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煞渊裂谷、噬灵障壁与暗处的獠牙
三日时间，弹指即过。
这三日里，望北川暗流涌动。金川盟探索队伍即将出发的消息，虽未公开，却已在顶层小圈子里传开。城主府影卫的活动明显频繁，镇邪司分部的气氛也愈发凝重，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付无咎三人则闭门不出，做最后的准备。云胤凭借金川盟的令牌和自身手段，购置了大量抵御煞气的“清心符”、“固魂丹”，以及数张威力不俗的攻击、防御符箓，几乎将付无咎剩下的中品灵石消耗一空。他还弄来了一份标注相对详细的黑煞渊外围地图，虽然核心区域依旧模糊，但已属难得。
林锋在付无咎持续以精纯能量辅助下，伤势又好转了一分，虽仍无法动用金丹之力，但寻常行走已无大碍，苍白的面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那双地煞卫特有的锐利眼眸，重新焕发出精光。
付无咎自己则全力巩固筑基巅峰的境界，同时不断揣摩“御兵诀”与巡天戟碎片的配合，尝试开发出更多运用之法。他隐隐感觉到，碎片在吞噬了大量红尘煞气，尤其是经过黑虎帮冲突那日夹杂的暴戾之气后，其内部那点灵核似乎更加活跃，反馈力量时也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兵戈煞气的锋锐特性，不再仅仅是中正平和的混沌精气。
辰时将至，晨光熹微。
付无咎、云胤、林锋三人准时出现在城西金川商号门口。与往日的车水马龙不同，今日商号门前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几辆覆盖着厚重篷布、由一种名为“地蜥兽”的低阶妖兽拉动的货车，以及十余名气息精悍、眼神警惕的修士等候在此。
为首一人，身着赤红道袍，面容枯槁，眼神开阖间却有精光闪烁，周身散发着灼热而强大的灵力波动，正是此次带队的那位金丹初期客卿长老——火云道人。
见到付无咎三人到来，火云道人目光如电，瞬间扫过。在付无咎身上停留最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看出了他筑基巅峰的扎实修为与那股独特气质。至于云胤和林锋，一个气息沉静如深渊，一个虽然虚弱却隐有煞气与威严，也都让他不敢小觑。
“付小友果然准时。”苏媚娘并未现身，负责接应的是赵明管事，他笑着迎上来，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这几位便是此次同行的道友。火云长老，这位便是付无咎付公子。”
火云道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声音沙哑道：“既然人齐了，便出发吧。路上再细说。”言简意赅，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作风。
付无咎也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一行人沉默地登上货车，随着车夫一声吆喝，地蜥兽迈动沉重的步伐，拉着车队，在淡淡的晨曦中，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望北川西门，向着西方那连绵起伏、煞气隐约的山脉行去。
车厢内颇为宽敞，布置了简单的隔音和减震阵法。除了付无咎三人、火云道人和赵明外，还有另外五名修士，三男两女，皆是筑基中后期的修为，看来是金川盟此次招募的其他客卿或内部好手。几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均未交谈，气氛有些沉闷。
车队行进速度不慢，出了城后，便沿着一条荒僻的古道，直插西方。越往西走，人烟越是稀少，空气中的灵气也渐渐变得稀薄而狂躁，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烦意乱的煞气开始弥漫开来。
付无咎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巡天戟碎片传来的渴望与兴奋感越来越强。这外围的煞气虽然稀薄，却比城中的红尘煞气更加精纯、暴烈，仿佛未经雕琢的璞玉，正合碎片与《万劫不灭体》的胃口。
他默默运转心法，以碎片为引，悄无声息地吞噬炼化着周围的煞气，补充着自身消耗，同时也让碎片继续“成长”。
约莫行进了大半日，穿过一片枯死的、枝干扭曲如同鬼爪的黑森林后，前方的景象豁然一变。
那是一片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黑暗裂谷！
裂谷仿佛是大地上的一道狰狞伤疤，南北望不到尽头，宽度亦有数十里之巨。谷中翻滚着浓稠如墨的煞气，如同活物般蠕动、嘶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站在裂谷边缘，一股冰寒刺骨、直侵神魂的寒意便扑面而来，其中更夹杂着各种混乱、暴戾、绝望的负面意念，寻常炼气修士在此，恐怕坚持不了一时三刻便会心神失守。
这里，便是望北川附近有名的绝地——黑煞渊！
车队在裂谷边缘一处相对平缓的地带停下。众人走下货车，望着眼前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景象，除了火云道人和付无咎面色不变外，其余人包括云胤和林锋，脸色都凝重了许多。
“此地便是黑煞渊入口。”火云道人沙哑开口，打破了沉默，“渊内煞气浓郁，分有不同层次。外围尚可，越往深处，煞气越重，且会滋生各种煞灵妖物，甚至形成天然的煞气陷阱，防不胜防。诸位务必紧跟队伍，切勿擅自行动。”
他取出一枚闪烁着红光的罗盘，注入灵力，罗盘指针滴溜溜旋转起来，指向裂谷的某个方向。“根据勘探，那处疑似洞府，位于此方向约三百里处的深渊峭壁之上。我们需要先下到渊底，再沿此方向前行。”
三百里，在寻常地域对于修士而言不算什么，但在这煞气弥漫、危机四伏的黑煞渊，每一步都可能暗藏杀机。
“下渊。”火云道人没有多余废话，率先纵身一跃，周身腾起赤红色的护体灵光，如同流星般投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赵明连忙招呼众人：“诸位，请紧随火云长老！”
付无咎对云胤和林锋点了点头，三人也各自施展手段，纵身跃下。云胤周身泛起一层水波般的清光，林锋则勉强催动一丝微薄灵力护体，付无咎最为简单，他只是将《万劫不灭体》运转起来，气血自然在体表形成一层淡薄的混沌光晕，那侵袭而来的煞气触碰到这层光晕，竟如同冰雪遇阳般，被缓缓吸收、炼化，反而成了他的补品。
其他几名修士也各显神通，紧随其后。
下坠的过程并不轻松。越往下，煞气越是浓郁粘稠，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墨汁之中，视线严重受阻，神念也被极大压制，只能探出周身数丈范围。耳边充斥着各种诡异的嘶嚎与低语，扰人心神。不时还有一道道无形的煞气漩涡突然出现，试图将人卷向未知的深处。
付无咎一边下坠，一边全力催动巡天戟碎片。碎片如同一个无底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精纯煞气，反馈出的混沌精气让他气息不仅没有消耗，反而隐隐有所提升。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能量，悄然渡给身旁的云胤和林锋，助他们抵御煞气侵蚀。
这一幕，落在前面带路的火云道人眼中，让他心中再次一震。他凭借金丹修为，才能在此地较为轻松地维持护体灵光，而付无咎一个筑基巅峰，竟似闲庭信步，甚至还能帮助他人？此子功法，果然神异！
约莫下坠了千丈深度，脚下终于传来了实地的触感。众人落在一片布满黑色砾石、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渊底。抬头望去，上方只有一线微弱的天光，四周则是永恒的黑暗与翻滚的煞气，仿佛与世隔绝。
“跟紧我，注意警戒。”火云道人再次确认了一下罗盘方向，率先朝着目标方向前行。
渊底地形复杂，怪石嶙峋，偶尔能看到一些扭曲的、早已失去生机的植物残骸，以及不知名生物的森白骨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死寂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
前行了不到十里，异变突生！
“吼！”
侧前方的煞气浓雾中，猛地扑出数道黑影！它们形态不定，仿佛由纯粹的煞气凝聚而成，只有一对猩红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光芒，速度快如闪电，直扑队伍侧翼的一名筑基中期女修！
“小心！是煞灵！”火云道人低喝一声，并未出手，显然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应对。
那名女修反应也是极快，娇叱一声，手中长剑绽发出清冽剑光，迎向扑来的煞灵。然而，剑光斩在煞灵身上，竟如同斩入粘稠的淤泥，效果甚微，那煞灵发出尖锐的嘶啸，速度不减反增！
眼看那女修就要被煞灵扑中——
嗤！
一道微不可察的乌光闪过。
冲在最前面的那只煞灵，动作猛地一僵，那由煞气凝聚的身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消散，最终只留下一缕精纯的煞气本源，被那道乌光一卷，消失不见。
出手的，正是付无咎！他并未动用太多灵力，仅仅是并指如戟，指尖萦绕着一丝由巡天戟碎片加持的、蕴含征战煞气的锋锐之力，便轻易击溃了那只煞灵！
其余几只煞灵似乎被震慑了一下，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趁此机会，队伍中其他修士也纷纷出手，各色灵光闪耀，符箓爆炸，很快便将剩余的煞灵清理干净。
战斗结束，众人看向付无咎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惊异与忌惮。尤其是那名被救的女修，更是感激地看了付无咎一眼。
火云道人深深看了付无咎一眼，沙哑道：“付小友好手段。这煞灵乃渊内煞气所化，物理攻击效果不佳，蕴含阳刚、破邪之力的术法或兵器方能有效克制。”他这话看似是对众人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付无咎身上。
付无咎淡淡点头，没有多言。他刚才出手，一是为了立威，二是试验碎片力量对煞灵的克制效果，结果令他满意。
经此一遭，队伍行进更加小心。接下来的一段路，又遭遇了几波煞灵和一种能喷吐腐蚀煞气的深渊怪蝠的袭击，但在众人有所准备之下，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付无咎偶尔出手，每次都是一击必杀，精准而高效，其展现出的对煞气的克制力与强悍实力，让他在队伍中的地位悄然提升，连那几位原本有些倨傲的筑基后期客卿，也不敢再小觑于他。
林锋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不时指出一些不易察觉的煞气陷阱或危险地带，也让队伍避免了不少麻烦。
如此前行了约莫两百里，周围的煞气浓度已然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如同实质的液体般包裹着众人，护体灵光消耗急剧增加。除了火云道人和付无咎，其他人都已面露疲态，不得不频繁服用丹药补充灵力。
“快到了。”火云道人停下脚步，望着前方，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深渊峭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向内凹陷的洞口。洞口并非天然形成，边缘光滑，隐约能看到人工雕琢的痕迹。而在洞口之外，笼罩着一层如同水波般荡漾、却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暗灰色障壁！
那障壁看似薄弱，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灵气，众人神念探去，如同泥牛入海，瞬间便被切断、湮灭！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厌恶感油然而生。
噬灵煞障！
“就是这里了。”火云道人沉声道，“这噬灵煞障极其诡异，能吞噬灵力，污浊神魂。我尝试过，以我金丹灵力硬闯，最多支撑十息便会感到神魂刺痛，灵力飞速流逝。诸位谁有办法，可上前一试。”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集中到了付无咎身上。苏媚娘招揽他的原因，在此刻已然明了。
付无咎走上前，近距离观察着这噬灵煞障。障壁缓缓流淌，其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扭曲的怨魂在挣扎嘶嚎，散发出一种足以让万物寂灭的腐朽气息。
他尝试着分出一缕灵力靠近。
嗤！
那缕灵力在接触障壁的瞬间，便如同冰雪消融，被吞噬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带着付无咎都感到神识微微一痛。
果然厉害！
付无咎眼神微凝，他没有再贸然尝试，而是将心神沉入怀中巡天戟碎片。碎片此刻异常活跃，传递出强烈的吞噬欲望，仿佛遇到了极品美味。
他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注视下，缓缓伸出手掌，按向了那噬灵煞障！
没有动用灵力，仅仅是依靠肉身与碎片的力量！
手掌接触障壁的瞬间，一股冰寒、死寂、带着强烈腐蚀与吞噬意味的力量瞬间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而上，试图侵蚀他的肉身与神魂！
然而，就在这股力量侵入的刹那，付无咎体内《万劫不灭体》自发运转，气血轰鸣，将那侵蚀之力大部分抵御在外。而更关键的是，他怀中的巡天戟碎片猛然一震！
一个微小的混沌漩涡在他掌心与障壁接触处凭空出现！
那足以让金丹修士都感到棘手的噬灵煞气，在接触到这混沌漩涡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克星，疯狂地涌入漩涡之中，被碎片贪婪地吞噬、炼化！
付无咎只觉得一股庞大而精纯的、虽然属性阴寒却本质极高的能量，通过碎片反馈回体内，让他精神一振，修为都隐隐有所提升！
这噬灵煞障，对巡天戟碎片而言，竟是比外界煞气更高级的“食粮”！
看到付无咎的手掌安然无恙地按在噬灵煞障上，非但没有被侵蚀，那障壁反而以他手掌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似乎变得稀薄了一丝，众人顿时爆发出阵阵惊呼！
“成功了？！”
“他竟然真的不怕这鬼东西！”
“太好了！”
火云道人眼中也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道：“付小友，可能开辟出一条通道？”
付无咎感受着碎片吞噬的速度，估算了一下，点头道：“可以，但需要时间。而且，维持通道需要我持续施为，无法分心他顾。”
“无妨！只要能进去便好！”火云道人激动道，“付小友尽管施为，安全由我等负责！”
付无咎不再多言，集中精神，全力催动巡天戟碎片。只见他掌心那混沌漩涡逐渐扩大，噬灵煞障如同被无形之力推开，缓缓向内凹陷，形成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扭曲不稳的通道雏形。
通道内依旧弥漫着稀薄的噬灵煞气，但威力已大减。
“快！依次进入！注意警戒洞内！”火云道人低喝一声，率先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通道。赵明和其他修士见状，也压下心中的震撼与一丝不安，紧随其后。
云胤和林锋看向付无咎，付无咎对他们微微点头。两人也不再犹豫，迅速进入通道。
待所有人都进入后，付无咎才最后一步踏入，在他进入的瞬间，那由碎片力量维持的通道也缓缓闭合，噬灵煞障恢复了原状。
洞内并非一片黑暗，岩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奇异矿石，提供了微弱的光线。通道曲折向下，空气中弥漫着古老尘埃与一种淡淡的金属锈蚀气味。
众人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出现在眼前。
洞窟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不堪、却依旧能看出宏伟轮廓的古老殿宇。殿宇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铸造而成，布满了斑驳的锈迹与裂痕，但其上雕刻的繁复符文与兵器图案，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就是这里！上古洞府！”火云道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激动。
然而，就在众人心神被那古老殿宇吸引的刹那——
异变陡生！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
队伍末尾，一名筑基后期的客卿，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透出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匕首尖刃，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气息瞬间湮灭。
动手的，竟是与他并肩而行、另一名看似憨厚的筑基后期客卿！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客卿以及那名之前被付无咎救下的女修，也同时暴起发难，目标直指队伍核心的火云道人和付无咎！
“你们……！”赵明惊怒交加，想要阻拦，却被一名反叛客卿死死缠住。
袭击来得太过突然，毫无征兆！
那偷袭火云道人的客卿，手中一柄淬毒短剑眼看就要刺入火云道人后心！火云道人虽惊不乱，周身赤红灵光爆涌，反手一掌拍出，金丹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
“轰！”
那名客卿被直接拍飞出去，撞在岩壁上，筋断骨折，眼看活不成了。但火云道人也因此气息一滞，被那淬毒短剑的余芒划破了衣袖，手臂上出现一道乌黑的伤口，毒素迅速蔓延！
而袭向付无咎的，正是那名女修和另一名客卿！女修手中长剑绽放出诡异的灰光，直刺付无咎咽喉，另一名客卿则挥舞着一柄巨斧，封堵他的退路！
配合默契，狠辣果决！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付无咎眼中寒光爆射！他早就隐隐觉得这几人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到他们敢在此时发难！
面对袭来的致命攻击，他并未慌乱。脚下步伐玄奥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咽喉要害，那灰光长剑只在他肩头留下一道浅痕。同时，他左手握着的巡天戟碎片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了那柄势大力沉的巨斧侧面！
“铛！”
一声脆响！那看似沉重的巨斧，竟被碎片那一点微光直接荡开！持斧客卿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锋锐与巨力传来，虎口崩裂，巨斧险些脱手！
而付无咎的右手，则并指如戟，蕴含着筑基巅峰的全力以及一丝碎片反馈的征战煞气，如同烧红的烙铁，直接点向了那女修的眉心！
那女修脸色剧变，显然没料到付无咎反应如此之快，反击如此凌厉！她急忙回剑格挡。
“嗤啦！”
付无咎的指锋与那灰光长剑相交，竟发出如同撕裂锦缎般的声音！那长剑上的灰光瞬间黯淡，剑身更是被指锋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与煞气直接震得弯曲！女修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手中长剑寸寸断裂！
瞬间交手，两名偷袭者一死一重伤！
付无咎身形站稳，肩头那道浅痕迅速愈合，他目光冰冷地扫过剩下的那名与赵明缠斗的客卿，以及倒在远处生死不知的女修，最后落在脸色乌黑、正在全力逼毒的火云道人身上。
洞窟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内鬼，果然出现了！而且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