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身世之谜
“你以为你护着的是个单纯无辜的女孩？陆司辰，你知不知道，她母亲当年……也曾是你父亲项目组的学生！她接近你父亲，根本就是别有目的！林微漾她……她的身世，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肮脏！”
陆明瑜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在古老的书房里轰然炸响，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身世……肮脏？
林微漾的母亲……和父亲陆景深……曾是师生？别有目的？
这突如其来的、指向林微漾身世的骇人指控，让陆司辰的大脑出现了瞬间的空白。他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陆景深，只见父亲的脸上也写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陆老爷子，也骤然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陆明瑜和陆景深。
“明瑜！你胡说什么！”陆景深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呵斥，但他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胡说？”陆明瑜像是终于抓住了致命的把柄，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报复快意和扭曲痛苦的诡异笑容，“陆景深，你敢对着爸发誓，你不认识杨文慧？当年那个对你崇拜得不得了，几乎天天跟在你身后请教问题的女学生？你敢说，她后来突然退学，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杨文慧。
这是林微漾母亲的名字。
陆司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看着父亲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看着他那瞬间躲闪的眼神，一个可怕的、他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脊椎。
难道……难道林微漾她……
不！不可能！
“那都是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陆景深强自镇定，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杨文慧当年是因为家庭原因主动退学的，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明瑜，你为了攻击司辰，连这种陈年旧事都要翻出来污蔑人吗？！”
“污蔑？”陆明瑜冷笑连连，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泛黄的旧信封，狠狠摔在红木书案上，“你自己看看！这是当年有人匿名寄到我办公室的！里面是杨文慧退学前写的日记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她对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还有她发现自己怀孕后的恐慌和绝望！”
怀孕？！
这两个字像最终的法槌，重重敲下！
陆司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扶住身边的椅子才勉强站稳。他死死地盯着书案上那个泛黄的信封，仿佛那是什么噬人的怪兽。
陆景深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那副样子，几乎等于默认了陆明瑜的指控！
陆老爷子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那个信封，颤抖着手抽出里面的纸张。那是几页明显是复印件的日记，字迹娟秀，却带着泪痕般的模糊。他快速浏览着，越看，脸色越是铁青，呼吸也越是粗重。
书房里死寂得可怕，只剩下陆老爷子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以及陆景深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
陆司辰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他看着那个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父亲，看着书案后脸色铁青的祖父，再看看那个状若疯狂、眼中却带着泪水的母亲……
荒谬。
无比的荒谬。
他一直以为，他和林微漾之间最大的阻碍，是母亲因为愧疚和掌控欲而生出的偏执，是上一辈项目事故带来的恩怨。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可能是比那更早、更不堪、更难以逾越的……血缘的鸿沟！
如果……如果林微漾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那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算什么？
那些心动，那些拥抱，那些亲吻，那些誓言……又算什么？！
一股巨大的恶心感和毁灭般的绝望，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他几乎能听到自己世界彻底崩塌碎裂的声音。
“不……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是不是真的，做个亲子鉴定不就一清二楚了？”陆明瑜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快意，“陆景深，你敢带着那个林微漾，去做这个鉴定吗？”
陆景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呜咽。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老爷子缓缓放下那几页日记，闭上眼，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苍凉：“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陆司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书房的。
他像是游魂一样，踉跄着穿过老宅幽深的回廊，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冰冷。
父亲……和林微漾的母亲……
可能的……兄妹……
这些词语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撞击，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了林微漾的微信头像。屏幕上，她笑得温柔而安静。他曾以为，这是他要守护一生的笑容。
可现在……
他该怎么办？
告诉她这个残忍的、足以摧毁她一切的真相吗？
还是……永远隐瞒下去？
无论哪种选择，都意味着永恒的失去和无法愈合的伤痛。
他站在老宅门口，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亮他心中那片已然降临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林微漾的名字。
她打来了电话。
陆司辰看着那个名字，感觉那简单的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剧痛。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林微漾带着一丝轻快和期盼的声音，显然，她还不知道刚刚在老宅里发生的、足以颠覆她整个世界的事情：
“陆司辰，你谈完了吗？医生说我爸爸的情况稳定了很多！还有……我好像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