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整理了一番后,离开仓库,绕了几个圈后回到酒店。
薛昊把账本交给景锐。
“景大哥,这些你拿给政哥,你们黑冰卫可以做针对性演练了。”
景锐收起图纸,对薛昊道:“此间事了,今晚我就要回去组织演练。薛先生你孤身在外,要当心些。”
此时已过正午,两人找了家生意好的饭馆,美美地吃了起来。
......
“啊啊啊!杀人了!”
傍晚7点28分,福来药铺的命案终于爆发。报案人是和刀疤陈同居的“女朋友”。
因为过了平常归家时间,刀疤陈的手机也打不通,她到药铺来寻人。
几秒钟后,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接到报案的时候,暹罗王家保安局的坤猜·颂蓬中尉,正在与同事玩Gao Gae(一种扑克游戏,类似于诈金花)。
“妈的,晦气!”
把手里的牌丢进牌堆,他站起身来。
“走了,出任务!”他对手下道。
他们来到案发现场时,勘察人员已经忙活一会了。
“怎么样?”坤猜问。
“长官,现场看起来是抢劫杀人。凶手下手很毒。”
坤猜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不能马上锁定嫌疑人的案子,很难破。
这时,当地的保安亭的一名上士拉了拉他的衣袖。
坤猜会意,和他走到角落里。
“怎么?”
“长官,死者有问题,他们不是良民,药铺老板叫陈保罗,是妙瓦底那边的联络人。”
上士说道。
开玩笑,连李修这种底层混混都知道刀疤陈是干什么的。当地的保安亭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们也没少捞好处。
“哦?”坤猜秒懂。
毕竟这是一条利益线,上上下下都能分得到好处。
“你是说这起案子有可能是报复,还可能黑吃黑?”
“长官,我也说不准,只能是猜。也不排除陈保罗把赃款放在店里,引来了过江龙。”
“真麻烦!”坤猜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听好了,死者的背景报告上不准提。龙国人自己搞出来的事,老子懒得管。反正死了一个陈保罗还有其他人代替。该得的好处,一铢都不会少。”
......
此时。
大秦,泗水郡,沛县,丰邑乡,中阳里,曹家酒肆。
刘邦敞着衣襟,腰间衣带松松垮垮耷拉着,半边衣摆搭在椅背上。
他跷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个擦得发亮的陶碗,“啪”地拍在曹家酒肆的木桌上,震得酒壶都跟着颤了颤。
“你们说说!这泗水亭长的差事,有啥当头?”
他扯着嗓子喊。
“天天调解邻里斗殴、登记来往行人,累不着却闷得慌!想当年我在咸阳城,瞅见始皇帝车驾,那叫一个威风!”
刘邦一拍大腿,碗里米酒晃出半碗洒在衣襟上,浑然不觉,“老子当时就说,‘大丈夫当如此!’结果,都这把年纪了,老子还在这当个破亭长,简直羞死个人了。唉!”
他在那里长吁短叹,对面的对面卢绾顺手抹了把脸,擦去被他溅上的口水。
“刘老四,你发啥酒疯?始皇帝也是你能议论的?当心被人报了官,把你拿了去,到时候来个一刀两断。”
“老卢你.......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哪会有你说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刘邦却闭上了嘴,不再谈论始皇帝了。
卢绾刚说完,酒肆里就响起一声低笑,周勃抓起桌上的咸豆往嘴里丢,含糊道:“大哥这话在理,都是自家兄弟,哪来的外人?不过始皇帝确实惹不起,咱喝酒扯扯自家的念想就好。”
刘邦正要接话。
这时,酒肆门“吱呀”一声被撞开,樊哙扛着半扇血淋淋的狗肉闯了进来。
“老大!俺来晚了!刚宰了条肥狗,挑了最好的后腿肉,曹大姐,劳烦你烤了下酒!”
说着就把温热的狗肉往曹寡妇手里塞,血水滴在地上,洇出点点红花。
曹寡妇笑着接过:“就你惦记着吃,这就给你们烤得外焦里嫩!”
说着,她扭动着腰肢,朝庖厨去了。
樊哙一屁股坐在刘邦身旁,抢过陶碗,一口把剩酒喝得干干净净。
“你个憨货!”
刘邦急忙抢回酒碗,在樊哙头上敲了一下。
“又不是没有你喝的!至于吗?饿死鬼投胎啊?”
刘邦埋怨道。
“我心急,忘了!”樊哙摸着脑袋,嘿嘿笑了起来。
弟兄几人聊天打屁,好不快活。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酒肆外的阴影里,十几条黑影如磐石般静立,玄色劲装紧贴身形,腰间短剑的寒光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他们,自然就是始皇帝派出去捉拿“刘邦并其乡党”的黑冰卫了。
领头人眼神如鹰隼,死死锁着酒肆里高谈阔论的刘邦,喉间挤出低哑的嗓音:“就是这伙人了,刘邦、卢绾、周勃……一个不差。”
身旁一人按捺不住,手摸向剑柄:“要不要马上捉拿?免得夜长梦多。”
“再等等。”领头人抬手按住他,“等县衙那边的弟兄传来消息,一并收网。”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至,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报——已拿下萧何、夏侯婴。”
领头人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抬手:“动手!”
“哐当”一声,酒肆的木门被一脚踹碎,木屑飞溅。
玄衣黑影鱼贯而入,瞬间堵住所有出口,短剑出鞘的“嘶啦”声刺破了酒肆的喧闹。
刘邦等人猝不及防,碗里的浊酒都晃洒在桌上。
樊哙性子最烈,抄起手边的木凳就朝最近的黑冰卫砸去,怒吼道:“狗娘养的!敢闯老子的场子!”
可黑冰卫个个身手狠辣,不等木凳近身,两人已侧身避开,另一人如闪电般欺近,短剑“唰”地架在樊哙脖颈上,冰凉的刃口贴着皮肤,吓得他瞬间僵住。
其余人一拥而上,粗麻绳如毒蛇般缠上樊哙的四肢,勒得他青筋暴起,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刘邦猛地站起身,衣襟还沾着酒渍,强装镇定喝道:“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掳人!我乃泗水亭长刘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他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这些人,行动如此干练,一看就不是寻常游侠,自己的麻烦大了。
黑冰卫们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他的话,铁钳般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
卢绾和周勃想上前帮忙,却被各自按住肩膀,稍一反抗就被拳打脚踢,很快被捆得结结实实。
这时,厨房方向传来曹寡妇的惊呼。原来两名黑冰卫早已绕到后厨,将刚烤好狗肉的曹寡妇揪了出来。
“头!这妇人怎么处理?”
黑冰卫道。
“陛......说过不要伤人,堵上所有人的嘴,一起带走。”
领头的黑冰卫下令道。
闻言,刘邦松了口气。
看起来,自己暂时是安全的。