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余晚星紧紧把许亮护在身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盯着门缝,看着黑衣人的身影在院外停驻,心里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若是硬抗,孩子们定会受牵连;若是顺从,去了镇衙恐怕再也回不来。
就在这时,黑衣人中突然有人开口:“黑袍大人有令,念你是妇道人家,暂且宽限三日,三日后务必带齐‘诚意’去镇衙,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话音落,马蹄声渐渐远去。余晚星松了口气,后背却已被冷汗浸透。许亮抱着她的衣角,小声问:“娘,他们还会来吗?”“会,但娘会想办法保护你们。”余晚星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却沉甸甸的——这三日,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
可还没等余晚星理清思路,第二日清晨,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石家老夫人尖细的嗓音:“余晚星!开门!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余晚星心里一咯噔——石家怎么会突然找上门?她赶紧让孩子们躲进里屋,自己整理了下衣角,缓缓拉开院门。
门口站着石家老两口,身后还跟着石大柱夫妇,四人脸上都带着不善的神色。石老夫人没等余晚星开口,就径直闯进院子,眼睛像扫描仪似的扫过院内——看到晾衣绳上挂着的新粗布衫,又瞥见厨房门口放着的半袋白面,顿时拔高了声音:“好啊!余晚星!你果然藏了钱!穿新衣服、吃白面,却连你公爹婆母都不管,你这是要遭天谴的!”
余晚星皱着眉,挡在石老夫人面前:“我穿什么、吃什么,都是我和孩子们辛苦赚的,与石家无关。你们今天来,到底想做什么?”“做什么?”石老头拄着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你是石家的媳妇,赚的钱自然是石家的财产!我们听说你卖面食赚了不少,今天就是来拿属于石家的那份!最少也得给我们一两银子,不然这事没完!”
“一两银子?”余晚星又气又笑,“我卖一个馒头才赚两文钱,一袋子白面也才五十文,哪里来的一两银子?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你少装蒜!”石大柱媳妇上前一步,指着余晚星的鼻子,“昨天我还看到张叔给你送钱,少说也有几百文!你要是不拿出来,我们就天天来闹,让街坊邻居都看看你这个不孝的媳妇!”
说着,石老夫人就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娶了个不孝的媳妇,赚了钱就忘了本,连公爹婆母都不管了!大家快来看啊!评评理啊!”她的哭声很快引来了邻居,大家围在院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余晚星又急又气,却知道不能跟石家撒泼——一旦闹僵,只会让孩子们受委屈。她深吸一口气,对围观的邻居说:“各位乡亲,我余晚星自从当家后,从没拿过石家一分钱,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和孩子们起早贪黑做面食赚的。石家今天上门索要一两银子,纯属无理取闹!”
可石老夫人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哭喊声更大了:“你胡说!你用的祖屋是石家的,烧的柴火是石家山上砍的,凭什么赚的钱不是石家的!”邻居们听了,也有些动摇,纷纷看向余晚星,等着她的解释。
余晚星攥紧了拳头,正准备拿出账本证明收支,突然听到里屋传来许兰的哭声——许兰怕母亲受欺负,偷偷从门缝里看,被石大柱媳妇的凶样吓哭了。余晚星心里一紧,顾不上跟石家争辩,赶紧冲进里屋安抚孩子。石家老两口见状,更是得寸进尺,在院子里闹得更凶了。
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许兰,又听着院外石家的哭闹声,余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石家这次显然是铁了心要讹钱,若是不尽快解决,不仅孩子们不得安宁,恐怕还会引来黑袍人的注意。她该怎么才能把这伙“吸血鬼”赶走,护住孩子们和这个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