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容看着许诚。
男人脸上的笑容很轻松。
完全不像在面对一场金融战争。
“老公。”
“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许诚刮了刮她的鼻子。
“计划？”
“对付这群老古董。”
“还用不上计划。”
“用魔法就行了。”
秦有容没听懂。
“魔法？”
许诚拉着她。
走到球形空间的控制台前。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
是饿狼交易中心的数据。
红色的亏损数字。
正在以秒为单位疯狂增长。
“老婆你看。”
“他们玩的是算法。”
“用超级计算机。”
“在全球市场进行高频交易。”
“速度比我们快一百倍。”
“规则也是他们几百年前定的。”
“我们用他们的规则。”
“在他们的场子里。”
“跟他们比速度。”
“当然会输。”
秦有-容的心揪紧了。
“那我们怎么办？”
许诚笑了。
“很简单。”
“我们不玩了。”
他把手放在控制台上。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主人，伊甸为您服务。】
许诚没有下达交易指令。
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伊甸。”
“分析全球金融网络的底层协议。”
【指令收到。】
【正在扫描全球网络节点…】
【扫描完成。】
【底层协议为‘世界银行结算协议3.0’。】
【该协议由‘基金会’于五十年前发布。】
许诚点点头。
“果然是他们。”
“找到了协议的源代码。”
“在核心结算模块里。”
“给我加一行代码。”
秦有-容好奇地看着。
她不懂这些技术。
但她看到许诚在虚拟键盘上。
敲下了一行极短的指令。
【指令确认。】
【正在植入变量：‘宇宙熵增’。】
【植入成功。】
【该变量将对所有通过协议的交易。】
【产生0.00000001%的随机舍入误差。】
许诚拍了拍手。
“搞定。”
他转头看向秦有容。
“老婆。”
“这就叫魔法。”
秦有容还是不明白。
“这行代码有什么用？”
“0.00000001%的误差？”
“这能有什么影响？”
许诚解释道。
“对一笔交易来说。”
“没影响。”
“但对他们的高频交易来说。”
“一秒钟就是几万亿笔交易。”
“这微不足道的误差。”
“会像滚雪球一样。”
“被无限放大。”
“他们的算法越快。”
“交易量越大。”
“这个雪球就滚得越快。”
“他们赚得越多。”
“亏得就越惨。”
秦有-容的眼睛慢慢睁大。
她好像明白了。
这不是在跟对方打攻防战。
这是在釜底抽薪。
不。
这是在对方的水源里投毒。
许诚补充道。
“最妙的是。”
“他们的系统查不出问题。”
“因为每一笔交易都是‘正确’的。”
“账面上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但他们账户里的真金白银。”
“会像冰淇淋一样融化掉。”
秦有容倒吸一口凉气。
这手段太狠了。
也太阴了。
就在这时。
饿狼的通讯又响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困惑。
“老板！”
“出怪事了！”
“我们的亏损……停止了！”
“不！”
“不是停止了！”
“是对方的攻击好像……哑火了？”
许诚笑了。
“不是哑火。”
“是他们的枪管炸了。”
饿狼更糊涂了。
“老板，我不明白。”
“数据显示他们的攻势更猛了。”
“但我们的资金池压力却没了。”
“而且……”
“我发现一个更诡异的现象。”
“全球金融市场的总资本。”
“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减少。”
“钱……”
“好像在凭空消失！”
许诚的笑容更浓了。
“饿狼。”
“钱不会凭空消失。”
“它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他指了指控制台。
上面出现了一个新的账户。
账户的名字叫“星辰大海”。
账户里的数字。
正在以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速度。
疯狂向上跳动。
秦有-容捂住了嘴。
她明白了。
那个所谓的“舍入误差”。
并不是真的误差。
而是被许诚用代码。
重定向到了这个新账户里。
每一笔交易的微小损耗。
都汇聚成了这笔天文数字。
许诚看着秦有容震惊的表情。
他凑到她耳边。
“老婆。”
“你说。”
“用他们自己的钱。”
“给咱们的星际舰队买单。”
“他们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秦有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只知道。
这个男人。
又一次刷新了她对“强大”的认知。
……
基金会总部。
那间看不见尽头的会议室。
气氛从优雅变得死寂。
“管家”先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面前的数据屏幕上。
代表利润的绿色曲线。
正在以一个完美的角度向上攀升。
但代表总资产的另一条曲线。
却在以一个更陡峭的角度。
垂直向下坠落。
“怎么回事！”
一个基金经理尖叫起来。
“我们的算法没有问题！”
“我们正在盈利！”
“为什么我们的钱在减少！”
另一个分析师脸色惨白。
“查不出来！”
“系统一切正常！”
“每一笔账都对得上！”
“但是钱就是没了！”
“上帝啊！”
“我们的钱去哪了！”
恐慌开始蔓延。
这些掌控了世界金融几百年的精英。
第一次遇到了他们无法理解的现象。
这比亏损更可怕。
未知。
才是最大的恐惧。
“管家”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活了快两百年。
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他想到了许诚。
那个年轻人。
那个在他看来只是个幸运的暴发户。
“是他……”
“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他立刻下令。
“停止所有交易！”
“关闭系统！”
“快！”
然而。
交易员的回复让他坠入冰窟。
“不行！”
“我们被锁死了！”
“我们失去了系统的最高权限！”
“我们……停不下来！”
“管家”的身体晃了晃。
他终于明白了。
对方不是在攻击他们。
对方是在戏耍他们。
他们成了一台失控的印钞机。
疯狂地为敌人印钱。
而自己能做的。
只有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自己的帝国。
被一点点抽干。
他抬起头。
看向虚空。
仿佛能穿透空间。
看到那个正在微笑的年轻人。
“你……”
“到底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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