己怀里,好悬没给他早膳撞出来。
周围的人都被永璋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脸色惨白,生怕将弘历撞出什么好歹,苏绿筠更是气的咬牙,就要跪下请罪被弘历止住了。
好在弘历身子强健,除了有些疼也没什么事,甚至笑着将永璋抱了起来:“大武在干什么呢?”
“皇阿玛。”永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也在李玉手里塞了枚银子,他塞过去后又觉得不合适,在弘历怀中扭来扭去,扭向进忠将他手里的银子要了回来,重新递了一个大的去。
弘历看不懂,但觉得有趣又笑着问:“为什么王公公没有银子而是铜板啊?”
牛大武小朋友看向王钦堆笑的脸,噘着嘴有些嫌弃道:“丑。”
王钦脸上笑容一僵、喉咙一梗,好悬让自己的口水笑死。
苏绿筠忍住捂脸的冲动,听着弘历爽朗的笑声低声对着脸憋得涨红人道:“永璋乱说的,王公公别往心里头去。”
“无妨哈哈哈哈哈!”弘历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们大武说的也是实话,毕竟能牛牛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
皇帝都这么说了,王钦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只得赔笑。
进忠悄悄撇嘴,心里头高兴。永璋倒是说了他们的心里话,王钦就是长得很丑啊!丑就算了,之前居然还敢觊觎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实在是不要脸。
弘历因永璋心情大好,大手一挥给他们照着进忠的银子给了三倍的赏银:“记住,这不是朕赏给你们的,是三阿哥赏的。”
说罢就一手抱着永璋,一手牵着苏绿筠进去了,路过进忠他留意了一下,发现进忠的容貌虽然不比李玉、进保,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矜贵气质,做御前的人总是要看的顺眼、长得好看才不给他丢脸,王钦确实是有些.....一言难尽了。
回到殿内,他搂着苏绿筠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块,将永璋放在自己腿上:“怎么不见璟惗?”
苏绿筠摸摸永璋的头笑着解释起来:“璟惗一大早就去了长春宫,要和大公主二公主一块去慈宁宫找皇祖母。永璋醒得晚一些,醒来则闹着要去寿康宫寻永珹,谁知走了半路又要来养心殿,臣妾让他慢点跑都不听,一溜烟就没影了,真是小皮猴子。”
说着又有些生气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哈哈哈哈哈!”
弘历听着,却只觉得永璋可爱至极,他说话晚,到今天一着急了都秃噜着说不清楚话,但是身子真是一等一的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他现在抱着永璋,都觉得抱着一个小火炉一样。
他最喜欢这样的孩子,没什么智计,将来就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能好好地辅佐永琏。
永琏实在是聪慧,三岁就熟读四书五经,五岁就能倒背如流,加之又是嫡子,所以他一登基的时候就下了密旨封永琏为太子,将来好继承大统。
永璋只比他小几岁,又傻傻的,贤内助怕是不能了,将来做个镇守边疆的王爷替永琏好好守住大清国土也让人放心。
苏绿筠不知道弘历的心思,只当他是单纯喜欢永璋,二人有说有笑。
外头的富察琅嬅却有些笑不出来。她今日也带着永琏来给弘历请安,却不想苏绿筠先她一步,听着里头传出来的笑声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弘历对永琏总是严厉的,甚少在他面前这样开怀,也不知道永琏听见心里头会不会伤心。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纯妃娘娘和三阿哥正在里头呢,奴才进去通禀。”王钦行礼,正要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不了,既然纯妃在此,本宫和永琏就先回去了。麻烦王公公稍后和皇上说一声,就说我们来过。”富察琅嬅笑笑,止了他的通传。
进忠见状小心翼翼溜进去。笑死,皇后娘娘今日若真的走了,这芥蒂可就起来了,往后就算与纯妃娘娘关系再好,想起今日之事也会不痛快。
他才不会眼睁睁瞧着纯妃娘娘因此得罪了皇后。
永琏看出来富察琅嬅有些失落,二人往外走的时候他抬起头安慰道:“额娘,晚些时候皇阿玛会去长春宫看您的。”
“傻孩子。”富察琅嬅闻言轻笑,蹲下来怜爱地摸着永琏的脸:“额娘见不见你皇阿玛无所谓,额娘是怕你见不着你皇阿玛。”
“额娘放心吧,皇阿玛很重视儿子的课业,时常来尚书房指点儿子,儿子几乎日日都能见到皇阿玛。”永琏懂事地解释起来,希望额娘不要为自己忧心。
富察琅嬅正要说些什么,就瞧见永璋欢喜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永琏:“哥哥哥哥哥哥!永璋想你啦!”
永琏有些惊喜地转身也抱住了永璋:“好大武,哥哥也想你。”
“给皇额娘请安。”永璋从永琏怀里抬起头给富察琅嬅行礼,甜甜地开口:“皇额娘,皇阿玛说他也特别想你,想你陪他好好说说话呢。我们进去找皇阿玛吧!”
这话一听就是苏绿筠教的,弘历才不会这么说呢。但富察琅嬅听着心中熨帖,站起身一手一个小朋友走了进去。
弘历见永琏来心里头明明很高兴脸上却不显:“永琏,到皇阿玛这里来。”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温习功课?”
苏绿筠站在旁边忍不住咬牙,弘历是没有别的话对孩子说了吗?
“啪——”
永璋爬到弘历怀里,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脸上的嫌弃止都止不住。
弘历:“?”
他正要生气,永璋又爬了下去将永琏往前推了推:“皇阿玛,这是哥哥。大武几日不见都很想哥哥,想抱抱哥哥,皇阿玛难道不喜欢哥哥吗?”
富察琅嬅脸上的笑意冷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心里又在抖什么,但她忍不住有些怪苏绿筠。
怪她生了个这么直言不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