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余晚星就挎着装有3斤禽肉的竹篮出了门。按照惯例,她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往镇上走,晨露打湿了裤脚,凉得人打颤,可她的注意力全在身后——自从上次许明说黑袍人在村里打听,她每次出门都像提着心,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
刚走到离后山不远的岔路口,余晚星突然顿住脚步——身后不远处的树影里,有个深色身影正跟着,步伐轻得几乎听不见,可那熟悉的轮廓,和之前多次遇到的黑影一模一样。她心里一紧,手里的竹篮差点没拿稳,脑子飞速转着:直接往镇上跑会暴露送货目的,回家又会把危险引到孩子身边,唯一的办法,是往后山走,用“采挖野菜”的伪装骗过对方。
余晚星故意放慢脚步,假装没发现被跟踪,慢慢转向通往后山的小路。她提前在竹篮底层藏了把小铲子和一个空布包,就是怕遇到突发情况,此刻刚好派上用场。走到一片长满野菜的坡地,她停下脚步,拿起小铲子弯腰挖起来,还特意把竹篮里的禽肉往深处压了压,只露出几片青菜叶,嘴里小声嘀咕着:“今天得多挖点,不然家里的野菜不够吃了。”
身后的黑影也跟着停在路边,远远地盯着她,没敢靠近。余晚星一边挖野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黑影穿着深色短打,身形瘦高,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看样子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来挖野菜的。她故意把挖好的野菜放进空布包,装得满满当当,又把铲子上的泥土蹭在竹篮边缘,让“采挖”的痕迹更明显。
过了大概一刻钟,黑影似乎没发现异常,犹豫了片刻,转身往镇上的方向走了。余晚星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直起腰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不敢多停留,赶紧把挖好的野菜倒进竹篮(遮住禽肉),拿起小铲子,快步往福来居的方向走——得赶紧送完货回家,万一黑影回头,就麻烦了。
赶到福来居后门时,刘师傅已经在等了。看到余晚星脸色发白,还带着一身泥土,疑惑地问:“丫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还沾了这么多泥?”余晚星赶紧编了个借口:“没什么,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她快速递上禽肉和交接凭证,接过钱后,没多停留,转身就往家走。
回家的路上,余晚星特意绕了更远的路,确认身后没有黑影跟踪,才敢进村子。刚走到村口,就看到许明站在路边张望,看到她回来,赶紧跑过来:“娘,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余晚星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说:“路上遇到点事,现在没事了,咱们赶紧回家。”
回到家后,余晚星把今天的经历跟许明说了一遍,许明听完,脸色都白了:“娘,那个黑影太吓人了,以后我们别去送货了好不好?”余晚星摇摇头,心里又酸又涩:“不行啊明儿,要是不送货,我们就没钱买新棉衣,冬天你和弟弟妹妹会冻坏的。”许明低下头,没再说话,可眼里的担忧却更重了。
晚上,余晚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黑影已经敢跟踪到后山了,下次说不定会直接跟到家里来。她默默在心里盘算:以后送货得再早一点,路线也要每天换,绝不能让黑影摸清规律。可她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办法,只要黑影还在追查,危险就始终存在,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地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