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宇得意地扬了扬头，拨了个和弦。
“那必须的！赶紧开始吧，让你们听听我的实力！”
四人埋头练了会儿，吴碍喊了声开始，鼓点率先落下。
不得不说，能考进传媒大学作曲系，专业都不差。
第一遍合下来，除了个别地方节奏没对上，整体居然挺顺。
就是李轩宇唱到副歌时，嗓子有点发紧，少了点原曲的劲儿。
“这歌太难唱了。”李轩宇放下吉他抹了把汗，“总找不到那股劲儿。”
吴碍指了指门口：“出去抽根烟，回来再试试。”
李轩宇半信半疑地出去，蹲在楼门口抽了根烟。
回来一开口，还真带出点沙哑的烟嗓，比刚才那版有感觉多了。
第二遍合练顺得不行，就是几人刚凑一起，默契还差了点。
一曲结束，吴碍率先鼓掌：“哥几个还真都是神仙，月中去798那边的市集驻唱，就拿它开场！”
吴碍看时间差不多，拍了拍手：“歇了歇了，去南锣小吃节！”
“得嘞！”赵义康一把抓过外套就往外冲。
打车到南锣鼓巷，刚进巷口，吴碍就直奔那家文宇奶酪店。
来南锣必买这家双皮奶，是他以前就有的习惯。
上回跟柳楠愈来也是如此。
想到这儿，他转头往巷子里瞅，看见“糕如故”的招牌，便带着三人拐了进去。
“您好，需要点什么吗？”店员小姐姐笑着迎上来，“最近这个一块钱的桃酥很火哦，好多人来抢呢。”
吴碍挑了挑眉：“不用了，这桃酥都火了快半年了吧。”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拿六个凤梨酥，打包。”
赵义康凑过来，伸手想捏一个：“我尝尝呗，还没吃过这玩意儿。”
“别碰。”吴碍赶紧把袋子往身后挪了挪，“给朋友带的。”
赵义康手停在半空，撇了撇嘴，有点失落。
李轩宇拍了拍他肩膀：“回头我让我妈寄点我们南方的，比这好吃十倍，管够！”
吴碍笑了笑，付了钱拎着袋子，跟着三人接着逛。
走到一个叫尹三豆汁的摊子前，赵义康盯着豆汁冰淇淋挪不动脚。
“豆汁还能做冰淇淋？我得试试！”
买了一小份，挖了一勺塞进嘴里，没两秒脸就皱成一团，“呸”地吐在旁边垃圾桶。
“我艹！这他妈是人吃的？又酸又馊！还是交给你们北京人吧！”
说着就把冰淇淋往吴碍手里塞。
“滚蛋！”
吴碍一脸嫌弃地躲开，“你以为北京人就他妈都爱喝豆汁啊？”
闹了一路，几人也吃撑了。
吴碍看了眼时间，把袋子往赵义康手里一塞：“你们仨先回宿舍，我还有点事，晚点回去。”
拦了辆出租车，报了NoVA plan公司的地址。
刚才买凤梨酥时，满脑子都是柳楠愈吃点心时开心的样子，干脆顺道送过去。
到了公司楼下，前台换了个陌生的小姐姐。
看见吴碍，没等他开口就笑：“是吴先生吧？苏总跟我们说过，您直接上去就行，柳楠愈她们在三楼排练室。”
吴碍愣了下，随即点头道谢，跟着指引上了三楼。
排练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练舞的音乐声，还有柳楠愈的声音，正跟着节奏数拍子。
他没进去打扰，就靠在走廊的墙上，拎着袋子等。
大概过了半小时，音乐停了，门被拉开。
柳楠愈擦着汗走出来，头发有点乱，身上穿着瑜伽服，脸颊红红的。
一抬头看见吴碍，整个人愣了下。
随即眼睛亮起来，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啦！”
吴碍举了举手里的袋子，笑了：“在南锣看见凤梨酥，想起你爱吃，就给你买了点。”
“谢谢你呀！”
柳楠愈接过袋子，指尖碰到他的手，轻轻颤了下，低头抿着嘴笑。
吴碍这时突然问道：“对了，厕所在哪儿？我去趟洗手间。”
柳楠愈指了指走廊尽头：“就在那边，左转就是。”
吴碍应着去了洗手间，刚解开裤子，又进来两个男生。
长得都挺精神，穿着练习生的训练服，手里还夹着电子烟。
“哎，刚那柳楠愈，你看见没？”
其中一个抽了口烟，压低声音说：“是真漂亮啊，我瞅着她练舞那劲儿，真动心。”
另一个笑了：“动心就去要微信啊，磨磨唧唧干啥。”
“你懂个屁。”那男生啧了声，“她看着就高冷得很，肯定不给，到时候多尴尬。”
吴碍正提裤子，听见这话随口插了句：“兄弟，喜欢就去试试呗。”
“兄弟你是？”
“同行。”
那人恍然大悟：“哦哦哦哦，我刚来，看你有点面生。”
吴碍笑着摆了摆手：“喜欢就去要微信，问问又不亏，说不定就给了呢？”
那男生愣了下，琢磨着也对，拍了拍吴碍的肩膀。
“谢了兄弟！你说得对！”说完拉着同伴就往外走。
吴碍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就是随口一劝，没多想。
结果这哥们还真去了，柳楠愈要是他妈直接给了，那可就太尴尬了。
吴碍赶紧提上裤子追了出去。
刚到走廊拐角，就看见那两个男生站在柳楠愈面前，其中一个正红着脸说着什么。
柳楠愈背对着他，侧脸线条绷得很直，表情清冷。
没一会儿，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加同事微信。”
那两个男生顿时僵在那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柳楠愈抬眼，正好看见跑过来的吴碍，眼睛弯了弯，快步走过来：“你上完厕所啦？”
吴碍点点头，瞥了眼那两个男生，干咳一声：“你们刚聊啥呢？”
“他们找我要微信。”柳楠愈说得坦然，指了指那两人的方向，“我没给。”
吴碍笑了笑，没说话。
那两个男生看着这一幕，瞬间反应过来。
艹，原来你们认识啊！
这他妈不是耍人吗！
两人脸一黑，悻悻地瞪了吴碍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那两人蔫蔫地离开，柳楠愈回头往排练室瞅了眼。
队友的东西都收拾空了，只剩她的水杯还放在角落。
她指尖绞着衣角犹豫了下，抬头看向吴碍，声音轻得像飘着。
“我队友好像都去休息了……你等会儿帮我拉伸下吧，下午还得接着排，刚才练舞有点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