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池的晨雾带着龙涎香漫过白玉栏杆时,玄道司的百位术士已在池边列成方阵。他们身着绣着北斗七星的法袍,手中握着刻有龙契符文的桃木剑,剑尖斜指地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引灵阵——这是牵引全球龙脉的开端,一场需要耗费十年光阴的浩大工程。
李砚立于唤龙台中央,指尖掐着引龙诀,体内龙气顺着血脉奔涌,与养龙池的地脉相连。他能清晰地“看”到,从欧洲的阿尔卑斯山脉、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美洲的落基山脉、澳洲的大分水岭传来的微弱龙气,像四散的游丝,在地球的肌理中若隐若现。
“起阵!”玄道司司长一声断喝,桃木剑同时刺入地面。刹那间,引灵阵泛起金光,符文顺着地脉蔓延开去,化作无数条金线,穿透长安的城墙,跨越万水千山,朝着全球的龙脉源头延伸。
李砚闭上眼,将心神沉入地脉。他“听”到欧洲的龙脉在哀嚎——那里的山脉曾被罗马人视为“神的居所”,如今却要被强行扭转方向,朝着东方的中原汇聚;他“闻”到非洲的龙脉带着燥热的气息,像一头倔强的公牛,在金线的牵引下挣扎嘶吼;他“触”到美洲的龙脉冰冷而桀骜,那是印第安人世代栖息的土地,此刻正随着金线的收紧而震颤。
“不必急。”李砚对身旁的司长说,声音平稳如古潭,“龙脉迁移本就是逆天之举,需以柔克刚。让术士们放缓灵力输出,用养龙池的龙气温养金线,慢慢引导。”
司长躬身领命,传下法旨。方阵中的术士们齐齐调整气息,引灵阵的金光柔和了许多,那些挣扎的龙脉也渐渐平息下来,像被安抚的烈马,开始顺着金线的方向缓缓流动。
这便是李砚的打算。在彻底肃清异族后,他要做的,是将全球的龙脉灵气尽数牵引至中原,让这片炎黄子孙的发源地成为世界的灵枢。就像一棵大树,将所有的养分都输送到主干,让枝叶枯萎,只留根基繁茂——他要让中原成为永远的中心,让其他地域的灵气日渐稀薄,再无孕育异族的可能。
工程开始的第三个月,欧洲的龙脉出现异动。阿尔卑斯山脉发生剧烈地震,山体内的金线被震断了七处,玄道司在当地的分坛传来急报,说山脉中溢出的煞气形成了一头“石魔”,正追着术士们撕咬。
“让周烈带镇魔司的‘破邪炮’去一趟。”李砚正在批阅美洲的灵田奏报,头也不抬,“石魔是龙脉躁动所生,用炮轰散它的煞气即可,不必赶尽杀绝。关键是尽快修复金线,耽误了迁移进度,提头来见。”
周烈领命出征,半月后传回捷报。石魔已被破邪炮轰散,断裂的金线用非洲黑奴的血混合灵砂重新接好,欧洲的龙脉继续朝着东方流动,只是速度慢了许多。“那些山脉像是活的,总在暗中较劲。”周烈在奏报里写道,“儿臣已让罗马俘虏在山脚下修建祭坛,每日杀三个活人献祭,煞气才安分些。”
李砚在奏报上批注“准”。活人献祭虽有伤天和,却能最快安抚躁动的龙脉。这些罗马俘虏本就是待死之人,能用他们的血加速龙脉迁移,也算“物尽其用”。
与此同时,美洲的龙脉迁移也遇到了阻碍。落基山脉的冰层下藏着一头千年冰蛟,是印第安人崇拜的“山神”,金线延伸到冰层时,冰蛟突然破冰而出,一口咬断了金线,喷出的寒气冻住了半个分坛。
“让李洵带着霜牙蛟去会会它。”李砚对前来禀报的内侍说,“霜牙蛟是养龙池出身,龙气纯正,正好能克制那野蛟。告诉李洵,不必杀它,废了它的灵脉,让它成为金线的‘活枢纽’。”
李洵在美洲与冰蛟缠斗了三日。霜牙蛟虽年幼,却带着气运金龙的威压,几番激战下来,终于咬断了冰蛟的灵脉。李洵按父皇的吩咐,将冰蛟钉在冰层下,让断裂的金线从它体内穿过——失去灵脉的冰蛟成了一具空壳,却能借着残存的龙气滋养金线,让美洲的龙脉流动得愈发顺畅。
“儿臣已在冰蛟身上刻满龙契符文,它这辈子都得乖乖驮着金线。”李洵的奏报里带着少年人的得意,“印第安人的骨头磨成的粉撒在冰层上,煞气再也不敢靠近了。”
李砚看着奏报笑了。这孩子越来越有他的风范,懂得用最彻底的方式解决问题。他提笔回复:“做得好。霜牙蛟赏十颗龙涎果,你……赏美洲灵田千亩。”
时间在龙脉迁移的缓慢进程中流逝,转眼便是五年。这五年里,全球的龙脉在金线的牵引下,像无数条汇入大河的支流,朝着中原的方向缓缓流动。欧洲的阿尔卑斯山脉日渐低矮,据说顶峰的积雪都比往年少了三成;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山脚下的绿洲正在枯萎;美洲的落基山脉冰层消融,露出了光秃秃的岩石;澳洲的大分水岭更是裂开了数道深沟,灵气稀薄得连草木都难以生长。
而中原大地,却愈发生机勃勃。关中的小麦长得比手臂还粗,颗粒饱满得能挤出浆水;江南的丝绸泛着淡淡的灵光,穿在身上能滋养气血;北境的战马长出了半尺长的鬃毛,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连养龙池的蛟龙都长到了三丈长,鳞片上的金光能照透池水。
“陛下,中原的灵气太盛,地里的蚯蚓都长到三尺长了,农夫们说耕牛都怕它们。”户部尚书捧着奏折,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还有百姓反映,夜里总能听到地底下有龙吟,吓得不敢睡觉。”
李砚正在观星台查看龙脉走势图,图上的金线已在中原腹地交织成网,灵气汇聚的中心就在长安地下。“让玄道司在各地修建‘镇灵塔’。”他指着图上的几个节点,“用非洲的黑曜石做塔基,罗马的青铜铸塔尖,把过剩的灵气导入地下,既能滋养地脉,又能安抚百姓。”
尚书领命而去。李砚望着图上的金线,它们像血管一样遍布地球,将所有的灵气都输送到中原,这种“虹吸”效应还会持续五年,直到全球的龙脉彻底与中原相连,那时,中原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之心”。
工程进行到第八年,最后一个阻碍出现了——南洋的马里亚纳海沟里,藏着一头“海眼巨兽”,它是地球最深海沟的灵核,金线延伸到海沟时,巨兽用触手卷起海水,形成了百里巨浪,冲垮了南洋的三座分坛。
“这头巨兽不能杀。”玄道司司长面色凝重,“它是海洋龙脉的枢纽,杀了它,全球的海水会倒灌进地脉,淹了中原。”
李砚沉吟片刻,道:“让七皇子李屿去。他养的战象能控水,再让百工坊造一艘‘定海神舰’,用美洲的赤金做船底,能隔绝海水煞气。告诉李屿,用龙契符文收服巨兽,让它成为海洋龙脉的‘引航者’。”
李屿带着战象与神舰出征,在马里亚纳海沟与巨兽周旋了半年。战象喷出的水汽与神舰的金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李屿趁机将刻满龙契的玉牌沉入海沟,玉牌与巨兽的灵核相连,终于让它臣服。如今,巨兽成了海洋龙脉的“活灯塔”,金线在它的引导下穿过海沟,将海洋的灵气也引入了中原。
“儿臣给它起名叫‘镇洋’。”李屿的奏报里画着巨兽的模样,像一只巨大的章鱼,触手却长着龙爪,“它说以后会帮咱们看守海沟,不让半点煞气外泄。”
李砚将画像贴在观星台的墙壁上,与其他被收服的异兽画像排在一起。这些曾经的“山神”“海神”,如今都成了大秦的“灵仆”,守护着金线,推动着龙脉迁移——这便是他要的结果,不仅要征服土地,更要驯服天地灵物,让整个地球都为炎黄子孙服务。
第十年的冬至,全球龙脉迁移工程终于完成。当最后一条金线与中原的地脉相连时,长安上空的气运金龙发出了震彻寰宇的龙吟,龙身暴涨到千里长,龙鳞上清晰地映出地球的轮廓,每一片鳞甲都代表着一处被灵气滋养的中原土地。
李砚站在养龙池边,看着池中的蛟龙们腾空而起,与气运金龙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全球的灵气正顺着金线奔涌而来,像潮水般注入中原,地底下的龙吟此起彼伏,那是龙脉欢腾的声音。
“结束了。”皇后走到他身边,眼中闪烁着泪光,“陛下用十年时间,让中原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李砚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从今往后,中原会越来越繁盛,炎黄子孙会在灵气的滋养下生生不息;而其他地域会日渐贫瘠,再无孕育文明的可能,那些躲在荒野里的异族余孽,终将在灵气枯竭中消亡。
他有的是时间,等待着最后那点“杂质”被彻底清除。等待中原的灵田长满千年不凋的庄稼,等待炎黄子孙的足迹遍布地球的每个角落,等待这颗星球成为只属于一个民族的永恒家园。
夕阳西下,将长安的城墙染成金色。气运金龙盘旋在上空,龙尾扫过养龙池,激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一道七彩虹桥,连接着天地。李砚望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他做到了。
用时间,用耐心,用最彻底的方式,将整个世界的灵与肉,都融入了炎黄子孙的血脉。
而剩下的,不过是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等待,等待一个完美无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