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鱼肚白渐染苍穹,柳荫镇炊烟袅袅,老柳树抽芽泛绿,村民们围着狗剩三人欢呼雀跃。醉尘和尚靠在柳树上,酒葫芦斜挎腰间,嘴里嚼着腊肉,含糊不清地笑道:“痛快!这腊肉比烤鸡还对味儿。” 就在此时,老柳树突然剧烈摇晃,嫩绿的叶子簌簌掉落,树干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如同蛛网蔓延。老井里的清水瞬间翻涌,再次化作墨色黑水,一股比阴冥谷更浓郁的阴气冲天而起,直逼云霄。 “不好!”醉尘猛地吐出嘴里的肉渣,酒葫芦“哐当”砸在地上,眼神瞬间凝重,“是血冥咒的后手!阴蚀老怪那厮,竟是把自己的魂魄炼进了地脉深处!”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动,老柳树下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黑气从沟壑中喷涌而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是阴蚀老怪的魂魄所化,只是此刻他面目狰狞,周身缠绕着血色符文:“哈哈哈!狗剩小儿,醉尘秃驴,你们以为破了骨针就万事大吉?柳荫镇地脉乃是阴冥之源,今日我便以地脉为炉,炼尽全镇生机,成就我的血冥真身!” 黑影挥手,无数血色藤蔓从沟壑中钻出,如同毒蛇般朝着众人缠来。胡三红毛倒竖,喷出红妖火,却被血色藤蔓瞬间扑灭,反而被藤蔓缠住后腿,狠狠拽向沟壑:“该死!这藤蔓比血尸藤还邪门!” 银尾子尾巴尖的蓝光暴涨,化作一道冰墙挡住藤蔓,却被黑气腐蚀得“滋滋”作响,蓝光渐渐黯淡。狗剩举起照妖镜,柳印光芒大盛,金色长剑再次凝聚,却被阴蚀老怪的黑影一掌拍碎,震得他连连后退,嘴角溢血。 醉尘眉头紧锁,猛地扯开破旧的袈裟,露出胸口一尊金色佛像纹身,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黑檀佛珠上,大喝一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今日便让你见识,什么是酒肉和尚的禅心!” 佛珠瞬间暴涨,化作十丈大小,金光万丈,将黑气硬生生逼退。醉尘纵身跃起,脚踏佛珠,双手结印,朗声道:“贫僧当年为救众生,破清规、食酒肉,只为守住这人间正道!今日,便以这酒肉之躯,镇你这阴邪之魂!” 他猛地将酒葫芦抓起,仰头灌下满满一口酒,随即张口喷出,酒液化作金色火焰,与佛珠金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金火屏障。“狗剩,用柳印引地脉正气!胡三,烧尽藤蔓!银尾子,护好村民!” 狗剩强忍伤势,将柳印按在老柳树上,柳印光芒穿透树干,直入地脉。刹那间,地脉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龙吟,一道青色正气从地底涌出,与金火屏障相融。胡三趁机喷出本命妖火,红焰滔天,将血色藤蔓烧得焦黑断裂。银尾子则化作一道银光,将惊慌失措的村民护在身后。 阴蚀老怪怒吼连连,黑影暴涨十倍,化作一只巨大的黑手,朝着醉尘拍来:“秃驴!你坏我大事,我要将你魂魄碾碎,永世不得超生!” “来得好!”醉尘大笑,佛珠猛地旋转,金火化作一把巨大的禅杖,他握紧禅杖,纵身冲向黑手,“贫僧这酒肉之躯,便是你的克星!” 禅杖与黑手相撞,金光与黑气剧烈交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醉尘嘴角溢血,却笑得愈发狂放,他猛地将禅杖刺入黑手,大喝:“佛在心中,何惧阴邪!” 禅杖金光爆发,黑手瞬间瓦解,阴蚀老怪的魂魄发出凄厉的惨叫。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向狗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化作一道血光朝着狗剩冲去:“我死,你也得陪葬!” “小心!”醉尘瞳孔骤缩,猛地扑向狗剩,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血光。血光穿透醉尘的胸膛,黑色纹路瞬间蔓延他全身,他闷哼一声,却反手抓住阴蚀老怪的魂魄,将佛珠按在其上:“狗剩,记住,守住心中的光……” “醉和尚!”狗剩目眦欲裂,柳印光芒暴涨,与地脉正气一同涌入醉尘体内。胡三与银尾子也齐齐发力,妖火与蓝光交织,化作两道光柱,助醉尘镇压魂魄。 醉尘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猛地催动最后一丝禅力,佛珠金光万丈,将阴蚀老怪的魂魄彻底碾碎,融入地脉之中。而他胸口的佛像纹身渐渐黯淡,身体软软倒下,嘴角却带着笑意:“这坛醉禅酒……还没喝够呢……” 狗剩抱住醉尘,泪水夺眶而出。就在此时,老柳树突然光芒大盛,地脉正气源源不断地涌入醉尘体内,他胸口的伤口渐渐愈合,黑色纹路消退,缓缓睁开眼睛,一把夺过狗剩手中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哭什么?贫僧还没尝够你们镇上的好酒呢!”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原来,柳印与地脉正气感应,不仅彻底净化了阴邪,还唤醒了醉尘体内的禅心之力,修复了他的伤势。 阴邪尽除,地脉恢复生机,老柳树重新枝繁叶茂,老井清水潺潺。村民们再次欢呼,摆上了最好的酒肉,宴请三位小英雄与这位酒肉和尚。 席间,胡三举杯,红毛不再蔫蔫:“醉和尚,服了!以后你就是我胡三的大哥!”银尾子也用脑袋蹭了蹭醉尘的手背,尾巴尖蓝光闪烁,满是亲昵。 醉尘哈哈大笑,举杯痛饮:“痛快!人生在世,酒肉相伴,斩妖除魔,岂不快哉!” 几日后,醉尘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狗剩送至村口,递上一坛新酿的米酒:“醉和尚,此去一路保重!” 醉尘接过酒坛,背在肩上,袈裟一甩,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天地间:“有缘江湖再见,记得给贫僧留着好酒好肉!” 阳光洒满柳荫镇,老柳树随风摇曳,狗剩握紧照妖镜,心中默念:守住心中的光,便不惧黑暗重来。而那酒肉和尚的身影,如同一道不灭的禅光,永远刻在了柳荫镇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