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第三天清晨，阳光透过公主房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铺开一片温暖的光斑。
卧室里还残留着新婚的喜庆气息——床头贴着未摘的喜字，梳妆台上摆着亲友送的礼物，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淡淡的婚礼花香。
方一凡和乔英子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头挨着头，一起看着平板电脑上的蜜月旅行攻略。
“我觉得冰岛不错，可以看到极光。”乔英子指着屏幕上的照片，眼睛亮晶晶的，“而且这个季节正好是观测的好时候。”
方一凡搂着她的肩膀，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懒洋洋地说：“行啊，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冰岛是不是太冷了？你怕冷。”
“我可以多穿点嘛。”乔英子转头看他，眼里带着撒娇的笑意，“而且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最美的星星吗？极光也是星空的一种啊。”
“说得对。”方一凡亲了亲她的额头，“那就冰岛。我让我的助理安排行程，咱们下周就出发，玩半个月再回来。”
两人正甜蜜地规划着，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不是微信提示音，而是刺耳的电话铃声——方一凡的工作手机。
“这么早谁啊？”方一凡皱了皱眉，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老爸”两个字。
他接起电话，语气还带着早晨的慵懒：“喂，爸，这么早——”
话没说完，就被方圆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凡凡！快！快到医院来！”
方一凡愣了一下，坐直身体：“怎么了爸？出什么事了？”
“你爷爷……你爷爷不行了！”方圆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慌乱，“刚刚你奶奶打电话，说老爷子早上起床时突然晕倒了，叫了120送到医院，现在在抢救室！医生说是急性心梗，情况很危险！”
“什么？！”方一凡彻底懵了，脑子里“嗡”的一声，“这……这怎么可能？婚礼那天爷爷还好好的，精神那么好，还跟我说了好多话……”
“我也不知道啊！”方圆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你快来吧！我和你妈已经在路上了！市第一医院急诊楼！”
方一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差点带翻了茶几上的水杯：“好，好！爸你别急，我和英子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乔英子已经站了起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方一凡，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方一凡转过头看她，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恐慌：“我爸……让我去医院。说我爷爷……不行了。”
“啊？！”乔英子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这……这怎么可能？婚礼那天爷爷不是还……”
她说不下去了。
想起婚礼上，爷爷穿着崭新的唐装，坐在主桌，虽然已经八十高龄，但精神矍铄，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
敬酒时，他还拉着方一凡和她的手说了好多话，说要早点抱重孙子，要看着他们好好过日子。
怎么才两天，就突然……
“别说了，快走！”方一凡已经抓起车钥匙，手忙脚乱地往门口冲，“具体情况到医院才知道！”
乔英子连忙跟上去，连拖鞋都来不及换，直接踩上门口的运动鞋。她一边系鞋带一边急声说：“方一凡你冷静点！你这样子不能开车！我来开！”
方一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开车。他把钥匙递给乔英子，声音沙哑：“好，你开。我……我手有点抖。”
两人匆匆下楼，坐进车里。
乔英子系好安全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启动车子，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